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全套四百(修改版)

************************************

“這又不是去玩，你跟著干嘛？”林軒倒不是不愿意帶她去，只不過很不理解她的動機。

“看書累了，要休息。”姜淺予一雙大眼望著他，很明顯一副你敢說不我就不給你錢的表情。

“行吧，你換身衣服，回頭跟爸媽說去健身房。”

林軒起身離開姜淺予房間，回到自己房間簡單擬了一份協議書，擬好后看了一遍，沒什么漏洞，剛保存好，就見姜淺予推門進來了，一身粉紅運動服，渾身上下都洋溢著甜美嬌俏的氣息，漂亮的小臉上表情卻很嫌棄，“你一個大男生還這么慢……你在干嘛？”

“沒什么，走吧。”

林軒把文件保存在云盤里，然后就起身出門，姜淺予也沒再追問。

跟爸媽說一塊去健身房后，兩人一同走出家門，林軒在小區外找了個打印店，把剛剛草擬的協議書打印出來，然后打車去赴約。

“你不是就讓他們繼續訓練嘛，還擬合同干嘛？”姜淺予在車上把協議內容看了一下，有些不解地道。

“要是他們拿了錢不認賬，或者不好好訓練怎么辦？到時候哪有閑工夫跟他們扯淡。”前世的林軒就是受困于合約，青訓隊員不似那些大牌選手，有粉絲有人氣有實力，跟俱樂部簽訂的合約一般都很苛刻，否則俱樂部沒有理由花費金錢人力去培養你——正因如此，他面對俱樂部根本沒有任何反抗手段，對一紙合約的約束力深有體會。

小心無大錯，姜淺予當然也不會阻止林軒這樣做，只是覺得驚奇，感覺最近這個哥哥似乎一下子變了許多，雖然她以前對林軒并不怎么了解，卻不妨礙驚異于林軒做事異于年齡的老練與沉著。

到了約定好的那家咖啡館，林軒是手機查的，第一次來，不過環境與服務都很不錯，兩人左右觀望一眼的時間，就有穿著齊整制服的女侍者迎了上來，伸手朝旁邊示意，臉上帶著職業化的笑容道：“兩位這邊請。”

林軒沒急著動，問道：“有包廂嗎？”

“有的，請給我來。”女侍者先一步帶路，同時笑著介紹，“情侶包廂在這邊。”

林軒心里暗想這肯定是一個新手，糾正道：“要大一點的，六個人。”

“也有，這邊。”

女侍者處變不驚，姜淺予卻已經紅了臉，裝作沒有聽到的模樣，目光游移著去打量店內裝飾。

時間已經將近傍晚，兩人要了一壺紅茶，一些點心，一邊吃東西一邊等人，鐘偉跟另外一個胖子很快到來，姜淺予之前是跟網咖隊員見過的，但沒見過這個胖子，顯然就是頂替錢穆的新中單了。

“我叫易水蒼，朋友都叫我阿水，或者胖子，或者龍哥——這個是我外號，怎么叫都行。”

大概是因為姜淺予在旁邊坐著，鐘偉看起來有些手足無措，只說這是頂替錢穆的隊員，連名字都沒說，好在這胖子人看起來是蠻爽朗的，雖說也隱晦多看了姜淺予幾眼，但看起來也鎮定許多，坐下后沒等林軒問就先自我介紹。

“我叫林軒，鐘哥估計跟龍哥提過，叫我名字就行了，喝點什么？”林軒接過話來，姜淺予則臉上帶著清甜笑容，一副文靜乖寶寶的模樣在那看著。

“我們跟錢穆打過，那家伙雖然人賤了點，不過水平還是有的，聽鐘哥說被你虐得不要不要的，回頭多指導我一點。”

在一塊的共同話題就是英雄聯盟了，易水蒼一副很健談的樣子打開話題，林軒也就笑著應付，鐘偉基本上都沒什么話，就說了句催催其他兩個人——鐘偉是提早來的，因此等了十多分鐘后另外兩人才相繼到來。

鐘偉的位置是輔助，易水蒼是中路，不過應該是鐘偉告訴過他林軒會來打中的消息，所以聊天里就說了自己中路AD兩個位置都不錯的事情，算是一種表示，可以讓位給林軒，自己去打ad。

隨后到來的兩人自然就是上路與打野，上單普普通通，沒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唯一能讓林軒記住的是他跟后媽和姜淺予同姓，叫姜旭，打野叫傅哲，看起來卻是跟錢穆有些相似，吊兒郎當的模樣，外形跟易水蒼差不多，也是個胖子。

林軒沒有多廢話，人齊了就拿出擬好的協議書給四人看一下，說道：“幾位都在淺淺網咖呆過一些時間了，情況應該都是清楚的，客套話我也不多說了，我爸對網咖聯賽挺上心的，不過可惜對我沒啥信心，當然也跟我要高考有關系——高考周四結束，周五我會說服我爸重新去打復活賽，由我來打中單，哲哥會跟鐘哥配合去打下路，所以這幾天該訓練還得訓練。”

