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群中,海蘭珠刷屏了:“群主在么?群主在么?群主在么?急事,有急事相求!”
或者是急于想引起注意,一刷就是五六行相同的,頓時吸引了群里所有人的注意。
如花冒泡:“怎么了?”
這個海蘭珠,之前的時候言辭說話都略微帶點高冷的意味,可這一次,言辭中卻充滿了乞求的意思,讓她感到好奇,便問上一問。
見到有人搭話,海蘭珠連忙說道:“我到了京師,在一家酒樓被人欺負,有一位公子應該很有來頭,但做事好像不知輕重,現在對方叫了官軍過來,很可能要吃虧了!”
說到這里,她又開始刷屏了:“群主在么,群主在么?還有誰在朝廷中有關系的,幫忙解圍下!”
如花一聽,有點無語,你呼叫當今皇上就是為了你這點雞毛蒜皮的事情?要真是這樣,皇上忙得過來不!
不過她能聽出海蘭珠言辭中的急切,便問道:“事情經過怎么樣的,你說出來看看?”
“呀,給你說了也沒用!”海蘭珠看到如花這個名字,就知道不會是朝廷中人,便不理道,“誰在朝廷有關系的,伸手搭那公子一把。那公子很年輕,可能家里也有點勢力,但他做事不知輕重,怕是要吃虧了!”
如花原本是好意,如果海蘭珠在群里把事情經過說出來,搞不定群里哪位大佬說句話,外面這些雞皮蒜毛的事情便立刻能解決掉。但你自己不說,那就沒辦法了。
海蘭珠呼叫了一會,沒人再理她,氣得從群里退了出來,剛好看到那百戶一揮手道:“來啊,敢當眾鬧事,毆打我們指揮大人的兒子,都給我抓起來!”
一聽這話,海蘭珠頓時大吃一驚,沒想到剛才這個劉東家竟然是五城兵馬指揮的兒子,那剛才那公子肯定莽撞,要吃大虧了!
其他圍觀的人,也有不少是不了解劉東家的底細,此時一聽,頓時噤若寒蟬,惹誰不好,去惹掌握實權,剛好還是京師治安的五城兵馬指揮的兒子,這下怕是有麻煩了。
五城兵馬司,在明代雖然只是一個正六品的衙門,可它掌握京師的治安實權,是和都察院一樣的,屬于品級不高,但實權很高的衙門。特別是對外來人員,更是可以不通過巡城御史,自行處理的權力。
也是因為如此,那個劉東家看出那兩人是外來人,所以才可以肆無忌憚的行事。
再說那些軍卒聽到命令,立刻蜂擁而上,要去抓站著的那幾個人。
領頭的那獨臂之人正是陳二,他臉上露出冷笑,從腰間摸出一牌子,握在手中往前一伸。
剛到他面前的那些軍卒不由自主地看下那是什么東西,一看之下,頓時嚇得往后退去。他們身后的百戶剛好也看到,臉色頓時也變了。雖然同樣是百戶,可人家是皇帝親軍錦衣衛的百戶,和他這個兵馬司的百戶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陳二把腰牌一收,冷聲喝道:“站這不準動!”
“是,是是……”百戶頓時忘記了他家公子如何,連忙點頭。
周圍那些人沒想到是這樣一個結果,頓時對甲字房內的那年輕公子更是好奇了,不知道是什么來頭,竟然讓兵馬司的人可以不顧及他們指揮的兒子裝孫子了。
包括當事人在內的其他一些人,在門口和那公子有過沖突的人,則更是暗暗后怕。看來那公子真是好人,否則的話,門口那會,連哭都沒地哭去。這么一回想,這些人不由得更是佩服那樓上那名貴公子了!
崇禎皇帝正在樓上冷眼看著被按跪在面前的劉東家,就又聽到了系統的連續提示聲,他都有點麻木了,暫時也不想去看成就值如何,反正不會跑。
只見他看著那沒了氣焰的劉東家,冷聲喝道:“仗勢欺人,好大的威風!你這種人,也配當官?”
劉東家一聽,有點迷糊了,不由得說道:“什么當官,本……我沒當官啊!”
“沒當官?那你怎么負責這里?難道是任用私人?”崇禎皇帝一聽,心中頓時一怒,劉懋不會是用了他自己家的什么親戚吧?要真是這樣的話,劉懋這官算是做到頭了!
劉東家聽得越來越糊涂,當即又回答道:“這是我家的產業啊,什么任用私人?”
崇禎皇帝聽到這里,感覺好像哪里不對了,便皺了下眉頭問道:“你家的產業,你爹是劉懋么?”
“劉茂?”劉東家完全聽懵了,忽然想起該不會是這人誤會了什么,所以才這么對付自己,于是,他連忙挺了挺上身說道:“我爹是五城兵馬司指揮劉東佐,不是什么劉茂!這酒樓是我劉家產業,也不是我負責,就是平日喜歡過來轉轉而已。”
崇禎皇帝一聽,發現自己好像搞錯了什么,便看著他問道:“那說書是怎么回事?那個《射雕英雄傳》是怎么回事?”
劉東家隱隱感覺,自己好像被打得有點冤,便連忙解釋道:“這是驛站那邊有人先說的,聽得人極多,而且說到中間時候還會來段什么廣告,很是賺錢。我爹覺得不錯,就讓人也這么做了,這生意果然不錯!”
“劉懋同意你們也講這個《射雕英雄傳》了?”崇禎皇帝有點驚訝,該不會劉懋的思想那么先進,就懂得授權發展外線,用極短的時間推而廣之吧?
自己原本也是打算讓他這么做得,不過是要他在驛站那邊能搞順手了,對于這個事情已經有一個完整經驗的時候,再讓他這么做。
“哦,您說得是兵部給事中劉大人啊!”劉東家聽到這里才恍然大悟,當即搖頭道,“他是皇上的紅人,見都見不到他的面。是給了點錢給驛站的說書先生,稿子自然就有了……”
崇禎皇帝一聽,頓時明白過來,搞了半天,原來這家酒樓根本就不是驛站的分部,而是私人產業,人家拿錢賄賂了下說書先生,就盜用過來學著說了。
就那么簡單的一個說書政策,一實施就變樣,知易行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