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矛從隨弋手心刺下,刺在塔尖圓珠上。
聲音嘹亮,光芒璀璨。
隨著隨弋手掌壓下。
圓珠開始龜裂
從尖端開始粉碎,只聽得那稚發出尖銳的嬰兒啼哭聲,身軀不斷扭動,地表被凸起了大片的泥土。
與此同時,那獨孤柔看到了這一幕,忽然就一個哆嗦,尿來了
嘶嘶嘶
滾燙的童子尿澆灌在祭祀臺上,當下就發出了尖叫聲,祭祀臺龜裂。
臥槽,真的有用
獨孤柔這一路來是真的萬年拖后腿人物,以前倒還沒怎么覺得,他是受嘛,被人保護慣了,可真被隨弋“掰直”后,就開始思索自己身為一個男人是否應該承擔跟奉獻一些力量了。
可他有力量
身無二兩肉,雖然有些武功,可跟自己姐姐那彪悍實力相比簡直不要太菜了。
武力是行不通了,腦力嘛..
還是算了。
舞風弄月他還比較擅長。
所以他真的是一個很沒用的男人
這種發現還真是讓人郁悶。
不過現在...獨孤柔嗨了
一看自己的童子尿有用,當下就十分英勇得朝旁邊一個祭壇尿去
“嘿,還真別說,這小子尿得還挺遠”
一個人大聲笑道。
不過大多數人都沒察覺獨孤柔這邊情況吧,因為都留心了隨弋那邊...
那塔身在祭祀臺裂開后,仿佛陣法泄了一個口子,瓦解的速度幡然加快,從尖端直接貫穿到了中間部位,那稚當時就十分痛苦的咆哮著,從嬰兒啼哭聲扭曲成了無數孤魂怨鬼的嘶叫,聽起來十分恐怖。
不過再恐怖,仿佛也被那青絲飛揚,一手握著長矛撕裂祭祀塔的隨弋鎮壓得徹徹底底。
正邪正邪。若是正能壓邪,那邪再可怕也無法熄滅內心的星星之火。
隨弋就是那給人無窮希望的正
祭祀塔裂到了三分之二。
莫頓臉色變幻,似乎想要脫身,不過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表情變得陰森詭異起來。
倒是跟無邪廝殺的柳白衣依舊十分閑散從容,好像并不在意那邊的勝敗似的。
亦或者...是他篤定自己會贏
無邪皺眉,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無根祭祀瞳孔縮放,面孔猙獰,也顧不得去搭理師妃暄跟娜塔莎了。只是從寬大的袖子里掏出一把扭曲的金鱗蛇劍,身形爆射而起,黑袍飄空:“愚蠢無知褻瀆神靈的罪孽你會得到天譴”
這句話像是一個詛咒。
隨弋秀眉微蹙,忽然...
“盛叔”
獨孤明月的驚叫讓人心驚,隨即,獨孤明月吐血飛出....
出手的是獨孤盛。
“褻瀆神靈的罪孽,你們該死”
雙目猩紅的獨孤盛臉上滿是黑色氣體,一掌劈飛獨孤明月后,朝著身邊的秦叔寶等人狠下殺手,打得人措手不及。當然,更可怕的是忽然出手的遠不止一個獨孤盛,林林總總四五十人里面竟有三分之一大反水,因為本身是自己人,之前哪里有人會想到他們會朝自己下手,因此一個個都中招了。
總體戰力直接廢了十之,加上莫頓部落人數眾多,那卡里索已然率領了彪悍的蠻牛騎兵將他們包圍起來。
內憂外患。
師妃暄跟娜塔莎都覺得鞭長莫及。
而隨弋這邊...
那稚拔地而起,偌大的嬰兒頭上嘴巴張開,朝著獨孤盛那邊區域一吸...
咻咻咻
一具具剛剛才被殺死的人傷口上血流如噴泉。瘋狂涌出,朝著他的嘴巴吸去
也不止是死人。
獨孤明月捂著自己腹部的傷口,臉色慘白,因為她的手掌根本壓不住傷口部位開始涌動的血液。體內的鮮血都朝著腹部灌沖,一下子將她的臉色抽白,繼而,那血流從指縫里抽出...
會死吧。
獨孤明月覺得瞳孔發白了。
身體搖搖欲墜...
不遠處,程咬金將大斧頭插在地上,看著自己身上一條條傷口彪出血流。大罵:“臥槽這鬼東西用的什么邪術沈先生你快閃開...”
那文士本身沒多強的武功,但他實在是太聰明,之前幾度指揮程咬金等人避開了一波一波的攻擊,便是都占著最有利的躲避位置,但是也是因為程咬金保護得好,眼下看到這胖子渾身飆血,他的臉色也變了。
“咬金,你掐自己天壇跟..”
還未說完,他就已經主動出手按住了程咬金身上的一個位。
血流稍緩,但是能幫一個又豈能幫第二個
那些鮮血還是灌沖到了稚的嘴中...
