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年了,終于又吃到娘包得餃子了!”錢富貴一手抱著兒子,一只手用筷子夾著餃子往嘴里塞,同時不忘記感慨一句。
錢富貴他娘聽了,一臉的笑容,連忙把餃子盤往兒子跟前挪挪,高興地說道:“不夠吃娘再包,管你吃飽!”
她自己一個都沒吃,眼角感覺有什么,用衣角擦了擦。
今年這個年,是這輩子最高興的了。
在京師的崇禎皇帝倒不是這么覺得,反正這幾年來,每年國庫都有在增加,每年過年,大把地紅包往宮里撒,全都喜氣洋洋的,這幾年都一樣開心。
如果非要說今年過年和以往有什么不同的話,那就是打下了倭國。從此以后,就再也沒有倭國了。過了年,分封到倭國的藩王就要過去接受,建立藩國了。
過了年,就是崇禎十年了,接下來,要做的一個事情,就是改變師傅帶徒弟的這種傳授醫學的方式。等接下來要開醫院診所,人手不是師傅帶徒弟能供應地過來的。
還有,天省那邊,鐵路沒有修通,主要牛羊儲備,已經有一定的規模了。沙俄那邊不知道什么個情況,要開始派夜不收過去接觸接觸了。聊天群也要再加人,看能不能加到沙俄那邊的人。
至于莫臥兒帝國那邊,他們正在和波斯干仗,就讓他們先打著。大明這邊,先準備出手解決掉果阿和獅子國的葡萄牙人。
對了,還有美洲那邊,應該從倭國再派一支船隊過去,繼續擴大在北美的基地。
這么想著,崇禎皇帝感覺來年,還是有不少事情要做的。
算了,先不想了,把這個年過好先,事情一件一件地來。這么想著,崇禎皇帝站起來,對自己的妃子說道:“來來來,我們再來玩個簡單的游戲。”
“陛下,又有什么新奇的游戲了?”田貴妃一聽,當即大喜,連忙問道。
相比紫禁城內的和諧,遠在倭國的豪格就相當苦逼了。
當初逃出廣島戰場之后,他一刻不停地往被跑,還不忘記到老巢帶了天皇一起。過江戶而不入,到仙臺和倭人打了一仗。準確地說,他就沒想著攻打仙臺,只是想繼續往北而已。被伊達政宗攔住了,不得已沖破了防線就不打,繼續跑了。
之所以一刻不停地跑,是因為豪格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海面上,無數的明軍船只。更為關鍵的是,明軍的戰力,似乎比起以前,又更厲害了。那些自發火器,打得他的人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一路之上,他還期待有別的勢力,能阻擋明軍一下,能夠讓他看到希望的話,他說不定也會停下來一下。可是,明軍的推進,基本沒有任何阻礙,這就讓豪格絕望了。
本州他都不敢呆,逃入北海道,而且南邊還不敢,繼續往北。
這個時候的北海道,其實并沒有開發的,都是一些土著人生活著而已。又是動靜,凍得要死。這一路上,他的人不知道掉隊了多少。這么狂逃一氣,又怎么可能攜帶足夠的糧食,大年三十這天,可謂凄慘之極。
只有一百多人了,就只找到一個山洞能避下寒風,可是,山洞不大,有一部分人進不去,只能在外面凍著。但是,這還不是關鍵,關鍵是沒有糧食!
豪格和天皇在最里面,倒也暖和。可是,豪格看著士氣低落的手下,心中格外的煩躁。
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明軍應該是不會再找來了,至少短時間內不會再找過來了。可問題是,吃的呢?吃得從哪里來?沒有吃的,一切都完蛋!
想得煩躁了,他看到天皇蹲在哪里烤火,就忍不住火大,大聲罵道:“你他娘個臭婆娘,你們倭國怎么有這樣鳥不拉屎的地方?快點給老子想想,從哪里搞些吃得來!”
