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節 歪打正著又何解(三)

看著齊陽滿頭的冷汗，幽蘭公主又怎么忍心去拒絕？適才也不過是賭氣罷了。

幽蘭公主妥協道：“你先起來說話！”

齊陽沒有起身，稍稍運力壓下疼痛后，才開口道：“午門外有很多百姓正在受苦，午時就要處斬……”

幽蘭公主驚訝地打斷他：“你是為此事而來？”

“是。”齊陽道。

“本宮也想救他們，可這……太難了。”幽蘭公主為難地說。

齊陽有些驚訝地看向幽蘭公主，傳說中刁蠻任性的公主竟然也會在乎平民百姓的生死！

齊陽說：“在下不是求公主救百姓，而是求公主答應在下另一件事。”

幽蘭公主不解地問，“另一件事？是何事？”

“請公主先答應在下！”齊陽懇求道。

“你不說出來，本宮怎么能先答應你？”幽蘭公主賭氣地說，“別忘了，是你有求于本宮。”

“求公主先答應在下！”齊陽繼續懇求。

幽蘭公主發現齊陽的身體因疼痛在輕輕地顫抖，終是于心不忍，妥協道：“要本宮先答應也可以，不過你得告訴本宮你要救那些百姓的理由。”

幽蘭公主心想：“這下本宮可沒有刁難他，只是隨便要個理由而已。陽哥哥還真是一位俠士，能屈能伸，為了黎民百姓，不惜放下自己的尊嚴。”

齊陽小心地確認道：“那公主是已經答應了嗎？”

幽蘭公主面上一窘，解釋道：“你說得出理由，本宮便答應。”

“多謝公主。”齊陽感激地說。

“那理由呢？”幽蘭公主有些無奈地問。

齊陽沒有馬上回答，仿佛下了個決心，才低聲說道：“因為在下才是你們想抓的人。”

“什么？”幽蘭公主震驚地說。

齊陽沒有再開口，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足夠讓幽蘭公主聽個清楚。

幽蘭公主盯著齊陽看了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對貼身小太監耳語幾句，小太監就跑了出去。

齊陽道：“公主不必擔心，在下既然來了就不會逃走。”

幽蘭公主心想：“他以為本宮去喊侍衛了吧？”

齊陽繼續說：“請公主不要忘了答應過在下一件事。”

“那現在可以說是何事了吧？”幽蘭公主慢慢地走近齊陽。

齊陽說：“一人做事一人當！請公主放過‘齊氏’及其他相關的人。所有罪行齊陽一人扛。”

幽蘭公主站在齊陽的面前，緩緩蹲下身，看著他問：“你想用自己換百姓們的性命，而你來求本宮，只是不想牽連到他人？”

“請公主成全！”齊陽垂眸道，聲音越發虛弱。

幽蘭公主低頭看著齊陽已明顯腫起來的雙膝，心疼地說：“你先起來。”

“請公主成全！”齊陽又道。

“本宮適才不是已經答應了？”幽蘭公主無奈地說。

“多謝公主。”齊陽感激地說。

“這下可以起來了吧？”幽蘭公主說著伸手去扶齊陽。

可齊陽膝蓋腫成那樣，還怎么站得起來？

幽蘭公主見狀，有些著急，大廳周圍的侍衛和太監都讓她的貼身小太監趕走了，這會兒喊也喊不到人來幫忙。

幽蘭公主說：“你先坐在地上休息會兒吧！”

齊陽在幽蘭公主的攙扶下坐到地上，忍著痛說：“時候不早了，請公主把在下交給三法司衙門吧！”

“離午時還有一個時辰，不必著急。你說你是青風，可有憑證？”幽蘭公主問。

“憑證？”齊陽一愣，他去哪里找憑證呀？

幽蘭公主說：“你把右邊的袖子卷起來。”

齊陽不解，卻只好照做。

“三年前，在叛黨余孽手下救過幾個侍女一事，你可還記得？”幽蘭公主問。

齊陽救過那么多人，三年前的事他又怎么記得？他如實地搖了搖頭。

幽蘭公主繼續說：“那時在日升客棧外，你與叛黨余孽交手，被飛刀擊中右手臂，留下了……”幽蘭公主沒有說完，就被齊陽手臂上可怕的傷痕嚇到了。

幽蘭公主心疼地問：“這是何時受的傷？”

“前些日子。”齊陽說，“三年前的傷痕可能已經找不到了，有其他最近的傷痕，公主要查驗嗎？”

齊陽說的是實情，每次傷口愈合后徐大夫就會給他涂些祛疤的藥膏，時間一久，傷痕就淡到不怎么看得出來了。

“不用了。”幽蘭公主說，她已經被那些可怕的傷痕嚇到了，不忍心再去看其他。

“那在下也沒辦法證明。”齊陽說。

“因為你的聲音和他的不一樣。”幽蘭公主解釋說，“雖然身形很像。”

齊陽清了清嗓子，換上更加低沉的嗓音，說道：“那這樣呢？”

幽蘭公主震驚地看著齊陽，漸漸將他與三年前救了自己的那個青衣男子重合在一起。

幽蘭公主拭去眼中的淚水，激動地撲進齊陽的懷里喊道：“真的是你！”

齊陽想避卻又避不開，只好任由幽蘭公主摟著自己，勸道：“公主，您別這樣。”他不明白幽蘭公主為何突然如此。

幽蘭公主才不理齊陽，撲在齊陽的懷里盡情地落淚。

終于，齊陽忍不住開口道：“公主，您壓到在下的腿了。”

幽蘭公主這才急忙離開齊陽的懷抱，歉然地看著他的膝蓋。

幽蘭公主拭去淚痕說：“你膝蓋的傷又嚴重了，幸好本宮已經拿到了秘藥，稍后給你敷用。”

“公主不抓在下嗎？”齊陽驚訝地問。

“本宮為何要抓你？”幽蘭公主破涕為笑說道。

齊陽疑惑地看著幽蘭公主。

“雖然你忘了當年救人一事，但本宮永遠不會忘記。那時本宮打扮成宮中侍女模樣偷偷溜出宮去玩，結果遇到了叛黨余孽，幸好你出手相救。”幽蘭公主感激地說。

齊陽想了想，還是沒有印象。

“所以，本宮幫你都還來不及，抓你做什么？”幽蘭公主笑著說。

齊陽仍不解地看著幽蘭公主。

“這也是本宮創建‘風兒’的目的。”幽蘭公主說。

“‘風兒’？”齊陽又是一驚。

“沒想到吧？”幽蘭公主得意地說。

“原來公主就是她們口中說的‘老大’……”齊陽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