隨弋還站在破裂的祭祀塔中,抬頭就看到了駕馭著身軀龐大仿若妖靈的稚頭顱之上的無根。
這個女人此刻如妖似魔,陰森森得笑:“我說過了,你們會受到詛咒...為神而獻身,是你們最好的歸宿..稚,殺了她吧,她會讓你成為那真正的稚..去吧”
稚那嬰兒頭顱朝著隨弋看來,因為吃到了那些鮮血,仿佛如喝了奶一般滿足的真正嬰兒,可當它看到隨弋,還是露出了比成年人更可怕的貪婪。
身體完全抽出地表。
那龐大而恐怖的身軀啊...
朝著隨弋撲來。
魔幻而恢弘。
恢弘而恐怖。
師妃暄跟娜塔莎一轉頭就看到了這一幕...
娜塔莎還好,內心的第一反應是那位碉堡得驚天動地的第二人格要出來了
師妃暄就真誠很多了,她的表情都克制不住的驚恐了,一雙美眸鎖定了塔中的隨弋...
“祭祀塔是不滅的,就讓你成就它的復活”無根雙手一闔。
嘶嘶嘶
原本裂開的祭祀塔石塊顫動起來,繼而翻涌螺旋起來,似乎要重新封砌祭祀塔,自然,也是要將隨弋徹底封死在祭祀塔中。
此刻的隨弋,雙手并不握著妖闕。而是上下掌握著那枚碧玉石,玉石懸浮旋轉,隨弋掌心涌出一條條纖細如絲的金流,纏繞了碧玉石。一個個金色符文從掌心擴張,爬過隨弋的衣袍,貼著她的雪膚,蔓延到了瞳孔...
那是截然不同于神紋的耀眼跟純正。
沒有一絲一毫的戾氣,只有至高無上的氣息。
蒼遠而遠古。
當她抬眼。
娜塔莎看著那雙眼。暗道...她那位
而這雙眼的確是...
妖闕螺旋在隨弋邊上,在此刻瘋狂擴張抽長,變成了成千上萬條的妖闕劍流,且帶著恐怖的火焰,將封鎖的石塊直接焚燒成了齏粉,這股恐怖力量瘋狂撐開,不過瞬息就泯滅了所有的石塊。
稚咆哮,張開嘴巴撲過去,而它頭上的無根握起了金蛇劍...
強,遠超東瀛妖師。
宗主級
誰知道呢。反正一頭稚加一個無根就算是在中原也是能橫行萬里的力量。
宋缺能寧道奇能
或許能,誰知道呢。
現在所有人只知道他們的瘋狂是最后的反擊,來源于隨弋的可怕。
這種可怕...
金光懵懂中的隨弋緩緩伸出手,朝著那撲來的一稚一人。
手掌纖細,動作緩緩,卻好像寧靜了一切。
師妃暄忽然愣神。
這氣息好像是....
一掌一菩提。
一眼一剎那。
金光大范圍擴張。
須臾。
塵土懸浮,顆粒浮沉,萬里無云。
遍地的狼藉,安寧的死亡。
細白如玉的手還在稚那恐怖的嬰兒臉上,點著它的眉心。
而它頭上的無根一動不動。
因為身體早已被密密麻麻的妖闕劍流纏繞。尖端刺入眉心,穿出心臟,渾身被纏繞八十一圈。
“九九八十一,巫之第九咒殺術”無邪緩緩說著。
再看向那頭一動不動的龐大身軀。
那一點眉心的從容跟寧靜。
無邪皺著眉。這也是巫術
好像屬于佛門點化類境界法門,絕對不屬于巫術一類。
一個能運用佛門法門的巫
無邪從柳白衣臉上看到了狐疑,也等同看到了他自己的疑惑。
隨弋,這個人越發莫測了。
倒是渾身浴血的伏騫王子張了張眼睛,看著隨弋那邊...眼里滿是神采。
“你...”無根嘴巴一張,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她一開口,身體就裂出了一條條的火焰紋路,焚燒成飛灰。
隨弋看了她一眼,金烏之喙抽出稚的眉心,一條發著光暈的血線抽出....
“非你之血不可得,得之為孽,失之為福。”
旁人根本聽不懂這話,因為是梵語,但是師妃暄博覽群書,自然是聽懂的,不由有些失神。
血線抽出,懸浮在隨弋掌心,凝聚成一顆殷紅血玉。
稚的身軀已經隨著隨弋的抽取而縮小了無數倍。
最后變成了一頭真正嬰兒大小的生物。
也只有此刻,諸人才從它身上看到了靈動單純的膽怯,它看著隨弋,兩只胖乎乎但是并不好看的手交握一起,似乎害怕隨弋,又想親近它。
隨弋的手掌揉過它白乎乎的光頭,好像它不是那吞服萬人血肉而生長的惡靈生物,而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孩童。
“萬物皆有靈,誰都會犯錯...你會,我也會,而且我犯過的錯更大..很大很大...”
“你愿意改嗎”
隨弋看著它。
又好像是在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