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六章 無回憶、不海賊

關立遠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其實之前逃出瑪麗喬亞的天龍人，絕大部分都下場凄慘，畢竟留在瑪麗喬亞，國際聯盟也是要臉的，說了不會難為他們，就不會明面上做什么，除非他們自己接受不了身份變化而作死，至于那些自作聰明逃出瑪麗喬亞的……只能說是作死典范！

多弗朗明哥他爹當年是什么待遇？

離開了瑪麗喬亞，這片大海上就沒有一個能讓他們安穩活下去的地方……哦，赤犬那大概算一個，但他們至少也要能活著抵達才行。

并且天龍人的識別度實在太高了，囂張了這么多年，一時根本改不了習慣，甚至還有些白癡是穿著隔離服出去的，也不知道誰給他們的勇氣……

據說還有些囂張的海賊，被人當成天龍人打死了？總之這段時間，出門在外的不論是海賊還是商人，都低調幾分，唯恐被誤以為是天龍人，尤其是那些顏值偏低的。

而且國際聯盟能保證他們在瑪麗喬亞的安全就不錯了，還能真的為了天龍人和自己的支持者、潛在支持者翻臉？

只是很少有像泰佐羅這么囂張的——自己背地里怎么處理都好，但是拿出來拍賣，關立遠就不得不說道說道……自治權是一回事，但基本原則還是要遵守的，比如“無條件種族平等”、“永久廢除任何奴隸制”。

不過泰佐羅既然說了“會解決”，關立遠也就偃旗息鼓、以觀后效。

畢竟當初對天龍人“前罪不論”，本身就是減少損傷的權宜之計……據關立遠所知，離開瑪麗喬亞的天龍人，絕大部分都是在沒有其他船只經過的海域“無故失蹤”的，“沒有其他船只經過”不代表海難，而是代表魚人族！

天龍人無視人類與魚人族的和解，依舊大肆捕捉、買賣魚人奴隸，這時就別怪魚人族踩回來……

而且讓他們對天龍人發泄出來也是好事兒，免得憋著一股勁，總覺得是全人類都要害他們。

但是天龍人可以不要臉，對世界政府與魚人族的承諾不管不顧，革命軍卻不能不要，偷偷摸摸的報仇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公然”違反基本原則，搞出什么天龍人奴隸拍賣，絕對不能開先河。

不過既然只是“初犯”，關立遠也只是提醒一句，畢竟泰佐羅是和自己一伙的，還剛剛立了大功。

而泰佐羅之所以會與關立遠扯上關系，則要從兩年前說起……

當時是泰佐羅主動邀請關立遠、或者說是邀請暗部的部長去古蘭號。

因為幾名核心成員，在古蘭號上馬失前蹄，被發現了革命軍的背景，而野心極大的泰佐羅，并沒有聲張，而是借勢邀請關立遠到古蘭號上，還想要與當時日益膨脹的革命軍也暗中勾結……甚至是暗中控制！

結果自然不用說，關立遠教會了泰佐羅一個很簡單的道理——最珍貴的東西，往往是金錢買不到的。

泰佐羅最初對此不屑一顧，反問道：“比如你的命嗎？”

之后被關立遠暴揍……揍到一半，泰佐羅暗中控制關立遠體內滲入的金粉，令其無法動彈，再次問道：“你的命算不算‘最珍貴’的東西？”

結果換到了關立遠忠貞于革命事業的回答：“不算，殺了我一個，還有后來人，這就是我們革命軍所追求的，不是錢能夠買到的東西。”

泰佐羅見到關立遠再次諷刺自己，當年因為無力贖買初戀“史黛拉”，而令她被天龍人折磨致死的舊事涌上心頭，心下一狠也顧不上謀求與革命軍合作，直接令關立遠身體中的金粉，化作利刃刺出了他的身體……

