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后,他抬頭對多鐸說道:“那個倭人那里,安排下,讓他知道這次皇上的旨意,是讓我全權負責倭國聯盟之事!”
“……”多鐸聽了,不由得楞了會,回過神來后才說道,“這怎么可能,要是他想見傳旨的呢,要是他想看看圣旨怎么辦?”
多爾袞一聽,毫不猶豫就回答道:“找個人假扮天使就可以,圣旨我們自己看著寫便是。只是應付他一下,他能分出真假不成?”
多鐸一直以為自己膽大包天,此時一聽,他沒想到自己這位一直很理智的哥哥,竟然比他還膽大包天!一時之間,他不由得愣住了。
多爾袞也不管他這態度,其實他心中也知道,自己說出這番話來會有多驚人,他繼續吩咐道:“只要倭人能答應我們的條件,可以先派出一支精銳給他,用來按他的心,也能壯大他的實力。不過先期必須要喬裝打扮,不能讓德川幕府知道我們的存在。”
不管是英俄爾岱之前探聽來的消息,還是這個倭人自己所說,此時倭國的戰力,已遠非當初豐臣秀吉那會可比。那個時候,好像是亂戰剛結束,各地大名的軍隊都是經歷過戰事洗禮的。而如今,那些老兵不再,德川幕府又極力壓制各地大名的實力,又一直沒有大的戰事,其戰斗力可想而知。
再者說了,就算是以前豐臣秀吉那時候的軍隊又如何,不就是火繩槍厲害么?大清在對付這些火器方面,早有豐富的應對經驗。以目前大清的軍隊實力,完全沒必要怕他們!
“這樣真得可以么?”多鐸有點猶豫了,“萬一要是讓他知道我們找人假扮天使,造假圣旨的話,肯定會勃然大怒,那時候一個謀逆大罪是免不了的,我們……”
“不讓他知道不就好了!”多爾袞都沒聽完他說話,直接打斷道,“在這朝鮮,在這漢城,就這么一點事兒都做不好,那皇額娘之仇就早點忘了,對那位置也不要再多想什么!”
一聽這話,多鐸立刻就漲紅了臉,馬上點頭同意了,他是一直記得這個仇的。
多爾袞見此,便又寬慰他道:“之所以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只有讓倭人知道我們大清都是這個態度,讓他以為大清在和他結盟,而不是我們自己和他結盟,他才會放心。只有他放心了,我們能幫他站住腳跟,那樣的話,我們才能從倭國獲取糧食物資之類。而且萬一遼東局勢有什么不妥的話,那時候我們兩旗撤入倭國,也算是一個退路。”
聽到這話,多鐸不由得一驚道:“遼東局勢有什么不妥?”
多爾袞見他問,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目前的局勢,至少如果我在他的位置上,我是想不出什么辦法能改變如今的困局!遼東被明國封鎖,原本就是酷寒之地,又哪來的實力支撐大清一直打仗呢?”
他這話其實沒說全,如果是一直打勝仗倒還好,可如今明軍配合如此默契,甚至還有一支明軍的實力,一點都不比大清精銳軍隊要差。試想下這樣的情況,又怎么可能一直打勝仗!
多鐸原本就聽多爾袞的,此時聽他說得有理,更有一點,他身上還有個戰敗之責還沒追究的,因此,他雖然不想去倭國那種破地方,可無奈之下,要是真出現極端不好的情況,搞不好也只有退往倭國了!
這么想著,他心中忽然又有了一種矛盾,是希望皇太極能幫大清渡過如今的難關好呢還是渡不過如今的難關好呢?
多鐸替皇太極操心的同時,遠在明國京師,大明首輔溫體仁也在追問崇禎皇帝,只聽他奏道:“如今忠烈堂和太廟都已祭拜,這不馬上就要休沐了,不知陛下所言之絕世重寶,是否可以讓老臣知曉一二?”
說實在的,這幾天一直在琢磨皇上所說的絕世重寶,就是想不起來會是什么絕世重寶!“絕世重寶”這四個字,是有足夠份量的,到底是什么寶貝?
崇禎皇帝一聽,呵呵笑道:“溫卿放心,朕既然說了,肯定不會食言的。”
說完之后,他從御座上站了起來,微笑著說道:“也罷,傳旨內閣輔臣,六部尚書并司禮監秉筆隨朕去一趟兵仗局吧!”
“奴婢遵旨!”輪值太監高時月回應一聲,帶著好奇,趕緊把這事安排下去。
溫體仁卻是好奇了,不是看絕世重寶么,怎么去兵仗局了?難道皇上所說的絕世重寶,是什么絕世好劍?還是什么非常厲害的火器?
想想好像都不可能,于是,溫體仁就更好奇了,恨不得立刻就到了兵仗局。
過了約莫小半個時辰之后,所有人等,全都到了兵仗局。看他們的臉色,似乎一個個都很興奮和期待,等待絕世重寶謎底的揭開。
終于,皇帝親自在前面帶路,似乎是熟門熟路,到了一處院子里。
這里的積雪自然早就清理干凈,空曠的院子中間,擺放著一個龐大的東西,上面用紅布蓋著。周邊除了錦衣衛校尉警戒之外,還有幾名工匠等著。
只見崇禎皇帝揮手示意那幾名工匠免禮之后,走到那塊紅布邊上,而后看著身后的眾多臣子,微笑著說道:“朕所說的絕世重寶,就是這個!”
一聽這話,溫體仁等人的目光立刻盯著那塊紅布,他們的目光仿佛要刺穿那塊紅布,看到底下究竟是什么東西,會被大明皇帝稱之為絕世重寶!
司禮監掌印太監曹化淳笑著奏道:“陛下,奴婢都有點等不及想看看著絕世重寶了!”
他這話,代表了眾多臣子的心聲,也撓了皇帝的癢處。
崇禎皇帝看他們的樣子,也不再吊他們胃口,親自動手,用力一掀,把紅布掀掉。那幾名工匠見了,立刻上前,收起那塊紅布。
那底下的東西一露出來,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一群人頓時傻眼了。溫體仁心中更是直呼:陛下,您說好的絕世重寶呢,怎么是眼前這個東西,重確實是重了吧,可這又是什么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