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大洞就這么被轟了出來,素來還比較干脆的曳醉眼下也無語了,抽抽嘴角...
“你...”
“想要,給他們就是了,左右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這話特別霸氣高冷不屑一顧!
曳醉心里一窒,暗道那我們之前算搞啥?玩兒?
而隨弋看她一眼,“你也想要?”
曳醉抿抿唇,“我自己拿”
“恐怕沒機會了,它生氣了”
隨弋這話剛說完,曳醉就看到整個蜂窩所有的樹根都蠕動,一個個尖端朝著內部刺來,還有那六個靈柩....
六個板磚!
這是報應?
曳醉剛要用霧氣撐開防御...手腕卻忽然被抓住,剛回神,人已經被拋出....
只看到核心之處的隨弋被那靈柩跟樹根覆蓋...
一雙眼明麗清晰的很。
深沉似海。
“在外面等我”
她這樣說。
曳醉忽然就覺得自己一下子就迷惘了,就好像腦子里沖撞來千軍萬馬,踐踏了她所有的理智,一幅幅隱約朦朧的畫面,帶著強烈的血腥,跟無邊碾壓的水流...
昏昏沉沉...
“楚曳醉...別離開”
周遭的暴擊聲驚醒了曳醉。
她一轉頭。
殺機來!
毒蝎尾...
對于一些想要逃亡卻莫名其妙被送回蜂窩附近的聶晚清等人而言,眼下是真心很累,身體累,心也累。
同樣覺得很累的還有黃龍等人。
媽蛋啊,我們這些老骨頭在江湖漂了多少年啊,今天竟然真的求救無門了?
正郁悶中,忽然覺得頭頂有爆炸聲。
曹翎這些人也很狼狽,重傷在地的人不少。
不過頭頂有聲音,那毒蝎女轉頭看去。
閃電,她看到了自己好搭檔閃電果然成功帶著靈柩出來了。
兄弟。給力啊!
就是這姿勢有點不對...
感覺是..被砸出來的。
而閃電才剛出來一秒,第二秒第三秒...
接連三聲轟出大洞。
黑袍,風暴還有煙女,這三個同樣在國際上名聲斐然的超級高手都被砸了出來。
以同一種姿勢。以同一種狀態...
這是巧合?
直到他們看到第四秒拋飛出來的曳醉。
那啥,顯然人家沒挨板磚。
不過也是此時,毒蝎女乘機掠起,毒蝎尾后針...
一根毒針朝著斜上方的曳醉...
曳醉眉頭一鎖,伸出手。身體忽然化出大量的霧氣,朝著那快速閉合的洞口沖撞而去。
至于下面襲來的毒蝎尾..
一記刀光螺旋來...
鏗!!
那毒針被刀光直接切斷。
毒蝎女臉色大變,人躍起,果然看到桃花林中躍出一道道黑影。
最快的便是一刀。
一刀什么也沒說,直接甩手一刀過來,把毒蝎女劈出了十幾米遠,地上多出了一條兩三米深的溝壑。
毒蝎女吐了吐血,在一刀要下殺手的時候。
萬丈....
來自天空。
當蜂窩爆開了比之前的閃電強烈二三十倍的金光。
當那龐大的蜂窩因為這金光而強行撐開..
所有的殺戮都該告一段落。
桃源莊外部的高速公路上幾乎堵成了腸子,軍隊的人在強行清場,天空是十幾架直升飛機盤繞著這巨大的蜂窩。
不敢靠的太近。因為那蜂窩還在不斷被撐開。
因為縫隙變大,讓所有人看清里面的虛實。
軍部作戰臺,屏幕上的畫面很快從天空中拋飛出而拽著樹根懸掛半空的曳醉、還有抓著靈柩跳起怒吼的閃電等人、還有一刀等人的出現等畫面切換到了主屏幕上的....
在那一根根扭曲不成樣子的樹心之中。
六個靈柩重疊起來,像是一個祭臺,這個祭臺上面站著一個身材瘦小纖細的人,話說,這才是真正的S形身材吧,跟蛇一樣,尤其是她裸露出來的頸部...如同蛇的腹部...
腹部蛇皮讓人毛骨悚然,那嘴里吞吐的蛇信也發出嘶嘶聲。
她直勾勾盯著對面踩著樹根的人。
白衣人。那兩只手掌心的金光逐漸淡去,凝聚在金烏之喙上。
“...沒想到我還能見到一個真正的、古老的巫師..咯咯咯,還真是好運...”
這張臉、這樣的軀體落在普通人眼里或許是恐怖的,可落在內衛司令部里面。卻是更恐怖。
此時,一個偌大的會議室內,一個老者盯著大屏幕幽幽嘆氣。
“北疆之主,蝮蛇”
“記錄上已經死了五百年的人...竟然還活著”
這對于任何一個國家而言都是一個巨大的噩耗。
因為這人實在是太邪惡了。
而在桃花源其中一處,
“曾經在中央牢獄關了三百年而被處以極刑的人,卻活了...我該感慨這官方的水太深。還是該說陶先生你的能耐太大呢?”