之后，泰佐羅就見到了“后來人”。

又一個關立遠在原地出現……

“你、你……”泰佐羅也不明白，明明之前控制黃金時的感覺，的確是殺死了活生生的人，甚至尸體還在關立遠自己腳下，怎么會又出來一個呢？孿生兄弟？

“沒錯，這就是革命精神。”關立遠義正言辭的說道。

泰佐羅當時想要罵人——信了你的邪！合著有革命精神就能原地復活？那你們還偷偷摸摸的干什么，直接去爆了天龍人的“嗶嗶”啊！

不過關立遠重新復活之后，身體里沒有了金粉，直接把泰佐羅又按在地上摩擦了一頓，之后再次擺事實、講道理……

而泰佐羅也是真撅，即使關立遠已經將他按在地上，一拳就能砸爆他的狗頭，也依舊嘴硬。

于是關立遠和他打了個賭，只要他能夠用錢“買”到一個真愛就放了他。

至于真愛這不能稱量的東西，要怎么試探？關立遠給他套了一個見聞色霸氣的光環——關立遠的見聞色霸氣，畢竟是有觀察靈魂的特效，雖然無法像讀心術一樣準確，但是至少能夠看到大體的情緒變化。

首先……“怦然心動”的情緒肯定要有的吧？

于是泰佐羅應約而去，并且為了效果，還特地易容，免得其真實身份在古蘭號上令人敬畏而難生愛意。

作為最高檔的娛樂城，從事特殊服務業的女性自然有很多，泰佐羅先是去了一家風花雪月的場所，大把的鈔票撒下去，叫了好幾名有技術的女子陪酒……無果。

從關立遠的見聞色霸氣來看，她們在看到錢的時候，的確情緒波動很大，但那并不是“怦然心動”，而是“興奮”。

泰佐羅不爽的離開，并且認為這是因為她們太俗氣，于是又去找那些來玩的女孩，同樣大把鈔票撒下去，不過效果卻依舊寥寥，得到的情緒先是“鄙夷”，之后越撒越多……有些會“動搖”，也有些貞烈的女孩直接要對這個土老財、臭流氓動手，反而產生了“憤怒”。

泰佐羅又認為自己準備不足，這時不僅是單純的撒錢，而是用錢的同時也佐以策劃、營造浪漫的氣氛，并且體現自己的能力，這次得到的是“欣賞”和“崇拜”……不過卻反而令他惱羞成怒。

關立遠插了一句：“其實你可以再努力努力……”

不過泰佐羅卻果斷放棄，并且羞惱的說道：“繼續‘努力’的話，就不僅是用錢買到的！”

現在這已經不僅是和關立遠的打賭，也是泰佐羅在證明自己的處世哲學。

就在這時……泰佐羅想到了史黛拉——令他無法遺忘的初戀。

于是泰佐羅去了奴隸交易的“市場”，曾經令他無比痛恨的人口買賣，他早就已經做的信手拈來。

而在奴隸市場中，泰佐羅千挑萬選，找到了一個年輕女孩。

雖然這女孩畏懼的看著籠子之外的世界，但是泰佐羅能夠看出她和其他大部分奴隸不同，她的眼睛里還有對美好的向往……

甚至令泰佐羅不由得想起當初見到史黛拉時的場景……于是泰佐羅買下了她，并且放她離開。

“你，自由了！”泰佐羅說道。

說到這里時，泰佐羅心里微微刺痛了一下——如果當初他也能對史黛拉說出這句話該多好？

不過也僅僅只是刺痛了一下，甚至并沒有影響他在古蘭號上繼續做人口生意的決定。

同時在他看來，自己當初之所以沒能和史黛拉在一起，就是因為這該死的“錢”，如果自己能夠早些攢夠史黛拉贖身的錢……

然而就在下一刻，泰佐羅愣住了——女孩十分感動，甚至想要做泰佐羅的侍女報答，但是……卻只有濃濃的感激！

這劇本不對！

當初他甚至救不了史黛拉，卻還是和史黛拉相愛，現在他拔根腿毛都能夠給這小姑娘贖身，對方居然只是感激？

難道……當年的史黛拉也只是感激自己？

不對！史黛拉感激他什么？

而且哪怕當年他沒有被套見聞色霸氣的Buff，也知道那并不是感激……

但是為什么現在……

忽然泰佐羅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一直認為，自己因為沒有錢，而失去了史黛拉……這點的確是對的，說是沒有錢來給史黛拉贖身也好、沒有力量救出史黛拉之后遠走天涯也好，大抵沒什么區別。

但是泰佐羅卻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愛并不是沒有回應，在他一無所有的時候，也并不是什么都沒有得到——他得到了史黛拉的愛。

