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八十一式,被男子一絲不茍的破除掉。
夜溪心中隱隱的歡喜被男子不屑的話語打掉。
“既然不喜歡不認同就不要學呀,每套劍法都是前人的智慧結晶,都有自己的獨到之處。你看不上就不要讓它在你手中被玷污。”
說完,手里的劍甩回身上變回原來的鎧甲。
走了。
夜溪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難堪,沒臉,更沒臉上去找茬。
半晌,兩手按臉上搓了搓,回頭問小伙伴“我是不是飄了?”
沒人回答,眼神都不跟她接觸。
夜溪苦笑,抬腳隨便走去,揮揮手“我去走走,你們別跟著。”
沒人跟上。
鳳屠“是飄了哈,雖然那劍法簡單,但不是讓她拿來丟人現眼的戲法。”
無歸白他一眼“你給我放個煙花看看。”
放煙花,對鳳屠來說,比戲法還簡單。
以前的話,放了就放了,但現在——呃,人生態度要端正,不然一棵樹都要嘲笑你。
還嘲笑的特么的非常有道理。
走著走著,走到一個無人跡的小湖邊,擠過淹沒頭頂的草叢,夜溪坐在水邊,抱著膝頭,委屈。
就像一個小神童,學啥啥會還水平超越老師,一直被高高捧著,習慣了,突然有天一棒子砸過來,你丫的就是學習好,實際上是個情商渣,出了校門屁都不是。
這感覺很不好。
臉腫得慌。
不由碎碎念死竹子,死竹子,死竹子,死竹子,死竹子無限循環。
“想我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她一歪,差點兒撲水里。
一本正經說著歧義的話語,還真是死竹子的風格。
“想我了?”
又來一遍,夜溪才發覺是空間里的青竹枝葉搖擺,傳達著竹子的聲音。
同時夜小鳳振翅一飛,飛了出來,窩在她懷里。
夜溪抱住夜小鳳,開口“我只想想你,你怎么感應到的?你快回來了?”
“回去干嘛?跟你在一起其實挺無聊的。”
深吸一口氣,夜溪深深覺得自己飄就是因為跟竹子在一起時被壓制的太狠。
本能反彈,真不能怪她。
“那你還在武道天界?”
“我在魔界。”
魔界?怎么又逛蕩到魔界去了?不是去墨荒界了吧?
“哎呀,我還沒動身,我這就過去。”
“不著急,我有事情要做。你慢慢來,那條小蛇和小鳥不是得了個機緣嘛,正好省我不少力氣,不著急了。”
夜溪悶悶“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敢說不是在自己身上放了監視器就撕了你的嘴。
“呵。”
涼涼一聲,標準的竹子式冷嘲。
“你們那么弱,什么是我看不透的?哪怕隔著時空。”
好吧,就知道你會這樣說。
竹子道“說吧,發生什么事了?”
夜溪揉了揉鼻子,嗯嗯啊啊“你不是什么都看透嗎?”
“哼,當我是老媽子雞毛蒜皮的小破事都要關注你?我很閑很無聊嗎?”
胸梗的感覺要不要了解一下?
老老實實交待,說穆昀說她正氣不足,說穆昀教她浩然正氣劍法,說一個樹人也敢罵她。
“哦。”竹子平平淡淡應了聲。
夜溪炸毛“你還哦!你還哦!有你這樣當師傅的嗎?若是你從認字開始教我,一步一步扎扎實實的來,我用得著被人家這么懟到臉上去嗎?我臉哦,我的臉吶!”
竹子仍舊平靜“我不正是從認字教你的?說來,我離開這段時間里,你又學會幾個字?”
一秒鐘泄氣,我說的認字是那個認字嗎?
“你不覺得也該教我些別的?比如為人處世的好品質?”
竹子“你又不是人。”
“你不被此間承認處的什么世?”
真是,跟了這樣一師傅,真是——喪了良心了。
竹子又道“所以,我讓你先想法被此間承認,你才有機會為人處世。這個時候說什么正啊邪啊虛啊實的都太早,不被承認,都是徒勞。”
不定哪天突然被吞到墟里去了。
墟可不是天雷還給個硬扛的時間,那是直接吞噬,沒有時間去反抗,也沒有空間去反抗,因為它會連著時空一塊吞。哪怕你身邊跟著個擅空間的龍擅時間的鳳呢,結果仍是呲溜一下,涼涼。
嗯,這些先不說,免得把這不掛名的徒弟嚇得縮回下界當烏龜去。
于是道“你那便宜師傅能看出你的問題尚算不錯,就聽他的繼續練那什么浩然正氣劍法吧。”
頓了頓又道“你是不是傻,劍法越簡單越好,越簡單越能帶動法則之力。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優勢在哪?”
夜溪一拍腦袋“對哦,老子是直接調動法則之力的大人物,干嘛糾結劍法高低強弱呢。”
竹子深深一嘆“我不在,你把你自己的腦子當豆腐花吃了嗎?”
“呵呵,我不想你,真的。”
掛斷通話。
呵呵,怎么可能,主動權從來不在她手里。
“你琴練得怎樣?”
夜溪不由眼神飄忽,啊呀一聲“有人叫我呢,我要趕緊去了。”
竹子冷冷一呵“我是要考校的。”
“知道知道,您去忙吧。”
竹子掛斷。
夜溪默默摸出琴來,撩了把琴弦,算了,情緒不到位,收起來。
懷里一動,夜小鳳在拱她的肚皮。
夜溪笑了笑,伸手在小腦袋狠狠一揉。
“娘親”
“媽呀!”
完全沒準備啊!
手一抽,一團被抽飛出去,噗通一聲——
一只漂亮的長尾巴鳥在湖里掙扎。
“咕嘟——娘——咕嘟咕嘟——”
夜溪呆了一呆,才手忙腳亂把夜小鳳撈上來。
倒提著控了水,掐著小后脖子,呲牙“你喊啥?”
“娘親”
別看是只鳥,但一雙眼睛卻人性的很,跟鳳屠一模一樣的鳳眼,這樣一雙眼睛長在鳥類的頭顱上,一點兒不顯突兀,反而覺得就該長在這里,就該這樣長。
水洗過似的黑眼珠,邊角一點泛著水光的白,這就是一雙純潔干凈的嬰兒眼。
夜溪掐脖子的手一哆嗦,罪惡感襲上心頭。
這是自己的崽呢。
順勢一滑,撫摸著光滑暖洋洋的背,夜小鳳舒服的彎了彎眼,啊啊一聲。
果真是個孩子,被一擼毛就忘了之前發生什么了。
夜小鳳這是娘親在跟自己玩游戲,換個人試試,哼,燒不死你。
擼了會毛,夜溪心情漸漸平復,抱著夜小鳳往回走。
確認過了,夜小鳳只會本能的喊一聲“娘親”,別的都不會,問什么都只睜著一雙懵懂的鳳眼無辜可憐的看著她,看得她的心酸酸脹脹,什么都問不下去了。
回去后發現空空和幾個大妖不在,被請走了。
夜溪把夜小鳳往鳳屠懷里一丟“我要重來一次。”
之前那個男子已經離開,夜溪詢問別人,一個看上去很少年的男孩子。
男孩子一聽她要重新挑戰,濃眉一揚“等著哈,我去喊他。”
說完嗖嗖嗖跑了,帶著呼呼風聲。
一邊跑一邊叫“打架了打架了又要打架了,這次來真的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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