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晶的東西并不多,住在這兒時間并不久,她付了三個月的房租。但她剛剛才找到的工作,暫時還沒時間好好的布置。所以她只用收拾自己來時的行李即可。一個大箱子,竟就是全部。看看那箱子,又凄涼起來,自己這么多年了,跟著自己的,也就只有這一個箱子了。
再回頭看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默默的關了水電,鎖上門,默默的回到了大學宿舍。
電梯門打開,唐庚就過來了,可能一直在門口,聽到電梯響了,就忙過來了。
“就這么點東西。”他出來就是為了幫忙的,結果竟然只有一個箱子。
“我付了三個月租金,用不著一次全帶過來。”唐晶突然不想告訴唐庚,自己只有這么點東西。
“哦,你休息吧,明天早上你想吃什么?”唐庚又問了一次。
“隨便!”唐晶記得自己跟他說過,隨便吧?
“沒有隨便。”唐庚表示有點痛苦。
“你會做什么?”唐晶無語了,早上的粥很好吃,但油條是買的,晚上吃的意面,可能他會做的并不多。
“一般我吃過的,差不多都會做。”唐庚想想,這點倒是很自信。
“上海餛飩會做嗎?”唐晶決定別說隨便了,不告訴他,他是不是不會讓自己回去。
“OK!”唐庚高興了,開心的回屋去了,似乎他出來就是問她想吃什么一樣。
唐晶無語的搖搖頭,不過現在她覺得這個老板人還不錯。至少性子還不錯。
第二天一早,她還是七點敲門,門開了,唐庚還是舊日的打扮,但腰上卻綁著一個圍裙。
“在煮了嗎?”唐晶看著唐庚,昨天早上來時,早飯已經好了。
“在包,小餛飩要用新鮮肉做,我一早去買的肉還有新鮮的蝦,很快就得有得吃。”唐庚又跑回了餐桌,桌上已經有了一些包好的,還有一個小碗里的肉餡已經差不多了。他很快包完了剩下的那幾個,就端著大盤子進了廚房。
唐晶沒有坐等吃飯的習慣,順手把剛剛的小碗拿到廚房的池子里洗干凈,看看廚房,她把小碗準確的放回了碗柜里。
“觀察細致,做得好。”唐庚笑了,夸了她一句。唐庚認識的人,要么不要讓他動一個手指頭,要么就坐在外面坐著等吃,她是第一個進來幫忙的人。
“你是大學教授,你還擁有一個不錯的公司,結果你不管事,喜歡做飯,還怕被綁架……”唐晶沒注意唐庚的不同,隨口聊起天來,順手把過會要吃的餛飩碗給拿了出來,洗干凈。
“我不怕被綁架,我的錢還不至于那些江湖大佬來綁我。我只是不愿被熟人綁架,很痛苦。”唐庚打了一個寒顫。
唐晶聽唐庚說話時的樣子,想到葉飛說的話,也就不再問了。
“明白了,其實你可以自己生活,一早自己去買菜,總不會那些菜市場的老阿姨會來綁你。保姆阿姨也是,去正規的家政公司找不固定的鐘點工來做做清潔,你說這兒,誰知道會是個億萬富翁的家。而你們非要找公司的高層來守著你,你覺得這不是監視?”唐晶瞪著老唐。
“吃餛飩!”唐庚把煮好的餛飩撈出來,放到一邊已經調好味道湯里,自己把兩碗餛飩給端起,到外面的餐桌上。
“為什么不回我的話?”唐晶看他不說話,又問道。
“做家務的事,可以找人,不過近身的事,葉飛覺得還是同事比較靠得住,靠著公司吃飯,總不會想著綁我,要續金。他們知道,我沒什么錢。”唐庚聳了一下肩膀。
“同事更可能,這種事少嗎?親兄弟都靠不住。”唐晶給了他一個白眼。
“所以說,你在行內不錯,心挺正。”唐庚笑了,那時,葉飛就跟自己這么說的。
“這倒是,我再怎么著,也不至于綁了你,讓自己去坐牢。”唐晶點頭,自己這點底線還有,“所以也對,一個對生活不滿的人,更容易犯錯。我幫你盯著保姆,應該安全一點。”
“所以才兇嗎?”