雖然史黛拉已經死了，但是最后一次見到史黛拉，也就是她被天龍人帶走時，還帶著笑容的和他說“有泰佐羅在一起的時間她是幸福的”……

“史黛拉……”泰佐羅輕聲嘀咕了一句。

人在極端時候，就是會著眼于自己失去了什么，總結的“經驗”也都是扭曲極端的，而忽視了自己得到的東西。

關立遠也適時出現，拍了拍泰佐羅的肩膀說道：“看來你已經明白了！人生不僅僅有錢……顏值也很重要！你看，現在你已經不是十七八的小伙子，根本沒有姑娘會喜歡你的！”

泰佐羅的頭頂要跳出“井”字來，不過也知道關立遠是在胡說八道！

這點自知之明，泰佐羅還是有的——當年史黛拉愛慕的，也并不是自己年輕時的容顏。

“你、你別亂說！恩人……其實……也很帥的！”剛剛被救小丫頭，氣鼓鼓的對關立遠說道。

“哈哈哈……”

看著笑成一團的大塊頭和“恩人”，小丫頭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不知道他們在笑什么，更不知道“恩人”為什么笑了笑又哭出來。

別人更不知道，為什么古蘭號之后取消了奴隸市場，雖然依舊做奴隸生意，但是卻只收不賣……

直到兩年后才破例，而且這一破例就是石破天驚——天龍人奴隸拍賣！

雖然世界政府解散了，但是敢這么明目張膽的人，還真是極少……

而就在關立遠忽然八卦起兩年前，泰佐羅“救”下的小女孩，之后怎么樣了的時候，關立遠和泰佐羅同時露出了“迷茫”的神色，不過卻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疑惑”，最后定格在了“冷笑”……

“真巧，說來就來……而且我居然這么招人恨？”關立遠微微一笑，還自嘲的搖了搖頭。

當年在聽說泰佐羅在多次繳納天上金之后，對天龍人底牌的推測之后，關立遠拒絕了泰佐羅私下支援革命軍錢財，切斷所有聯系，也要確保泰佐羅與革命軍的關系、或者說是與關立遠的關系不會暴露，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這暗地里的一刀子，才是最見血的……

“而且這么快就恢復，看來空老頭已經……哈哈哈，活該，想做天龍人，都該死！”泰佐羅對鋼骨空不會有什么同情。

沒錯，兩人剛剛之所以露出“迷茫”的神色，是因為就在那一瞬間，“抹殺果實”的能力發動，并且偏偏“關立遠”還是抹殺的目標之一！

因此關立遠和泰佐羅，馬上“卡”在了原地，如果一切正常的話，之后除了“D”之外，其他人都會忘了他、以及和他有關的事情，也就是說暗部直接垮了一大半——即使多拉格記得他，但是那些臥底在各方的暗部成員，沒有了關立遠的記憶之后，卻找不回來了，甚至會忘了自己是臥底。

就在關立遠面前的泰佐羅，自然也跟著“迷茫”，然而馬上“關立遠”被抹除的效果，又消失了、關于他的記憶再次浮現出來，兩人都“疑惑”了一下，還道自己怎么突然腦子抽筋了一下？

然而就在下一刻，兩人明白發生了什么——抹殺果實發動，但是……馬上效果又消失。

而且兩人都知道，抹殺果實的效果，會因為使用者死亡而消失！

所以也都明白了過來……

空大議長是結結實實的被坑了！

準備好了幾個要“抹殺”的概念，也湊夠了黃金，開足馬力發動果實能力，結果……中途“沒油”了。

而且利用天王的動力源本來就是取巧，這果實本來是燃燒生命的！

空大議長本來就年事已高，他要抹殺的“概念”又不少——抹殺整個“革命軍”的黃金，一時肯定湊不夠，但是空準備抹殺一些他統合舊世界政府力量的阻礙，至于“關立遠”……順帶！誰讓他的存在感這么高？

結果空大議長直接燒空了壽命，自然效果也隨之解除。

如果不是在那幾秒中，正想著“關立遠”或者其他抹殺概念的人，根本沒有察覺到這一過程……

沒兩天這大新聞便傳遍世界——在各地義軍蜂起之下，空大議長憂憤成疾，病死于瑪麗喬亞，國際聯盟重新選舉大議長，并恢復理事會制度，重申“永不使用抹殺果實”的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