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鐘嬤嬤打圓場,周碧瑤連忙接著,“是呢是呢。”她一疊聲的答應著,還招呼齊嘉,“嘉哥兒也在炕上坐吧,咱們一起說話。”
葉欣顏一看周碧瑤又要誘拐她家幼弟,連忙問齊嘉:“不是讓你給江大人和容六爺見禮嗎?你怎么出來了?”
齊嘉嘟了嘟嘴,說道:“我有去見禮的,只是他們說話我都聽不明白,所以就溜出來了。”
葉欣顏看向紫凝,紫凝屈膝說道:“嘉哥兒出來的時候,老爺子看見了,沒攔著。”
劉嬤嬤看了葉欣顏一眼,還是別在六爺和江大人跟前呆著了,若是嘉哥兒在那一屋子男子面前,再說幾句剛才那樣的話,那才更丟人,連帶的她都沒臉見萬管家呢。
她把齊嘉抱上炕沿,就要給他脫鞋,一邊還說:“嘉哥兒小孩子,陪大人們坐著也太煎熬了些。還是上炕,和姐姐一起坐著說笑,歇上一會兒,咱們就該吃午飯了。”
齊嘉擺著腿躲開,不讓劉嬤嬤動他的鞋子,嘴里急急地說道:“不用嬤嬤,我自己會脫鞋。姐姐說,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以后才會像汪三叔那樣,能做很多事情。”說著,小手就扳著鞋后跟脫鞋。
劉嬤嬤再看葉欣顏一眼,哪家有奴仆的公子要自己動手做事的,還是這么小的哥兒?還是想汪橋那樣,不是說汪橋不好,而是讀書才是人們期盼的正途,做匠人那是沒辦法。
“嘉哥兒還小,還做不了事情的。等你長大了,咱再想著做什么好不好?”劉嬤嬤還是幫齊嘉脫了一只鞋子。
齊嘉撅著嘴,說道:“我五歲了,已經長大了。過了年就要去學堂上學,是大孩子呢。”
周碧瑤湊過來,笑著問道:“嘉哥兒已經長大了哦,那,有漂亮女孩子喜歡你嗎?”
齊嘉看看周碧瑤,再看看葉欣顏,搖頭說道:“姐姐還說了,太主動搭訕的女孩子,就是漂亮也不能理會,因為那不是好女孩。”
“……”劉嬤嬤再次滿頭黑線,瞟了安順家的一眼,才嚴厲的看向葉欣顏。葉家大小姐到底是怎么長大的?這,滿腦子想的都是什么?
葉欣顏摸了摸眉毛,很無辜的迎上劉嬤嬤的眼神。這句話她沒說錯啊,怎么劉嬤嬤還是用這樣的眼神看她?不會等到晚上又和金嬤嬤一起,再給她開個會吧?
而安順家的更是覺得自己無辜,她家大小姐在國公府的時候,也就是霸道、不講理一些,根本沒有過這么不像話的想法,這絕不是在安國公府學會的。
齊嘉已經熟絡的對周碧瑤說道:“劉嬤嬤今天做了乳酪點心呢,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碧凝姐姐正在裝盤,一會兒就能端上來了。姐姐你喜不喜歡吃乳酪點心?”
“咱先不說點心的事情,”周碧瑤已經坐在炕上,很正經的和小朋友聊天了,“咱還是說說你家木屋,那是什么時候建起來的,怎么碧瑤姐姐看著,還沒刷漆的樣子,你家里沒準備漆嗎?。”
葉欣顏斜了他們一眼,百無聊賴的捧起一杯茶。
可不是還沒刷漆,那不是顧不上嘛。不對,顧得上也不會刷,那些木料拆下來還要用呢,她家沒事兒留著那個棚子干什么。
“剛剛才建起來的啊,”齊嘉大睜著眼睛,理所應當的說道,“我和三順哥哥看見的,爺爺和四叔祖剛剛才和大家伙一起,把木頭搬過來、再裝上去。才裝好,沒來得及刷漆,容六爺和江大人一大群人就進來了。我家有漆的。”
周碧瑤連忙看向葉欣顏,問道:“你家那個格柵木屋是今天才做的,早上開始,現在就做好了?”
“是啊。”葉欣顏從茶杯上抬起眼。
“不行,我要再去看一眼。”周碧瑤動了動,想要下地,忽然又想到現在的木屋里還有客人,又坐回去,“齊姐姐,你能不能教我做事情,就是你和汪橋做的,還有你怎么掌管產業那些。”
葉欣顏愕然,周碧瑤這是做什么,還有嫌坐著不舒服的?
鐘嬤嬤扶額,幾乎要哀嘆。自家二小姐是官宦之家出身的女子,卻總看不上別家小娘子整天衣著穿戴的比較、鬧別扭,卻對匠人家的手藝活計有興趣,這叫什么嘛。
齊嘉接口說道:“周姐姐,我爺爺說了,我姐姐是天生靈秀,常人學不來的。爺爺說我要是有姐姐一兩成的靈氣,我這一生就無憂了。一生無憂就是以后過日子很順遂的意思,爺爺說的。”
葉欣顏伸手在齊嘉腦袋上拍了一下,“別胡說,爺爺那是看自家孩子百般的好,做不得準。周姐姐的祖父也會這么說周姐姐呢。”
“哦。”齊嘉摸了摸腦袋。好像是呢,伯祖父就經常夸贊三順哥哥懂事,可村里的婆婆們卻經常跳著腳的不讓三順哥哥爬墻頭,偷摘人家的果子。
“二小姐別和我家大娘子、嘉哥兒當真,我們在鄉野之地過活,不得已才做那許多活計。二小姐出身官宦,用不著為了生計奔波,這是福氣。”劉嬤嬤接過碧凝端上來的點心、茶水,一邊往桌上擺,一邊笑道,“來,二小姐嘗嘗點心,今天才做的,新鮮著呢。”
葉欣顏也往周碧瑤跟前推盤碟等物,說道:“是呢,我們平民百姓,總要做活兒才能有生計。二小姐和我們不一樣,生來就是富貴命,安享富貴就可以,多少幸運,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
鐘嬤嬤上前,也是這樣一大番說辭。
周碧瑤看看身周的幾個人,悶悶不樂的捻起一塊小點心,那濃香的味道似乎也沒有想象的那樣美味了。
周樹玉沒吃過乳酪點心,更沒吃過齊家新鮮出爐的這許多花樣點心。
瑾融、江一凡和齊友年、章五四說營造上的事情,胡敬就笑著給周樹玉推薦點心:“周公子嘗嘗齊家的點心,別有風味,極是香甜。”想看的書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