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一向膽大彪悍的西域漢子慌慌忙忙驚恐無比得破門而出...惹得不少中原人內心緊張不已。.
那不是西域兇物之一,這女人是雪妖啊
難怪干這種惡心人的行當。
隨弋也沒阻止這些西域人逃竄,只是看了看這個已經被冰雪白毛覆蓋的女人...寒血毒。
這等稀罕的劇毒本來已經失傳了的,沒想到在這里.....
鬼伏哭
門被重新關上了,那些中原漢子都湊了過來,才想提議讓隨弋殺過去報仇...
隨弋瞥了他們一眼,“離開西域”
“不想死的話”
說完,她就管自己上樓了。
下面的人有一會的死寂,最后有人嘆息,看來西域這伙人的背景相當可怕,所以才讓這個高手都如此提醒他們。
“我想,這位肯定是大宗師級高手,她都覺得對方難以對付,我們過去更是送死”
“可就這么算了”
不算了還能怎么樣
大部分人都打了退堂鼓,不是他們不想怒沖冠,而是自己手底下還有其他兄弟,.....
很多人都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次日凌晨,大雪蓋頂,祖屋這邊,隨弋打開門就看到了站在門外走廊的無邪。
他渾身沐浴著雪色,看到隨弋便是遞過來一張信箋。
他沒說話,隨弋接過,看了信箋內容,不由眉頭一鎖。
這信箋的內容是西域其中一個暗探回報給這個小鎮上的。
大致內容是兩條小魚兒已到西域,入東南口。
時間截止兩天前。
“從他們那兒搜來的”
“嗯”無邪不說話,隨弋卻是已經快散了思維...最后吐出一口氣,道:“是妃萱跟娜塔莎,時間既然是在兩天前,恐怕對方的回信也已經出去了,現在她們兩人應該已經遭遇了對方的追殺...”
隨弋闔了信箋。
如果兩人已經遭難。無非也是被活捉...一來是娜塔莎本就是對方目的之一,而師妃暄具備的價值也是不低,起碼慈航靜齋是這個世界當之無愧的霸主之一,就算是西域這邊勢頭再大。隨弋也堅信這個世界還遵循著原本的規則慈航跟魔門才是大頭。
所以西域這邊不會妄殺兩人,也只會將來兩人帶走。
而若是兩人沒有遭難,逃走了...那么必然不會按照既定的計劃來找她,否則半路就會被對方堵截成功..也會怕連她的位置都暴露了。
所以...無論遭難與否,都只有一個目的地。
雪神祭。戛那草原。
“多謝”隨弋將信箋收起,朝無邪說道,繼而就要轉身...
“什么時候動身”
“嗯”隨弋看向無邪。
后者眸色淡淡的,道:“一起”
“柳白衣身上,有我需要的東西”
兩人的目的雖然不一定一致,但是大概雷同,算是同一陣線的,起碼現在看來如此。
而且對方實力恐怖,如果分開來,隨弋也沒太大的把握能對付所有的兇險。便是同意了。
“不過我想知道,你跟柳白衣是什么關系”
“而你,又是否想要回去原來的世界”
無邪又一瞬的沉默,繼而說:“我妻子的命魄在他手中”
“回去...我想,但是只有得到他身上的命魄,我才能回去...救活我的妻子”
命魄,隨弋忽然腦子一頓,這個字眼好像是...
“你的妻子是...巫”
隨弋臉色有些古怪。
無邪點頭,“是”
“我們那個世界的巫....”
“她叫祁連”
“你認得”
最后這個問題,無邪問得相當直接。
也許他跟柳白衣一樣。都很確定隨弋絕不是那個最低等的小碎片世界可以培養出來的人物,時空既然可以將他們送到現代,又為何不能將隨弋送去...
只是他們各自調查又思索,也無法確定對方到底來自哪個世界。但是唯一可以確定,她絕對是個巫
因為是巫,無邪對隨弋的態度才會那樣奇怪。
隨弋算是了然了些,默了默,道:“不認得“
名字有些熟悉..好像大祭司認得...
隨弋垂眼,沒說什么。便是進了屋子收拾了下并不多的東西,直接跟無邪去鎮上購置了一些物品。
之前他們從中原來到西域,一路上其實并不需要帶多少食物行禮,因為兩三天的饑餓對他們不算是么,加上獵殺猛獸還是尋找植物果類都對他們易如反掌,冷熱也不懼,所以一路都輕裝便行,但是現在去戛那草原就不一樣了。
就如同隨弋在現代跟宮九他們入那死亡沙漠,便是配備了很多東西。
雖然這個時代物資條件有限,一些干糧跟衣物還是要的,再加上大概的地圖...
戛那草原沒有確切的詳細地圖,只有一份相當粗糙的大概分部。
所謂的分部就是這里歪歪扭扭一大塊,里面粗暴有力得寫著一個地名,那邊又是歪歪扭扭一大塊,又粗暴有力得寫了一個地名...
