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街邊上,是一家掛著門簾的鋪子,門上方的牌匾寫著“好運坊”,門邊貼了一張大張紙,上書“好運連連”四字——卻是一家賭坊。
趙離看見這賭坊就停下腳步,倒不是想搏一搏單車變摩托,而是想到了曾經的一個賭友。
這家好運賭坊,身體的原主趙安淳也是常客,來這里的時候,也時常會遇見一些道士、神婆的進來賭一把——畢竟這些道長、神婆也是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抓鬼、算命之余,也是要勞逸結合,放松一下的嘛。
根據原主趙離淳的記憶,這好運坊中,似乎就有一名小道童偶爾會出現,還自稱是城隍廟廟祝道長的弟子···
只是到底有沒有記錯,趙離也不是很確定,畢竟原主趙安淳雖然又賭又嫖,但到底是個秀才,屬于士農工商中的上層階級,對于道士、神婆一類不入流的階層,是不太搭理的,因此原主這一塊的記憶并不是很清晰。
趙離想到這里,一轉身,就向著這好運賭坊中走去,既然有可能,那就得試試,爛賭鬼是最好下手的了。
“哎喲,這不是趙秀才嗎?好些天沒來了,快來看看,要玩點什么?”
趙離一走進這賭場中上,就有小廝迎了上來,嬉皮笑臉的說道。
只不過這小廝剛剛走近趙離,不由就是一楞。
畢竟以前一米六多的個子,與現在一米八多的個子相比,反差太大了,倒是讓這小廝以為自己是認錯了人。
“我先看看。”
趙離隨口說著,也不理會他,就徑自往里走去。
這所謂的“好運賭坊”,其實也不過就是由幾間平房組成的,面積并不大,每個房間都放了幾張賭桌,玩的東西各有不同,每桌邊上都圍滿了大呼小叫的賭徒,只不過有的是狂熱而欣喜的大叫,有的是輸紅了眼在怒吼。
不過花了幾分鐘,趙離就將這間不大不小的好運賭坊都給逛了一遍,卻是沒有看見那嗜賭小道士的身影。
“竟然沒來?”
趙離皺了皺眉頭,倒是有些無奈,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突破點了,但是架不住人家今天不來賭博啊。
“唉,要是那小道士能出來賭一番就好了···”
趙離在心中長嘆一口氣,如此想到。
隨著他這個念頭的落下,趙離忽然感應到屬性面板上有所觸動,似乎發生了什么變化。
“屬性面板!”
趙離趕緊在心底又低呼一聲,將屬性面板召喚了出來。
從屬性面板的最上面一項屬性往下看去,趙離猛地楞住了。
氣運:0.6
“媽的,我還有1點氣運去哪了?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不都還是1.6嗎?”
趙離隨即就在心里破口大罵起來。
1.6的氣運值,這可是他吃了近半個月的書本才攢下來的點數呢,他都沒研究清楚這項屬性的作用,整整1點氣運值就那么憑空消失了?!
“一定是剛剛才少掉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趙離聯想到了剛才屬性面板的異動,不由四下張望了一圈,雖然說不知道氣運有什么用途,反正少了就是很不爽。
不過話說回來,這屬性值少了就是少了,又不是一塊錢丟了還能從地上撿起來,趙離無奈的繞著賭坊又走了一圈,也只能蛋疼的向著門外走去了。
然后不等趙離走出賭坊大門,只見一個瘦小個子的道士,背著一個包袱,掀開門簾,走了進來。
“哎喲,小道長,您不是要去做法事嗎?怎么那么快就回來了,請進請進!”
守在門口的小廝連忙招呼起來。
“晦氣晦氣,城東一幢房子說是鬧鬼,要讓我去貼些符紙,但到了那戶人家門口,卻說原來是一窩老鼠,這就把我打發回來了!”
走進賭坊的小道士約莫不過十六、七歲,有些痞子氣,大著嗓門就喊了起來。
趙離則是兩眼放光的盯住了這小道士——這不正是他在找的廟祝徒弟嗎?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呵,雖然平白無故丟了1點氣運值,但是——”
趙離正想自嘲式的自我安慰一下,但是話說到一半,卻又呆住了。
自己前腳剛剛希望小道士出現,然后氣運點就少了1點,再接著,那小道士就真的出現了,這真的是運氣好嗎?
等等···運氣?氣運?
趙離的面色頓時有些精彩起來。
如果說這是巧合···那未免也太沒有說服了。
“嘿嘿,等等開,我押一把!”
那走進賭坊的小道士顯然是個急性子,從懷里抓出一把銅子,就向著一張賭桌上擠去。
趙離也先放下了對“氣運值”的猜想,反正現在也只有0.6氣運了,似乎想再做做實驗也不行了,倒不如先盯緊眼前的目標。
走到了這名小道士的身邊,趙離卻也不急著去搭話,只是看著這小道士押注、開賭。
“我押大!”
那小道士將手中的一把銅錢丟到了桌子上,寫著一個“大”字的區域,口中也吆喝了一聲。
這張賭桌中玩的是拋骰子賭大小的游戲,雖然規則簡單,但是桌上的賭注卻是不低。
趙離只是在邊上看著,絲毫沒有下場的想法——做為一個來自現代21世紀的青年,看過無數“戒賭吧老哥的現身說法”,又穿越過多個世界,加之還有現在身體的原主趙安淳的記憶做參考,對于賭博這種玩意,趙離看的太透了。
千萬別聽什么“搏一搏、單車變摩托”、“賭一賭,黃土變黃金”、“敢下就會贏”、“想要富、多下注”、“誰家小孩天天哭、哪家賭友天天輸”、“不怕輸得苦、就怕斷了賭”之類的鬼話,賭到最后的唯一下場就是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所謂賭博、十賭九輸,從來就沒有真正贏到最后的賭徒,唯一的贏家只有一個,那就是莊家。
趙離就那么不急不緩的綴在小道士的后面,看著他一次又一次的掏出銅子丟上賭桌,一次又一次的下注,或欣喜、或咒罵。
簡單來說,就是眼見這小道士起高樓,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