“兇的人不壞!”唐晶又吼了一聲。
“快點吃東西,這個該配點粢飯?不過那個有些配料我沒有,做不了。”唐庚打了一個哆嗦,把餛飩往前推了一下,笑得有點討好。
“不用做那個,我胃不好,吃不了那個。”唐晶低頭吹了一下餛飩,小心的咬了一口,竟然不很燙。不,應該說,餛飩是熱的,但湯卻是溫的。真是時間剛剛好,就算她在上海的小巷里,也不可能吃到這種剛剛好的餛飩,“你該做廚子。”
“我做了飯盒,我給你一個。葉飛就不給了,太討厭!”唐庚點頭,笑了起來。
唐晶再無語,決定低頭吃自己的,兩人準備七點四十出發,八點二十五到公司,時間也是剛剛好。上了樓,唐晶也就不管了,這位挺惜命的,一定不敢亂跑亂動。
公司非常忙,一直到了中午,她正和秘書說著安排,辦公桌上的電話卻響了。
“喂,你好……”她還是工作狀態。
“唐小姐,老師做了飯盒,說是給你做的,你要吃嗎?”葉飛十分好心的問道。
“我……吃,為什么不吃,我覺得他也就做飯這點長處了!”唐晶本來不想吃的,不過話沒出口就想到老唐早上說的話,葉飛想把自己拉給老唐就不樂意了,立即說道。
“你回去吃飯吧,我們下午上班再說。”唐晶對秘書抱歉的一笑,自己起身,直接去了葉飛的辦公室。
果然老唐抱著兩個手提的飯盒,在左右躲著葉飛,葉飛看到唐晶進來,憤憤的說道,“他竟然只做兩份。兩份!”
“這就對的,老唐,去我辦公室吃飯。”唐晶瞪著葉飛,對唐庚說道。她都不記得自己啥時候就改了口,可能太近了,所以,也沒那么尊重了。
“誰讓你拋棄我們,不給你吃。”唐庚也點頭,提著飯盒跑出門去。說起來,這真是太孩子氣了。
“唉,我是結婚,結婚!”葉飛在后頭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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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太長,這里說。
作者的話太長,反正不收錢,這里說。
我今天知道我大舅家的三表哥家的事,真的挺狗血的。三表哥人挺好的,三表嫂也很漂亮。我記憶里的三表哥就是個很樂天的人,永遠笑嘻嘻的。不過,我心冷,對親戚總是保持距離。三表哥在我記憶里,其實就是片斷。我媽是他們那輩最小的孩子,我自然就是我們那輩里最小的那個,三表哥結婚,生子時我還很小,他第一個孩子出生沒多久就夭折了,我媽那輩人可能經歷這樣的事很多,都沒當回事,很快三表嫂再孕,又生了一個兒子。于是我這么別扭的孩子,也只能跟著去看那個小寶寶的降臨。三表嫂很珍惜的抱著襁褓,舅媽讓表哥給寶寶換衣服,三表哥把小衣服放到自己懷里弄暖了才交給三表嫂。那個孩子的小名就叫喜子!這是我惟一能記住舅舅家孫子輩的名了。可能孩子太珍貴,于是表哥表嫂對他沒什么要求,開心長大就好,我書里不是常用媽媽拎兒子的耳朵,卻不使勁,孩子就跟牛套了鼻環一樣,老實的跟著走。這就是三表嫂的絕招。喜子長大成績不好,去混社會了,表哥表嫂也沒介意,后來他帶著一堆小混混在網吧里看到守吧臺的小姐姐后,就每天搬把椅子坐在吧臺前,守了一年半,小姐姐嫁給他,于是我又學到一句詞,烈女怕纏郎!再后來,小姐姐生了孩子,喜子就去開公交了,在大家都松了一口氣,覺得這孩子終于長大時,我聽我媽說年前,喜子自殺了。為什么我媽不知道,而這回我舅媽去世,我媽見親戚才知道,三表哥腦出血在ICU,喜子沒了,兒媳婦帶著孫子回了娘家。家里就只剩下三表哥夫婦了。我媽說去看看,我有點不敢,突然覺得,表哥表嫂是不是做了黃粱一夢,最終,他們是沒有子女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