好在被隨弋跟無邪救了的人里面有幾個是西域人,對于這些地名還算熟悉,幾番信息交流后,兩人對于戛那草原也不算是一無所知了。
不過其中有一個西域人倒是提起了一件事。
“兩位大人如果要進戛那草原...一定要記著....小心荊棘鳥”
荊棘鳥
隨弋倒是知道西域這邊的一些傳說,雪妖是一個,還有一個便是荊棘鳥,只是雪妖純屬鬼神類,荊棘鳥卻是更類似一種史詩,倒映了西域這邊的一種文明。
傳說有一只荊棘鳥,一生只歌唱一次。他的歌聲委婉動聽,萬物之中無可比擬。自離巢的那一刻,他就在尋找著,不眠不休。只為尋找那棵屬于他的荊棘樹。荊棘樹上,他在旁逸橫出的荊棘中放聲歌唱,至長至銳的尖刺穿透了他的身軀。生命將盡,他脫了痛苦。盡情歡唱,那甜美的歌聲連云雀夜鶯都難以企及。歌聲至美,卻是以身殉曲。然而萬物都在聆聽這美妙的歌聲,就連漫天神明也在蒼穹之中露出了微笑取自荊棘鳥之歌
這傳說本是美好的,但是現實是殘酷的。這世間的荊棘鳥極少能唱完一曲,只因荊棘刺骨扼喉,一曲未終,荊棘鳥便成了荊棘血鳥,再無能力歌唱,歷代無數的荊棘鳥藏身荊棘之中都無法譜全一曲,這形成了一種恐怖怨念,而西域之中的惡靈利用了荊棘鳥的怨念,告訴它,只要它能掠奪到人類的耳朵跟心臟。剝奪他們的聽力,惡神便會賜予它們歌唱的自由,讓它們在這遼闊而浩淼的草原之中放聲歌唱....
而后,每當雪夜,荊棘鳥都會出沒在蒼天之間,落在地面上,化身惡鬼,掠奪人類的性命,割下他們的雙耳跟心臟奉獻給惡神,以滿足自己的愿望....
這是傳說么事實上。每年都有極多的人死于荊棘鳥手中,雙耳被割,心臟被挖...
最為頻繁的便是雪神祭時期,因為這段時間的漫天神明距離大地最近。也距離人類最近....
雪妖,荊棘鳥,稚...隨弋將它們暗記在心,當天就動身前往戛那草原,不過這次不能騎中原馬,而是買了兩匹昂貴的草原馬。一路朝著戛那草原而去...
而在兩人離開這個小鎮之時,鎮口這兒有一個黑影從拐角走出來,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冷冷一笑,放飛了手里捧著的一只黑鷹。
馬兒狂奔中,隨弋抬頭看天,一只黑鷹飛過.長空,方向跟他們一樣呢。
她笑了下,吹了一聲口哨。
無邪聽到口哨聲,抬頭看去。
天空,有一只個頭不下但是相當凌厲的黑鷹被五只灰隼夾擊,飛快掉落下來..
馬蹄狂奔的隨弋用劍鞘一勾,那落下的黑鷹就落在了隨弋手中。
鷹爪上綁著小竹筒,取下信箋打開看完后,隨弋面色稍稍舒緩。
無邪也看了,挑眉。
這是一份名單。
一份將東南東北兩個方向進入的中原高手羅列了一部分的名單。
其中就包括師妃暄跟娜塔莎,只是兩人名字在上面,后面備注的卻是已脫逃,行蹤不明。
而在榜,隨弋的名字高高在上,后面寫著她剛離開小鎮,往戛那草原而去。
后面是無名劍客,跟隨弋一樣的蹤跡去向。
再往后,隨弋竟然看到了不少熟悉的人頭名單。
“魔門綰綰,安隆,獨孤盛,獨孤明月,獨孤柔,沈落雁,秦叔寶,傅君瑜,顏回風,伏騫,尚秀珣....”看到這個名單是不是有點嗨
隨弋也是錯愕,這些人里面有一部分是她認識的,有些是不認識,但是隱約覺得這些人都來頭不小。
或者可以說,這伙人專盯這種來頭不小的人。
陰謀甚大的樣子。
無邪比隨弋還不懂大唐雙龍的內部構造,畢竟他也不是一個會看現代武俠小說的人,哪怕他在現代已經潛伏了那么多年...這點跟柳白衣那個人完全不同。
林林總總大概有三十幾個人的人頭掛在上面。
無邪跟隨弋對此都沒給予太多的評價,反正在內心可以確定他們都已經成了對方的獵物。
獵物,還真是新奇的體驗。
兩個實力絕的大宗師不動聲色得看向戛那草原方向。
不過對于這份名單,隨弋的處理方式讓無邪稍稍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