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節 水窮處柳暗花明(四)

“你是說飄飄夫人是葬月派和月冥流的人？”靈兒震驚地問。

“不錯，或許她就是西域人氏。”齊陽又說。

“這不可能！濟某與那許如云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她不可能是西域人氏！”濟蒼雨堅決地說。

“濟莊主知道她的底細？”齊陽問。

“那是自然。她本是妙峰山上獵戶的女兒，可惜遇到當年的大戰，父母雙亡。”濟蒼雨不禁回想起初見許如云時她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

“濟莊主確定她已過世的雙親是獵戶而不是葬月派的人？”齊陽問道。

“你這是何意？你就認定了她是葬月派的余孽？”濟蒼雨不悅地問。

濟蒼雨一直認為許如云會淪落到今日這步田地都是他的過錯。若不是他辜負了許如云，當年許如云也不會離家出走，從而誤入歧途。

濟蒼雨對許如云心中有愧，自是聽不得旁人詆毀年幼時的許如云，那個善良單純的小姑娘。

“在下只是覺得有這個可能。”齊陽也能猜到幾分濟蒼雨的心思，沒去計較他的冷言冷語。

濟蒼雨不想讓人繼續誤會許如云，解釋道：“妙峰山下的村民都知道那家獵戶有個閨女。你若懷疑什么，大可前去打聽。”

“打聽么？那些村民常年在山下，又能見過獵戶的閨女幾次？有人冒充也沒人發現得了。”齊陽說著，看向濟蒼雨。

“你怎么說都有理！可濟某與她一起長大，對她的為人甚是了解。她本性善良，就算她做過什么壞事也只是為了報復濟某。”濟蒼雨堅持自己的觀點。

齊陽暗暗嘆了口氣，濟蒼雨可真是頑固不化、冥頑不靈呀！

“我覺得陽哥哥說得有理，不然該怎么解釋飄飄夫人所做的一切呢？”靈兒說道。

“她做了什么？”濟蒼雨問靈兒。

“飄飄夫人抓了高崖口村的少年，不想竟引起了逸興門的注意。而我們又恰好路過了此地，著手調查起高崖口村的命案。為了不讓我們發現金牛寨禁地里的秘密，她把整個金牛寨的人都滅了口。”靈兒回答道。

“還有呢？”濟蒼雨又問。

“她沒想到陽哥哥和趙少俠他們之前就在明里或暗里調查過金牛寨，從而知曉金牛寨禁地的秘密。當我們找到禁地以后，她又想方設法逼我們離開。用毒不成便用蛇陣，可沒想到還是阻止不了我們繼續探查禁地。就在我們找尋這處秘境的一路上她還布設重重的機關，想要逼退我們。她做了這么多不過就是為了隱藏她與葬月派、月冥流的關系！”靈兒一口氣說完。

齊陽看向靈兒，沒想到她竟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看得如此透徹。

趙星河三人似乎這才想明白前因后果，紛紛點頭。

許俊垂眸坐在那里，有些垂頭喪氣。

“分析得有些道理。”濟蒼雨笑著說，“可你們就此判定飄飄夫人與冥獄有關的前提又是什么？”

“前提？”靈兒皺眉，不解地看了看齊陽。

“前提就是幕后之人是飄飄夫人。”濟蒼雨說著，轉頭看向齊陽，“而自始至終都是齊少俠一口咬定幕后之人就是飄飄夫人。是吧？齊少俠？”

趙星河三人面面相覷，濟蒼雨這么說也有道理。如果幕后之人不是飄飄夫人，那么這個推斷就不成立。可又有誰能確定幕后之人就是飄飄夫人呢？

齊陽答道：“在下起先也只是猜測，可后面發生的事情不都在不斷印證幕后之人就是飄飄夫人嗎？”

“那你就從頭說起吧！”濟蒼雨說。

齊陽便娓娓道來：“飄飄夫人曾抓過一些少年，所以在下聽說高崖口村有少年失蹤時便猜測此事與飄飄夫人有關。后來通過明察暗訪，在下發現抓走高崖口村少年的人就是金牛寨的寨主牛大。”

“原來那些少年是牛大抓的？”趙星河驚訝地說。

“不錯，但牛大也是聽命行事。而讓他抓人辦事之人應該就和他們兩年前意外得到財寶一事有關。金牛寨得到財寶以后重修寨舍，并將此地禁地納入管轄的范圍，日夜派人把守。不難猜出幕后之人就是為了此處禁地，才用重金將金牛寨收買了。”

“就相當于花錢請人來看管這處秘境吧？以防這處秘境像其他葬月派遺址一樣被無知的村民給發現了。”趙星河提出自己的想法。

“如此一來，便能說明高崖口村命案的幕后之人與葬月派有關聯。”劉楚元說。

“為了保護秘境，并掩飾其與葬月派的關系，幕后之人極力將命案一事嫁禍給北峰寨，以轉移我們的注意力，甚至還將金牛寨里所有的知情人都滅了口。”齊陽皺眉說道。

“眼下的問題還是如何確認幕后之人的身份。若對方真是葬月派的余孽，那這便是關乎中原武林安危的大事。遠的不說，絕頂峰之戰可轉眼就要到了。”劉楚元說。

“對方一直隱身幕后，要確認其身份就只能把握每一次的交手。可飄飄夫人非常狡詐，留給我們的線索并不多。”齊陽頓了頓，才繼續說，“我們剛入禁地時遇到的詐死之人雖然使用的是百毒神教常用的毒粉，卻不是百毒神教的人，而是來自飛天幫。若不知縹緲峰與飛天幫有關聯就很難判斷幕后之人的身份。后來的笛音驅蛇的手法也是百毒神教的慣用伎倆。”

“原來如此。”劉楚元點了點頭。

“不過，最能確認幕后之人身份的應該就是那座‘亭’了吧？”齊陽說著，看向濟蒼雨。

濟蒼雨面上一窘，說道：“只是一座亭子罷了，也不見得建亭子之人就一定是幕后之人吧？”

“的確不一定。不過，亭子上的那些西域的文字又該如何解釋呢？”齊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