我們每個人手里都拿著饅頭,想要沾一沾別人的血來治病,而這種病,叫做‘服從’。
他們用一個燒紅的圓圈刀在你充滿菱角的身體上切來切去,將你不一樣的血肉切掉,隨后灼焦,不再流血,你便忘記了你最初的樣子。
他們也看到了他們想要的你,一個連腦袋都沒有剩下的侏儒。
你本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你和每一個人都不一樣,你擁有自己的生活,擁有自己的夢想,你原本可以改變這個世界,讓這個世界變得有一點不一樣,但你的不一樣,卻成為了別人眼中的刺……
寂靜的‘宿舍’,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被扔進來的女孩子也從開始毫無知覺,緩緩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她的全身都在痛,尤其是腦袋,‘恩賜’的后遺癥還在,就像是可怕的感染病一樣,從腦袋,一直感染了整個身體。
小四看著被扔進來的這個人,并沒有任何的一絲憐憫,甚至連去說話的想法都沒有,她知道,她腦袋上的那個監控一直在看著她,在這里,不能說悄悄話,不能交頭接耳……你想做的一切事情都不能做。
一旦被鬼衛看到了,他們就會覺得你還有其他的想法,為了扼制你的想法,甚至消滅你的想法,他們便會對你進行‘雷神的恩賜’。
“我…我不能留在這里…我不能留在這里!”當邱末恢復了一些知覺之后,她眼睛嘩啦的流出了淚水,在被‘恩賜’的時候,連哭都是一種奢求,整個腦袋都不受她控制。
小四稍稍抬起自己的頭,看了一眼地上呻吟的邱末,有些憐憫,曾幾何時,她也這么想過,她嘗試過逃跑,但是……
“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只要家長不滿意,我就有能力把你抓回來!”記得她被抓回來的那一天,羊老師臉上帶著仁慈的微笑,那個微笑像天使一樣,和藹可親。
后來她聽一個小哥哥說,第一個被改變的人,是羊老師他的親生兒子,而他親生兒子從光暗城跑了數千公里,逃到了大秦皇朝的邊境,但最后還是把人給抓了回來。
他的親生兒子便成了他第一個學生,而整座光暗城,像光明學院這樣的存在并不在少數,所有的院長都覺得自己在做一件造福全人類的事情,他們擁有崇高的情懷,他們認為自己做什么都是對的,他們覺得所有送進自己學院的孩子都是社會的毒瘤……
在光明學院,為了不被‘恩賜’,尊嚴早已經不存在了,在羊老師上課的時候,尤其是上到動情地方的時候,無數早已經準備好的學生就會沖到羊老師的腳下,跪倒匍匐,大聲喊羊老師救救我。
為什么要沖呢!
因為一旦速度慢一點,就搶不到位置,而搶不到位置的學生,就會被拖走。
而羊老師的話,也成為了無數家長的信仰。
家長沉迷在‘我是在為你好’的虛幻親情之中無法自拔,他們滿足了自己可怕的控制欲,欲罷不能。
在這里,學生的年齡階段有很大的跨度,從七八歲到三十七八歲都有,而這些學生進來的理由有很多,但是大多數都是因為在別人看來是不務正業。
所有把孩子送進光明學院的家長都認為,孩子屬于自己,自己可以任意支配他們的人生。
小四也曾想要和別人一起逃跑,她找到了光明學院的一個下水道,可以通往外界,她想要逃走,她想找一個盟友,卻永遠想不到,原本是同一個陣營里的人,卻成為了他人的走狗。
在這里,你并不用擔心你會死掉,因為羊老師身后有很多醫術高超的大醫師,所以你并不需要擔心自己會死掉,你要考慮的是,如何好好的活下去。
尊嚴并不值錢,最起碼,在這里不值錢。
小四曾經看到很多很多十七八歲的女孩子為了能夠不被‘恩賜’,主動去引誘羊老師,而且每天晚上的時候,都會有‘宿舍’門被打開的聲音……
在這里,除了服從,你連你自己都不是。
在這里,你連離開的時候,都不能表現的太過于興奮,你應該戀戀不舍,這樣你的耳朵才不會被人割下來。
在這里,你連死都是一種奢望。
“你聽說了嗎?據說在光明教廷那邊發生了一件超恐怖的慘案!”
“怎么回事?!”
“你還不知道?”
“據說在光明教廷那邊,有一個女孩子殺了她父母!”
“額,殺父弒母?這樣的事情不是黑暗教廷那邊發生的比較多嗎?”
“那個場面那是相當的慘烈,嘖嘖嘖,聽起來就讓人毛骨悚然!”
“說說,有多恐怖?”
“聽我老表的舅舅的爸爸的孫子的鄰居的二姑媽的三大爺說,那個小女孩其實非常喜歡小動物,非常有愛心,在他們那邊都是一個誰都喜歡的女孩子!”
“那怎么就?”
“誰知道呢,據說那個女孩子買了很多的昏迷藥,親自做飯給她父母吃,然后當她父母都昏迷過去之后,把她父母的雙手雙腳都給砍了,在她父母醒來之后,不停的用電電擊她父母的腦袋!”
“然后呢?”
“一邊電還一邊問,還喜不喜歡小動物?”
“她不是瘋了吧?!”
“誰知道呢,她父母是活生生被她用電電死的,場面,唉……不說了不說了,想起來就覺得可怕。”
這一場殺父弒母的風波卻不知道為什么,被人壓了下來,而女孩的事情也越傳越邪乎,說是什么被黑暗蠱惑,殺父弒母以轉修黑暗。
聽著旁邊桌子上議論的聲音,一個身穿黑袍的少年端起自己的茶杯,輕輕呡了一口,眼眸之中顯露著淡淡的好奇。
“暗黑,你說我們會不遇見那個你口中那個虛偽的家伙?”少年嘴角揚起了一絲冷笑。
“你是說神光嗎?”在少年內心之中,一個骷髏頭‘桀桀’的陰笑了起來,“他可是說自己,代表著光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