不知道為什么,他這個時候就想起了錢富貴。
還是錢富貴聰明啊,知道最重要的是糧食。估計他是察覺到糧食會有什么問題,因此趕緊過去查看。只是沒想到,去晚了一步,結果糧食起火,軍心大亂。
想到這里,豪格就忍不住心中一嘆,要是錢富貴在的話,他肯定有主意,能幫自己出主意!哪像這個臭娘們,就知道冷著一張臉,光知道烤火了。
錢富貴啊錢富貴,你到底在哪里?別是死了吧?豪格心中想著,越加有點煩躁起來。
正在這時,忽然聽到外面傳來動靜。
頓時,豪格一下緊張了起來。別是明軍連這種地方都追過來了吧?而且還這么快?
不過幸好的是,只是一會的功夫,外面就有人進來稟告說,有土著出現,打死了兩個,剩下的跑了,沒追上。
豪格聽到,連忙出去查看,果然是兩個土著,死得不能再死了。
“去,派些人去搜搜,要是能找到土著的營地,說不定能找到吃的!”豪格眼珠子一動,立刻下令道。
一名建虜聽了,猶豫了一下稟告道:“剛才奴才確實也有這個想法,但是他們跑得飛快,追了一會,實在追不上。而且,主子,實在是幾天沒好好吃的了,這路都快走不動了。”
聽到這話,豪格的肚子也“咕嚕咕嚕”地響了起來。可是,他們一路逃來,能吃的東西,都已經吃了。
幾乎是不約而同地,豪格和他的手下都盯上了那兩具土著尸體。對他們來說,這種事情又不是沒做過。
于是,很快,山洞里就傳出了烤肉的香氣。這些滿清余孽,士氣都似乎恢復了不少,說說笑笑的聲音,也開始有了。
但是,他們卻不知道,在他們這個山洞的對面遠處,卻伏著幾個土著人,看到他們的行為,一個個都非常地憤恨。
滿清余孽吃了東西,有了力氣,就企圖想找到土著人的巢穴。但是,那些土著人時刻監視著他們,又怎么可能讓他們如愿。最終的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天黑了,就只好休息了。
然而,這里是土著人的地盤。武器的精良,土著人比不過,但是,他們熟悉地形,以逸待勞,趁著夜色的掩護,開始偷襲這些入侵者。
豪格等人,軍伍出身,不是沒有派人守夜。但是,剛到達這里,抵不住一路的疲憊,哨兵到了后半夜,也就睡著了。
結果,一夜下來,豪格這邊,死了十來個,而偷襲的土著,被他們的反擊之下,也留下了三具尸體。
第二天晚上的時候,反了一下,豪格這邊才死三人,但偷襲的土著,卻死了十多個。甚至被豪格的人根據蹤跡追殺,一直追殺了好遠,差點就被攆上了。要不是怕回不去,估計土著還得死人。
這么一來,連著三天,都沒再見土著來偷襲。豪格不由得笑了,對他的手下道:“他們已經怕了,再也不敢來了。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找到他們的巢穴,全部格殺!”
沒辦法,要在冰天雪地里,在這里活下去,就只能去搶奪土著人的物資。
就這樣,豪格這些人開始四處出擊,還真被他們找到一個巢穴,殺了好多人,搶到了一點糧食。這給了他們信心,繼續大范圍的尋找土著的蹤跡。
然而,或者人肉吃多了報應,豪格這一百來個人,沒過多久,光是生病死了就有十多個人。面色發紅,燥熱,上火等等小病,就更是很多人都有。
在半個月之后,就有人提出,是不是返回本州看看。說不定明軍沒有過來呢,畢竟本州那邊的生存條件要比這里好一些。
甚至有的人,特別是那些倭人手下,在他們的閃爍話語中,隱隱有說被明軍俘虜了去挖坑,說不定也會比這日子要好。
豪格一聽,當場就發飆了。他厲聲對那些人說道:“不要相信明軍的鬼話,我們這些人,只要敢投降明軍的,信不信死無葬身之地?以后誰若再有這樣的念頭,不要怪朕不講情面!”