莫柯倚著桃花樹,頭頂桃花燦然,她的臉色卻平靜如水。
坐在輪椅上的人微微笑著,“莫姑娘這樣夸我,倒是讓在下有些承受不起了,倒不如讓未卜先知的顧參謀說說這位蝮蛇前輩是如何死而復生的吧...”
未卜先知,放在這個世界任何一個角落都屬于最極品的技能。
顧叁思看了兩人一眼:“我這人,說與不說都由不得別人問與不問,如果我現在說了,恐怕就剎不住嘴,說了更多,那不是讓陶先生為難了?”
莫柯一向忌憚顧叁思,雖然不清楚到底跟隨弋是什么關系,卻是善惡不明的那種,性情也很古怪,否則也不會任由陶先生這伙人將局面搞成這個樣子了。
那么。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這個陶先生到底又做了什么?
莫柯的神色陰晴不定起來。
“這天下間唯一為難我的事情,已經發生了”陶先生手掌放在自己的腿上,手指輕敲,“但是為難顧姑娘的事情卻一直都在。就比如...”
“比如什么?”
顧叁思動了動手指,談落肩頭的桃花。
目光冰冷。
“比如明明知道我們計劃什么,卻什么也不說...當然,我不是說你冷眼旁觀,或者站在我們這一邊...而是。你的未卜先知也不是無所不能”
“歷史以來,洞察先機者,暴露一次先機,便折損壽元..我不知道顧姑娘需要付出的代價是什么...但是至少絕對不能肆無忌憚得暴露命運的安排...說到底,最終還是得看顧姑娘對那位的感情夠不夠深到讓你心甘情愿承擔這樣的代價了...”
大抵許多運籌帷幄的人都是惹人討厭的——尤其對方還是自己敵人的時候。
莫柯在一旁看著,看到了顧叁思的眼睛微微瞇起,那是她...不悅的征兆。
被說中了?
“千百謀劃而無遺漏,可總有錯的時候”
顧叁思收回了瞟向遠方的目光,只轉頭微微彎腰俯視這位身有殘疾卻把許多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桃源莊莊主。
“我不說,恰恰是因為你們的這些所謂謀略。都不能傷到她一根汗毛....她無礙,他人死活與我何干”
所以,根本無關感情跟代價。
“是么?”陶先生輕扯嘴角:“種種跡象似乎表明...顧姑娘的未卜先知在跟那位搭邊之后..并不準確”
關于隨弋的安危與否,顧叁思是沒法預料的。
這他竟然也知道?
推算?觀察?
還真是一個可怕的人物。
顧叁思直了身體,面上扯了寡淡的笑:“我信我自己的判斷...不過你這種人...太聰明,慧極必傷”
“為了確保我的某些狗急跳墻的布置不會啟動,顧姑娘恐怕也不想充當這個劊子手”
作為一個被“拘禁”的階下囚,這個人卻愣是有一種座上賓的即視感。
這是一種魅力,也是一種手段。
顧叁思卻說:“這里不還有一個人嗎?”
“莫姑娘?她恐怕就更不會了...畢竟她也不確定莫家到底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不是么?身為世家兒女,有些事情是由不得自己的”
陶先生的這段話像是錐心之刺。刺得莫柯眉頭倏然一壓。
位高權重卻非家主,的確是致命的弱點。
莫柯忽然挑眉,淡淡道:“陶先生又說錯了,我的確不會動手。卻只是因為...”
“我舍不得自己的室友有任何不必要的危機危機而已”
顧大人不屑面對的問題,莫柯的回答如斯堅定。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顧叁思知道自己被這個曾經病弱的小妹妹將了一軍。
面上不露,心里淡淡的——冕上勾人的本事似乎從未隨著時間遠去而淡化啊。
兩人面對面,風輕云淡,夾在中間的陶先生恍然無察覺,只看著遠方那巨大蜂窩...
北疆之主蝮蛇的出現給這局面帶來了更深重的陰沉感。
不管是一刀還是莫獨這些人。一個個臉色都變得不大自然。
蝮蛇。
關押三百年,死了五百年,這是一個存在于八百年前,只存在于中原武林歷史檔案最機密記錄之中,他們的曾爺爺輩都不敢說自己對她有多了解。
所以,她到底有多危險呢?
十幾架直升飛機得到軍部的命令——退避五百米之外。
“五百米?有沒有搞錯,我的雷神炮都可以直接炸死一個SSS了”
雷神狙擊炮是當代最強的軍事武器,空氣混合電能形成的一種沖擊彈,既環保又強大,屬于新型戰略性熱武器,軍部能直接拿出這樣的玩意,說明一開始對于這個千元武誕也是有過周密計劃的,如果是臨時起意,光是申請就得耗個一兩天,就是走最快的捷徑也得老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