他喝了一口茶，然后看著四人都在看手里的協議書，繼續說道：“咱們在商言商，不能讓大家憑我一句話就巴巴的訓練四五天，回頭我先給大家每人轉一千塊的訂金，算是這幾天辛苦訓練的報酬和費用，接下來在網咖聯賽能走多遠，反正只要還在網咖戰隊一天，就肯定有一天的工資。”

傅哲把只有一面的協議書翻過來又翻回去，肥胖的臉上表情和語氣有些好笑與嘲弄的樣子，“還簽協議，這么正式啊。”

林軒笑道：“不是信不過大家，不過我一個還沒畢業的學生存點零花錢不容易，當然，不管怎么說，最終目標都是希望能在網咖聯賽里打出好的成績。”

他在協議書里列出的條款，其實最重要的就是要求隊員要完成訓練安排，這是一個哪怕在職業俱樂部里也很容易遇到的事情，不論在什么地方都不卻自以為是的傻比，有點成績就膨脹的人更多，雖說林軒也認同“職業電競里，天賦比努力更重要”這句話，但再高的天賦也必然要付出汗水才能取得成績。

“一式兩份，我都簽過字了，大家覺得沒問題就簽一下，然后把帳號告訴我一下。”林軒沒有再多解釋什么，他并沒有提出什么過分要求，也沒什么可多解釋的。

鐘偉第一個簽字交給林軒，然后是易水蒼跟姜旭，傅哲撇撇嘴，一邊拿起筆一邊道：“訓練量誰來安排啊？”

“我來安排。”

林軒并沒有因為他的態度而有什么表情變化，說到底這四個人能被召之即來，靠的不是他林軒自己的能力，而是因為他打著老爸的名號，更徹底的說，是為了錢，只要能在網咖聯賽里走更遠，沒有人會跟獎金過不去，他也不稀罕什么畢恭畢敬，只要能打好游戲就足夠了。

“當然，我最近要準備高考，所以不可能一直陪大家訓練，回頭我會整理一下要練習的英雄和注意事項發給鐘哥。”林軒其實潛臺詞是讓鐘偉負責監視幾人的訓練完成，不過這種話自然不同說太透。

傅哲沒有再多說什么，兩分協議簽了一份交給林軒，笑道：“我自己不用這什么協議，所以這張就不用簽了，這沒問題吧？”

“當然。”

林軒才不在乎傅哲的那份，把他簽了字的跟沒簽字的都拿過來，然后挨個給四人轉賬過去，買了單后就說還要回去復習，跟姜淺予一塊先離開。

“年紀不大，做事還挺能沉得住。”

傅哲看著林軒跟姜淺予一塊離開后嘀咕了一句，拿了一塊糕點丟到嘴里，問鐘偉道：“偉哥，你確定老板這兒子真能虐錢穆？看著模樣，說是好學生我倒是信，怎么都不像是天天打游戲的啊？”

姜旭撇了撇嘴道：“人家聰明，你管得著嘛，有錢拿不就行了。”

“也有道理。”傅哲點點頭，又轉過頭去看姜淺予的背影，嘖嘖道：“老板這閨女是真尼瑪漂亮，不知道有男朋友沒。”

“人家在的時候你連看都不敢看人家，人家一走就開始想七想八了。”

幾人這段時間多少算是熟悉了，尤其是易水蒼跟傅哲，兩人志趣相投，半開玩笑地道，“沒男朋友又怎么樣，有本事你去追人家？”

“那還算了，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偶爾看看直播就知足吧。”傅哲把剩下的幾塊糕點都仍嘴里吃掉，拍拍手站了起來，“昨晚剛微信里找了個美女，四百全套，看照片長得還不錯，剛好今晚去試一下活怎么樣……胖子要不要一塊？”

“算了吧，勞資早特么不信照片了，你先去看看長得怎么樣。”

易水蒼擺擺手，看看姜旭、傅哲、鐘偉三個人，遲疑了一下，問道：“你們昨天都沒看直播？”

“不是要高考了嗎，還開直播？”傅哲愣了一下，又問：“咋了？”

“被大舅子……就是剛剛那個林軒，被這貨套路了好幾波，淺淺高考后要出去玩，所以趁著復習看書開直播，那個林軒幫忙直播，說可以幫忙拿攝像頭調角度……”

易水蒼說到這里忍不住有些郁悶，傅哲則已經叫了起來：“臥槽！不是吧，真的假的？看了什么？”

哪怕是知道姜淺予會開直播卻很少去看的姜旭，以及看到姜淺予連話都不怎么敢說的鐘偉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著傅哲。

“看個屁。”

易水蒼郁悶的幾乎要撞墻，“老子被他套路的刷了好多禮物，手頭的錢都尼瑪砸進去了，結果被他忽悠了半天，攝像頭就尼瑪沒動過……都快沒錢吃飯了，不然四百塊全套我肯定就陪你一塊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