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垂花門口,趙大奶奶等在這里迎接。
見陸漫幾人來了,她笑著迎上前先捏了捏被李媽媽抱著的姜悅,就牽著陸漫的手往里請,態度極是熱情。
繞過穿堂里的小紫檀青玉插屏,來到院子里,院子很大,花團錦簇,鳥啼鶯鳴。
進了上房,趙亦和何氏坐在羅漢床上,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們。
何氏看到閨女瘦了不少,兒子壯實了一些,似乎外孫女也長高了一截。
她的眼圈紅了,哽咽說道,“我只有十天沒看到你們,怎么感覺你們都變了呢?特別是漫漫,瘦多了。”
趙亦笑道,“看看你,見到兒女是好事,好事也會哭。兩家離得這樣近,想他們了,就讓他們來這里看你,或是去東輝院看他們。”又對何承道,“你母親幾乎每天都要念叨你們,你今天就留在家里住一天,陪她好好說說話。”
何氏聽了丈夫的話,眼巴巴地看著何承,讓何承無法拒絕,只得笑道,“好,今天就在這里住一晚,明天一早直接回軍營。”
何氏笑得眉眼彎彎,又感激地看了趙亦一眼。
趙二公子趙知雄笑道,“承哥的院子就在我院子的旁邊,下晌我領你去看看。”
他叫“哥”而未叫“兄”,又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之后,孩子們在禮哥兒的帶領下去看趙府養的兩只鷹,趙亦父子陪著何承在廳屋說話,何氏和陸漫、趙大奶奶去側屋說笑。
陸漫提前送了趙大奶奶一百兩銀子和一些京城特產當程儀。趙大奶奶三天后離京,陸漫那天就不親自來送了。
到了晌飯時間。出門一看,孩子們正跟一貓二狗二鷹玩得興高彩烈,宋默也在里面。
趙知雄和何承已經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二人說得喜笑顏開,還說下晌把謝八公子和姜五公子請來,幾人煮酒論詩。
飯后,陸漫、姜玖和姜悅、宋默去西跨院歇息。何氏說她專門讓人把這個小跨院收拾出來,以后陸漫幾人來了,就歇在這里。而姜展魁和何承一起去了外院為何承準備的院子。
幾個孩子睡了,陸漫又和何氏說起了悄悄話。何氏還是說現在自己過得非常好,很輕松,家里也沒有什么遭心事。只不過,大郎媳婦三天后要回濟州了,中饋要交到她手里,管這么大一個家,她一想就頭痛。
曾嬤嬤低聲勸道,“夫人切莫如此擔心。連奴才們都看得出來,老爺一直支持夫人,想讓夫人在府里的日子好過……”
原來,趙亦讓曾嬤嬤的男人曾老伯當了趙府門房二管事,又暗示大奶奶讓柳芽當了內院二管事。
門房在府里不算最重要的地方,但門房卻知道這個府里的所有人情客往,以及主子和下人對外的各種聯絡。何氏做為新來的人,有一個管門房的心腹能夠快速讓她了解府里的各種情況。
趙亦的這個安排,是真心為何氏著想,又不為她招黑。這個府將來是要交給趙大爺的,若何氏過多染指外院,會引起趙大爺夫婦的不滿。適當在外院關鍵崗位安插幾個她的心腹,讓她在府里更好的立足,這就夠了。
何氏是當家夫人,主管中饋。柳芽是她的心腹,當內院二管事理所應當。
柳芽和曾嬤嬤又說,內院大管事是蘇姨娘的心腹,大奶奶因為不會在府里長呆,所以沒換人。
陸漫說道,“這個人過些時候必須換掉,你們要幫我娘找一個好的借口……”
曾嬤嬤和柳芽點頭答應。當家夫人主管的內院,怎么可能讓一個姨娘的心腹當大管事。
陸漫又對何氏道,“對下人要恩威并施,有些人刁鉆得緊,不會因為你慈善或是賞錢多就聽話……”
大概申時,陸漫幾人要回府了,派人去外院叫姜展魁。何承已經答應會在這里住一天,就隨他了。
兩刻鐘后,姜展魁回來,幾人告辭回府。
之后,老駙馬經常會帶著姜悅去趙府看望外祖父和外祖母。別人親外祖家還沒走得這樣勤,但老駙馬腦子有問題,長公主又慣著他,他要去哪兒誰也管不著。好在小妮子雖然脾氣有些大,但聰明,又識時務,把趙亦哄得團團轉,幾天不見她就想得慌。所以,除了趙府極個別的人不舒坦,誰也不覺得他們去得勤。
陸漫懷孕一般不出門,何氏隔個十天半個月便會來東輝院看看她。
一場秋雨一場寒,整個九月都在瑟瑟秋雨中流過。
這個月,陸漫把衛嬤嬤和她的兒子兒媳婦派去了襄州府,在那里大面積種植夜黃花。同時,同仁堂旗下的制藥館又派了幾個人去那里,在襄州府開個同仁堂制藥分館,專門制水楊丸和白賀丸。因為冬天京城冷,只有少部分的夜黃花能放進暖房,保證冬季長青,制的水楊丸和白賀丸實在有限。
襄州府制藥分館,由黃老師傅的孫子黃小師傅主管,同時還把桃兒和她的相公林小管事派去監管。
進入十月,陸漫的胎已經坐穩,孕期不適也過了。現在她非常能吃,長胖的同時,肚子也長得飛快。三個多月的肚子,感覺像懷姜玖四個多月時的肚子。
此時她還摸不出孩子的性別,但她已經摸出這次懷的是雙胎。她一陣竊喜,懷雙胎是穿越女的大福利,自己居然又被砸中了,真是妥妥的女主啊。
不過,她還是不敢跟別人說,因為她之前沒有替別人診過雙胎,怕萬一不準打臉。
陸漫心里還裝著另一件事,就是這個月初七是先太后仙逝二十周年。若蔡公公想出宮治病,那么這一天最好找借口出宮。但是直到初七那天,姜展唯也沒送信回來,陸漫失望不已。
不知老狐貍是要等到臘月中旬先太后八十冥壽那天出宮,還是依然不相信姜展唯和陸漫,不愿意冒然出宮。
十月初九傍晚,姜展唯和何承都回來了。
整個九月,姜展唯只回來了一天,連小妮子滿兩周歲都沒趕回來,這讓陸漫很受傷。丈夫就守在京城外,卻搞得跟兩地分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