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人走了?
隨弋跟了上去。
臥槽!跟上來了!
令狐沖立馬步子大了一些。
隨弋跟在后面,看到前面三人飛也似離去她愣了愣她就是要進來看看自己找的人在不在啊。
那個儀琳小師妹
你等等。
誒,有了男人就什么都不管了是吧,
“忽然明白東方到底為什么會那么暴躁了”
殺了吧,。
殺了唄
為什么不殺了。
殺了不就行了
估計是遭受打擊太多了。
隨弋幽幽嘆氣。
不過這令狐沖跟任盈盈應該是忌憚言靜庵吧,所以才不想跟她多接觸(為什么要這么謙虛呢?其實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哦)
既然對方有點怕自己,隨弋也不會熱臉貼冷屁股,便是找了個幽靜的院子靜靜等著,等著等著東南院子那邊好像傳來敲木魚的聲音,一聲一聲很有韻律
嗯犯困。
第一次以凡人之軀體驗這種木魚聲。。
啪,隨弋趴下了。
這次睡著的隨弋,好像回到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古老又幽遠,她的目光飄過了很空蕩的宮廷,很遼闊的亭臺,看到了那一個個穿著長袍的人。。
那個柱子上刻著巫庭
一個人坐在最上方,一襲灰袍。。看不清臉,她在說話。。
“一個真正的巫師,需在常時認定自己是一個巫師。而非凡人,而在不常時,便要知道自己是一個人。蕓蕓眾生皆是我”
忽然,下面傳來一道幽涼又清澈的聲音。
“冕上,那若是巫呢?”
她已經記不得是哪一個人問的。。樓蘭?
“巫”
“巫永遠當不了人”
“巫,就是巫”
“是命”
巫,就是巫,是命。
仿佛九霄之外屢屢重復回蕩的聲音。
隨弋猛然驚醒,忽然感覺到唇上有些冰涼。而冰涼是一片樹葉。
想來是樹葉落在了唇上
不過隨弋還未拿下樹葉,就看到了視線所及的地方,有一個人正握著一個勺子澆水。淡藍尼姑袍垂地,神色淡漠得管自己澆水
一個女子,一個未靜發絲的尼姑?
或許是天氣真的有些涼,或許是這個女子的氣質真心冷清冷漠徹底。
整個竹林空幽。還是古木參天僻靜帶來的隱蔽。都不及這個人孤身澆花帶來的孤獨感。
那是避世的絕望跟無念帶來的孤獨。
隨弋默默看了她一會,也不動。
澆完一盆花后,她略微直了身子,提著水桶沿著路走過來。
路過隨弋的時候,面無表情得探手,手指捻過隨弋唇前,將那樹葉撕去往地上隨手一甩,干脆冷漠。看也沒看隨弋一眼,徑直越過離去
而隨弋看了看地上那片樹葉。
若有所思
其實不用若有所思。
她看到那樹葉就明白了。
葉子背面有條肥嘟嘟的青蟲。
還有。剛剛那姑娘眼神是嫌棄吧。。不忍直視。
隨弋默默扶額。
當凡人好危險。
真的。
不過這又是哪個人物隨弋撐著太陽穴思索著。
她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
儀琳小師妹真的要被男人拐跑了么
這么久還不出來。
還好有個尼姑進去通知了下儀琳。
老師傅的原話是這么講的——小儀琳啊,如果這幾天老有這么多俊的小伙子來找你,你就收拾收拾東西嫁了吧,尤其是外面那一位
儀琳:師傅!你別嚇我!
儀琳戰戰兢兢得出了院子來看,果然看到竹林清幽下站著一襲青衣的隨弋。
她愣了下,繼而有些紅了臉,
倒不是對隨弋有什么想法,儀琳這個人在面對令狐沖的時候都不曾奢想太多,就是單純從審美觀來說,。男裝的隨弋的確有讓小姑娘臉紅的本事。
“儀琳小師傅,你好”
“見過施主,不知施主有什么煩惱”
隨弋比儀琳小師妹高了許多,一米七五嘛,那高度帶來的就是仰視的即視感,還好隨弋的氣質溫潤清雅
“我要找一個人”
她聽到隨弋這樣說,那樣真摯溫柔。
“不知是什么人?”
難道是某一位在她們此地出家的人?
“我要找的是你哥。或許也可以說你姐”
儀琳小師妹:(⊙﹏⊙)
這話信息量好大,容我思考下。
哥哥?姐姐?
人妖什么的?
我的?
隨弋一句話成功把儀琳小師妹弄傻叉了。
隨弋想了下,解釋:“其實我也不知道她到底算男的還是女的”
求別說了!
儀琳小師妹已經呆囧了,弱弱道:“那她叫什么名字呢?”
“東方。白”
這么猶豫!
“很遺憾,施主,我們這兒沒有叫東方白的人哦”
小師妹你怎么這么可愛。
“那最近可有什么奇怪的人找你?”
