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仲超是第一個來吳國公府的客人。
周箏箏說:“上次真是謝謝你,給我們送來了二十萬兩銀子。”
林仲超笑道:“這可不要謝我,是王佐文送過來給吳國公夫人的。”
一旁的林莜聽了,笑著對周箏箏說:“阿箏,難得豫王來一趟,桃園里的桃花開得好,你帶豫王過去看看。”
周箏箏點點頭,“豫王,請把。”
林仲超本想拒絕,又覺得應該和周箏箏說明白比較好。
這一世,他只想跟她做朋友,他會守護她和她的吳國公府,幫她尋覓良緣。他一無所求,因為,他身上的毒,將會讓他在及冠之年仙逝。
二人朝桃園走去。
路上,碰到了周瑾軒。
“來了。”周瑾軒笑看著林仲超。
這個孩子,他從小看著長大,如果不是皇室中人,他早就想把周箏箏許配給他了。
可惜了,可惜。
“恩。吳國公生辰快樂。”林仲超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膽瓶,“一點薄禮,不成敬意,還望您笑納。”
周瑾軒接過,拍了拍林仲超的肩膀,看了一眼滿臉都是笑的周箏箏,說:“等下開飯的時候,你們倆早點過來。”
“是。”二人異口同聲。
周箏箏看周瑾軒不反對他們一起玩,可眉毛卻是皺了一層,就知道周瑾軒在顧忌什么。
要吳國公府幫林仲超奪取帝位,沒問題,可要周箏箏嫁給帝王,周瑾軒似乎不怎么愿意。
自古做帝王妻,就沒有善果。
周瑾軒希望自己的掌上明珠可以過安靜平淡的幸福生活。不求女婿有多高的地位,哪怕是過來入贅也好。
要想讓周瑾軒沒有顧慮,只有讓周瑾軒能對林仲超百分百放心,放心林仲超不管今后是什么地位,不管今后在什么情況下,都會對周箏箏一心一意。
而這條路,還有很長沒有走。
周箏箏自己是相信的。她重生以后,最想要做的是之一,就是和林仲超一起,雙宿雙飛,鴛鴦到白頭。
就算天下人都不相信林仲超,她依舊是相信的。
所以,哪怕之前,林仲超不認識她,不理睬她,她都執著地靠近他。她再也不想錯過他了。
桃園里,粉紅的桃花開得最艷。
周箏箏站在桃花下,人比桃花俏。
前世的時候,每當看到粉紅色的桃花開,林仲超都會采摘一朵,為她戴上。
發鬢之間,頓時多了一層嫵媚。
可如今,林仲超站在她面前,看著天上的流云,說:“很久沒有來這里了。”
周箏箏一怔,“豫王應該是第一次來這里吧!”
林仲超說:“我想,也許夢里來過吧!這里是那么熟悉,好像小時候就住在這里似的。”
走過去,采摘一朵粉紅的桃花,回頭看著她。
“送給你。”林仲超只是伸手遞給周箏箏。
周箏箏接過,手指一彎,桃花就在發叢里了。
林仲超抬頭看云。他不敢看她。
她太美。云都幻變成她的形狀,她的笑臉。
周箏箏走了幾步,有奴婢牽過一只馬過來。
“我們去草地上騎馬如何?”周箏箏拍拍馬背,對林仲超發出邀請。
馬發出一聲嘶鳴,冗長而響亮。
林仲超點點頭,接過周箏箏的馬鞭,笑道:“周大姑娘請上馬吧!”
“那你呢?”周箏箏問。
她的一雙水眸黑白分明,映出桃花的顏色,林仲超只要看她一眼,就會沉淪。
前世為她沉淪,今生今世依舊為她沉淪,不能自拔。
只是可惜了,林仲超苦笑了一下,可惜他們兩世都不會在一起。
“我做你的馬夫。”林仲超回答。
周箏箏眼中,流露出失望。
林仲超安慰說;“能做周大姑娘的馬夫,也是我的榮幸。”
周箏箏忽然很想哭,心都碎了,“我不要你做我的馬夫。”
她的聲音很低,林仲超沒聽清楚,就再問了一次。
周箏箏哭著說,“你知道嗎?我不要你做我的馬夫!”
他驚呆了,多大的事啊,不就是不跟她一起騎馬嗎?她怎么就哭成這樣子了呢?
林仲超最見不得周箏箏的眼淚,馬上說道:“你別哭了,我上馬就是了。”
周箏箏看著他疏遠的樣子,悲從中來,哭得更加傷心了。
林仲超也難受起來。
他是多么想攬她入懷,撫摸她的淚臉,安慰她不要哭。
可是,他似乎是做不到的。心里有個聲音在提醒他的傷病。
“別哭了,周大姑娘,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你呢。”林仲超說,“來,我先扶你上馬。”
周箏箏哪里能告訴他,她真正痛哭的原因。
他們明明可以相愛一生,為何他要如此疏遠她?
她踩上馬登,就躍上了馬背。
低頭看著他,目光里有期待。
林仲超笑道,“我信你自己可以騎馬。”
周箏箏任性地說:“我不騎馬了!不騎了!”
林仲超驚奇地說:“為什么?”
周箏箏冷冷地扭過頭去,“沒有為什么,不騎馬就是不騎馬。”
她這么任性的樣子,簡直和前世一模一樣。
林仲超還記得,前世很多男人都不喜歡周箏箏的任性,可唯獨他為之瘋狂。
今生她變得溫柔成熟了,他依舊愛上了。
不管她是什么樣子,不管她有多少缺點,他依舊愛她。
他愛她只是因為,她是周箏箏。
只要她還是她,他就不會不愛。
周箏箏任性起來,可是連山都可以燒掉的。
“好了好了,不要生氣啦。”林仲超說。
“哼,誰讓你惹本姑娘生氣的。”也只有在林仲超面前,周箏箏還依舊和前世一樣,想任性就任性,想干嘛就干嘛。
因為她了解他。
忽然,林仲超如閃電般,已經在她身后的馬背上了。
他湊近她耳朵,“周大姑娘,現在還生氣嗎?”
有風吹過,她感覺臉頰火辣辣地,燙死人了!
他的手已經懷住她的腰,伸到前面去,拉住馬繩子。
“駕……”他發出一聲之后,馬兒飛速往前。
她支撐不穩,跌進他的懷里。
他那熟悉的藥香味再次飛入她的鼻子。
而她的體香也在他鼻尖縈繞著。
“握緊了。”他說話的聲音在耳后格外地好聽。
“恩,我握緊了。”她回應道。
風吹過她低垂的頭發,她一臉的嬌羞就近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