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志遠持著手槍,繞過成堆的垃圾和碎石,悄悄地穿過這幢殘舊建筑。
他們在頂樓,那么,除了屋頂外他唯一的路是下去。
他已知道出口在哪里,但還不確認那些壞蛋的位置。
這個建筑里關著的臥底在哪里?他對此一無所知,只有冒險試著和隊員聯絡,如果可以帶他離開,還有一個小時天就亮了,天亮前他得把隊伍帶到一個安全之處。
撤離的交通工具會在那里等他們。
他停在走廊的拐角處,身體緊貼墻壁,微微探出頭以察看情況。
一個不祥的身形現出在遠處一個房間的入口處——是當值的警衛。
正一臉邪惡笑意的注視著里面的囚室,有痛苦的哀嚎傳出來,還有不斷的鞭打的聲音傳來,聽不懂的語言大聲的咆哮和咒罵著。
安志遠輕輕的貼著自己的通話機,“一號已經完成任務,現在有一名臥底,我們的任務是救了他,迅速撤離,現在開始打掃垃圾吧!”
“一號收到!”
他的部下回答。
接下來,只聽得了陣輕微的悉嗦和咕嚕聲,警衛軟軟的癱了下來,安志遠安靜的將警衛拖進屋內,然后他跨過地上的尸體,緊緊地關上門。
他悄無聲息地沿著走廊而下,并小心翼翼地檢查少數開著門的房間。
不能留下隱患給他和自己的戰友。
手上的武器已經上了消音器,無聲的解決不會引起這些人的發現。
樓梯間就像一個怪獸朝他張大了黑洞洞的嘴。
黑暗反而讓人放心,這不僅僅意味著沒有守衛,還能掩護其他人。
人們仍然保留有穴居人的原始本能,他們醒著時需要光亮的安慰,這樣他們可以看到敵人的逼近。黑暗是審問者用來摧毀俘虜的武器,因為黑暗會加重俘虜的無助感,輾碎他們的神經。
但他是一名特種兵,黑暗只是他可以加以利用的環境。
是他慣用保護的手段。
上方有一點變亮,他意識到已經接近樓梯底部。他停在可以保護自己的陰暗中,傾聽每一絲動靜。
戰友們肯定也在黑暗中行動。
不需要看到,那種直覺一直都不會出錯。
他背貼著墻避開碎石,小心地走進樓梯間。雖然因為綁匪們還沒有使用過,他相當確認樓梯的安全,但他不能冒險。這些白癡在樓梯堆滿了東西,堵住了他們自己的出路。
遠遠在傳來他們咒罵和解釋的對話聲,但距離太遠了他聽不清楚。這無關緊要,他已經知道他們的位置,現在他如愿了。
那個吳剛肯定就在這個房間里。
根據他的所有經驗,能完美完成的任務很多,他能用一只手數出一切能按計劃進行的任務。
但是他沒辦法為機械故障,意外事件、自然環境做好準備,人為因素難以預料,就像現在吳剛的事情,無論怎么樣他們都不會見死不救。
那不是一個軍人應該做的事情,而且這個人很有可能是他們的戰友,就更不可能放棄。
看了走廊另外一端出現的鬼魅身影,援兵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