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其實我很乖的

小辣椒答應了會給予安排，甭管是不是表面應付，瑪麗亞都沒了理由繼續打擾她，便退到角落里，出于職業特工的習慣，挨個審視著大廳里的每一個人。

于是，她就看到了斜對面角落里的唐鋒……目光從他的臉上一掃而過，本來不會有什么問題的，可唐鋒自以為變形術毫無破綻，便與她的目光擦碰了一下下。

一下下而已，又沒有盯著看，甚至連正常的對視都不算，這應該沒問題吧。

瑪麗亞已經移開的視線卻是唰的一下轉了回來，盯著唐鋒，立即變成了目不轉睛。

不是吧？

唐鋒憑眼角余光察覺到不太對勁，但還是注視著演講臺那邊，裝作渾然不知。

瑪麗亞考慮了一下，還是徑直地走過來，然后問道：“這位先生，你也是記者嗎？”

記者們胸前都掛著藍色吊牌，瑪麗亞等人則掛著紅色吊牌，代表著他們是現場的安保人員。

沒戴身份牌的人僅有幾個，包括托尼，小辣椒和斯坦老鬼，他們是此地的主人，斯塔克工業的最高層決策者。

唐鋒胸前也掛著藍色吊牌，是剛剛從別人那里順過來的，那位幸運的男士正坐在衛生間的馬桶上呼呼大睡，唐鋒在他口袋里塞了一大摞鈔票，以彌補他在工作上的損失。

此刻，唐鋒就不能刻意回避瑪麗亞灼灼有神的目光了，點頭回道：“是的，我是XX報社的記者。”

“可我認為，一個多月前，你還不是做這一行的。”

瑪麗亞淡淡說道：“所以，麻煩你出示一下身份證件，駕照，護照，社保卡，什么都行。”

我靠，一個多月前的那幾眼，你竟然還記得？

唐鋒心里嘀咕著：你是怎么認出我的？哥哥我連氣味都變了，來之前特意噴了點法國香水。

合法的身份證件那是絕對不可能拿出來的，因為那會把保護傘制藥公司也給牽連進來。

她只是懷疑，不確定自己的確切身份，那便怎么搞都沒事，除非她能現場活捉了自己。

心里有底，所以唐鋒還是相當鎮定地說：“如果你希望我現場制造混亂的話，那就請進一步逼迫我吧。”

緊接著又道：“其實我是來找托尼談生意的，我還是個老實本分的正經商人。”

“是嗎？”

瑪麗亞冷笑回道：“正經到偷走了六架戰機，綁架了幾十個活人？”

“你是怎么認出我的？”

唐鋒知道，再掩飾也沒用了，便忍不住問道：“我確信，自己的易容術很高明很徹底了啊。”

“你身上有一些令人憎惡的特征。”

瑪麗亞當然不會講實話，只是低聲嘲諷：“例如，散發著一種讓人無法忘記的難聞氣息。”

“那是我的男人味兒吧。”

唐鋒知道她在胡說，便笑道：“聞習慣了，你就會從無法忘記變為無法自拔，所以，最好是離我遠一點。”

瑪麗亞已經百分之百確定了就是他，不過這一會兒心里面也在猶豫：這就動手抓人嗎？

恐怕是力量不夠，只會像他說的那樣，把發布會現場搞成一團糟，甚至威脅到托尼斯塔克等人的生命安全。

要知道，這可是在神盾局總部做下了恥辱大案的超級嫌犯，已經確定了，他必定具備某一種或多種的特殊能力。

唐鋒能猜到她在猶豫什么，便微笑表示：“現場的這點安保力量，不夠我一只手玩的，信不信我會攬著你腰跳一支舞，他們則都會滿臉癡迷紛紛躺倒，用腦袋和地板敲出來一串串的小節拍。”

大成境的凌波微步，還是很騷包的，絕對能做到這個程度。

瑪麗亞心里面已經放棄了，因為確實是準備不足，不敢冒這個風險，只不過表面上不會示弱，還是目光炯炯地看著他：“你來這里，到底是為了什么？斯塔克的先進武器嗎？”

“我不是戰爭狂，更不是恐怖分子，不需要那些東西。”

唐鋒搖搖頭：“而且，我早就和尼克弗瑞達成了某種約定，這個，他沒告訴你嗎？”

瑪麗亞稍稍遲疑了一下，因為在這一點上，她確實是心存疑慮，已經察覺到了，尼克局長對于那一起恥辱案件的態度的確是有些不太正常。

“哦，他沒說。”

唐鋒點頭：“那他是為了保護你，暫時還不想讓你接觸到那個層面的一些事情。”

瑪麗亞還想再問些什么，唐鋒突然壓低嗓音，目光朝演講臺那邊示意：“噓，聽聽托尼接下來要說什么，保證會讓你大吃一驚。”

瑪麗亞不想上當，但還是聽到了，托尼在那邊情緒有些不太正常地表達著：“我看到了很多美國的年輕人，死在了我們自己制造的，本應該是保護他們的武器之下……我看到了自己正在變成這個不負責任的世界的一部分……”

托尼這是要干嘛？

這屬于瑪麗亞當下正在執行的重要任務，當然是忍不住轉頭朝托尼斯塔克看了過去。

直到托尼站起來宣布‘我將關閉斯塔克的武器制造工廠’時，現場一片嘩然，瑪麗亞也是控制不住的神色改變……她急忙轉頭，以為唐鋒會趁此機會悄悄溜走。

唐鋒卻是老神在在地小聲說道：“托尼正在經歷人生中最大的一次轉折，他會找到真正的人生定位與存在意義。”

托尼被斯坦老鬼強迫著走下講臺，嘴里還在念叨著：“直到我能為美國和全世界，帶來更大的好處。”

唐鋒又對瑪麗亞說：“不知你能不能有所預見，他會因此和斯坦老頭徹底決裂，你責任在身，需要提防的應該是那個頭發長在下巴上的老東西。”

“你待在這里，哪都不要去！”

瑪麗亞這時候應該去追正被人護送著離開的托尼，這才是她今天的職責，而且她也不可能給屬下們下令，讓他們舍棄保護托尼，全都聚過來抓捕唐鋒，所以，只能相當無奈地說了這么一句。

即便她自己也知道，這句話等于沒說，唐鋒是不可能乖乖服從。

卻沒想到，唐鋒居然跟過來了，并低聲說道：“跟在你身邊，會不會顯得更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