額奇怪的人。。?
“好像。。沒有”
隨弋皺眉,沒道理,以她之前的推測,這個失落之地其實并不如言靜庵認為的那樣特定人員才能掉坑,事實上肯定有不少人是以其他各種形式進來的。。或許主動,或許被動。
岳靈珊都進來了。
儀琳小師妹沒準也進來。
她這樣想,東方也肯定想到了。不可能不來找自己的妹妹。
結果。。妹妹找到了,哥哥。。姐姐好像不在?
不在預料中。
隨弋想了下,說:“庵中可有美貌又氣質冷酷的姑娘?”
此刻儀琳小師妹瞪眼了。有些戒備得說:“公子您是在找仇人么?”
男女不分又奇怪,這個人在這個公子心里到底是屬于什么樣的怪物啊。
如果是這樣,我肯定是不能告訴她的。
隨弋:“。。”
她的表達方式有問題?
“不是,她是我好友”
事實證明這兩姐妹果然是兩極分化,如果是東方不敗的話,這個問話的人早已被分分鐘撈清底細然后被弄死了,可儀琳在隨弋這么一個回答之后。立刻單純無比得相信了。
“我們寺中的確有一位相當美麗的姐姐,她是半出家弟子,似乎說她六根未清凈。不許她納入我們佛門,便是一直居住在庵內。。我現在就帶您去找她,可好?”
“好”
隨弋笑了。
“不過現在夜色已深”
“沒關系,我不介意”
儀琳天生不會拒絕人。何況隨弋這人又看起來太過。。好人。
長成這樣,也肯定不會是什么登徒子(邏輯學啊)
不過儀琳還是跟一個老尼姑請示了一下。
老尼姑同意了,還朝隨弋笑了笑。
隨弋恍然。。對方看出來她是女子了吧。
傍晚空幽,暮色黃昏。
隨弋跟在儀琳后面,沐浴著黃昏
就在青竹下,天穹蓋頂,湖泊空明。
隨弋步子下意識減緩了些,她的目光在地上栽種的那些冰蘭花上面停留了些許。。
不是她。
東方絕對不會喜歡蘭花。
而且這些蘭花因為時節的緣故已經在頹敗萎靡
縱然此地清幽,美景如蓋。依舊顯露了濃郁的冷清跟悲涼。
隨弋眸色垂垂,已然到了院子里,聽到儀琳往屋內輕喊:“忘情師姐有客人拜訪”
屋內傳來空靈冷聲:“無親無故,哪來客人?”
隨弋卻是大概已經認出了這個人是誰。
見一見也無妨。
“可。。這里真的有一個啊”儀琳似乎對這個女子敬畏十分,諾諾說著。。
屋內的人沉默了片刻。。
終究還是開門了。
隨弋想到了蟲子。
儀琳看了看左邊的忘情,又看看右邊的隨弋。
“兩位慢慢聊”
她跑了,就這么跑了。、
老鴇拉皮條即視感。
隨弋本來只是抱著一丁點可能性以為會有意外而已,即使不是,多認識一個人也無妨,何況對方之前,那條蟲子值得感謝。
“隨弋見過忘情師傅”
隨弋作揖,對方卻是微微皺眉,她想起了蟲子。
“你是為蟲子而來?”
“我只是看著覺得不舒服而已”
“若是無事,還請離去。。”
門關上了。
像是關上了心房,
或許從未打開過。
隨弋站在那里平靜了片刻,走到蘭花邊上,指甲逼出些許人類生機,落入這些有些萎靡垂死蘭花之中。
花徐徐開矣。
給這位縱然冷情也不失慈悲的姑娘。
隨弋轉身離去。
夜幕已深,屋中燭火暖暖,任盈盈看著傷重疲憊睡去的令狐沖,小心蓋好被子,走到窗前,看到儀琳過來后,兩人在門外輕聲講話
說著說著,儀琳提起隨弋。。
任盈盈很聰明,可此刻也摸不清隨弋到底是要干嘛,作為一個被言宗主包養的人,你難道來尼姑庵找姑娘?
這樣不好吧。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
屋內忽然傳出一聲巨響!
“不好!”
任盈盈臉色大變,徑直沖入屋中,赫然看到拼命格擋岳不群的令狐沖!
任盈盈出劍,卻被岳不群輕易劈開,劍光一回轉就反劈向任盈盈,不動令狐沖?
不,令狐沖反而要沖上去!
令狐沖被一掌劈中,大口吐血,轉身拉著任盈盈就要跑。。岳不群追出房間來,華山劍法劈下來
也許很多年前令狐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會被如父親一般的師傅追著殺
那一劍劈下來,令狐沖覺得可能自己的過去也被這一劍劈沒了
但是他的眼前多了一個黑影。
是儀琳!
不!令狐沖驚恐大叫。。
然而那一劍還是。
鏗!!!
劍刃忽然被一顆石子擊中,然后偏移開來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