此時的豪格,其實非常地后悔。要是以前當了明國的奸細,那他投降過去,估計一點事情都沒有,說不定還能撈個官當當。可好死不死地,為什么當初一仗就殺了那么多明國的勛貴。自己要是投降明國的話,就算皇帝能放過他,那些勛貴也肯定不會放過他的。對于這一點,他心知肚明。
豪格不但絕了自己投降明軍的念頭,還不能讓手下去投降,否則明軍就有可能會知道他躲在北海道這邊。他最希望的是,明軍以為他死了,那就謝天謝地了。
在他這番話之后的第六天,外出巡查的一隊人卻沒有回來。這讓豪格的臉色很是難看。他估計,那一隊人,很可能是都跑了。
于是,他和手下的親衛商量了一下,再派隊外出巡查的時候,必須要有兩個滿洲族人和倭人一起。至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自己的族人是可靠,也不會投降明軍的。
可是,豪格沒想到的是,到了第三天天黑的時候,又有一隊沒有回來。這讓豪格黑了臉,把天皇打了一頓,叫他管好那些倭人,再有逃跑的,他決不輕饒。
能跟著他們逃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的倭人,基本上都是效忠天皇的。見天皇如此遭遇,一個個敢怒不敢言。唯有發誓,絕不會扔下天皇不管。
不過,不管怎么樣,這個地方他們不敢再待了。否則誰知道那些逃走的人,會不會帶著明軍,在某一天突然出現?
于是,他們繼續往北轉移。外出巡查的隊伍,也會派出幾隊,互相之間相距不遠,要的就是互相監督。
然而,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在某一日,第二隊出發的,就聽到了第一隊的呼救聲。趕過去一看,卻發現很多的土著正在圍攻那一隊。一場戰斗下來,各有死傷,土著退走了。
這一下,豪格終于意識到,那些土著并沒有死心,陰魂不散地躲在附近,人少了就會來偷襲。很可能之前派出的隊伍,就是被土著以多打少給消滅了的。
隨后發現的情況,確實如此。豪格的人找到了土著人的一些臨時巢穴,見到了一些尸體,或者說,只是殘余的一些尸體,很多部分都已經被吃掉了。從留下的痕跡看,是他們外出的那些人。
于是,滿清余孽和土著的斗爭繼續,一個月之后,雖然殺了很多土著,但豪格這邊只有十來個人,再也擋不住了。就連豪格都怕了。他決定往回走,離這些土著遠一點。
往南走了三天,再也沒有遇到土著,讓豪格等人不由得松了口氣。他們一商量,決定在北海道南部靠海的地方求活。如果能看到西夷的船隊經過,就不管如何,都求他們帶上,離開這里,遠遠地離開明國的勢力范圍。
一臉胡子拉渣的豪格,對剩下的這些人說道:“放心吧,好歹朕是大清皇帝,皇后又是天皇,怎么樣都對西夷有點用處,只要遇上了,他們肯定能帶上我們的!”
他的手下聽了,都覺得有道理,畢竟身份在這里擺著的。
有了出路,他們也放心了不少。
如今,人少了有一個好處,哪怕找到的山洞再小,他們這點人也能擠在里面避寒。
但他們想不到的一點是,在這一天早上,天剛亮之時,就都被驚醒了。
“不好了,不好了,外面全是土著!”
驚慌地聲音,讓豪格等人驚醒過來。連忙到洞口一看,直面外面密密麻麻地都是土著。雖然他們還是那么渣,武器那么簡陋,可是,架不住人多啊!
不需要語言溝通,豪格都能從對面那些人的眼睛中,看到仇恨。
這一刻,豪格絕望了!他們剩下十來個人,就算再能打,也打不過這么多土著!他都有點懷疑,是不是整個北海道的土著,都聯合起來一起跑過來對付他們了。
這一日,大明崇禎十年四月四,滿清余孽最后一個偽皇,連同原本倭國的天皇一起,在絕望之中,成了北海道土著人的口糧。
在差不多這個時間,獅子國的戰局又有了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