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哥,剛才導演說.......明天讓我直接去劇組報道。”
“噗!你說啥?”
劉樂看他們收工了,就去外面抽了根煙,買了瓶冰紅茶,聽到陸澤的話后直接就把冰紅茶噴出來了,臉上寫滿了吃驚。
“他說讓我明天早上五點半到劇組門口,說是讓我跟戲.......”
劉樂仔細的打量了陸澤兩眼,然后嘿嘿一樂拍在陸澤的肩膀上,笑罵著說道:“你小子還真是點兒幸,沒給你介紹特型,就一抗手榴彈的活兒你就能遇上貴人,還真是了不得!”
福氣嗎?陸澤倒不這么認為,如果自己昨晚沒有完成站位的課程,那么這個所謂的“福氣”也不會降到他頭上來,說到底,還是自己有了那么一丁點的實力,然后恰好被這個導演發現了,這只能說明導演有一雙還算厲害的厲害的眼睛罷了。
不過陸澤可不會這么說,只是傻笑著,接著劉樂的話往下說:“樂哥你才是我貴人不是?要不是你給我拉了這么一個活兒,我也沒這命。”
劉樂聽完哈哈一笑,拍著陸澤的肩膀,搖搖頭沒再提這件事,他在橫店這么一個牛鬼蛇神成堆的地方混到中年,早就把喜歡聽馬屁這個喜好給戒了,再說了,陸澤一毛頭小子,這馬屁拍的也沒那么出彩。
“行了行了,下午還有個你能干的活兒,你是打算回家還是接著干?”
“我還是回家歇著吧,今兒在戰壕里跑了那么長時間,累的夠嗆了,昨晚喝多了腦瓜子都嗡嗡的,我回去歇半天吧。”
陸澤拒絕了劉樂,跟劉樂揮手道別,然后喜氣洋洋的邁著大步往家走去。
可走了不一會,陸澤眼睛一撇,突然見到了楊丹,此時楊丹就站在馬路對面,似乎也在等著戲,只臉色有點不太好。
陸澤不想在人臉色不好的時候湊上去討人嫌,所以想著還是別去打招呼了,只是目光一直留意在楊丹的身上,直到楊島好像發現了什么,一轉頭,跟陸澤對視上了。
倆人都互相瞧見了,再不打招呼就有點不太好了,所以陸澤對楊丹揮了揮手,喊了一句:“丹姐等著活兒呢?”
楊丹勉強露出笑容,她有多久沒有在影視城門口等了?起碼得有一兩年了吧,這次咬牙出來,也是因為生活所迫,說白了就是讓錢逼的。
因為很久沒有蹲坑等活兒了,所以有些害臊,生怕有熟人認出來,尤其是在二肥子威信群里認識的“姐姐妹妹們”,她怕被奚落和嘲笑。
不光是男人好面,女人也是。
遇見了陸澤,她仍然有些不自然,雖然兩人很熟,卻反而讓她產生了一些心理落差。
“做橫店的女漂誰都不能信,因為保不準你對其特別好的人比你混的好了,就會馬上翻臉踩你一腳。”
這句話是楊丹聽之前沒搬家前,合租的一個“女前輩”說的,說完她就走了,說是回家,然后再也沒到過。
“忙呢丹姐?”
“嗯?嗯.......嗯。”
由于回憶起了之前的記憶,楊丹有些愣神,聽見陸澤的話后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隨后有些慌亂的點了點頭。
“我收工了,那我先去了?”
“哦哦......好!那你回家小心。”
看著陸澤離去的身影,楊丹松了口氣,不過還是把帽檐往下壓了壓,對著幾個看著自己胸口,像是沒見過娘們兒似的龍套瞪了兩眼。
......
挎包扔在炕邊,陸澤先接了盆水擦了擦身子,身上還是那味兒,陸澤聞起來自己都要吐了。
點燃煤氣罐,燒了一鍋熱水,然后煮了兩袋方便面外加一根雞肉腸,因為不喜歡喝湯,而且口重,所以湯有點小,有些沾鍋。
吃完飯,把碗刷了,陸澤回屋往床上一躺,盯著天花板其實早就已經神游物外了。
今天值得高興,因為這是他當了群演之后第一次被導演留下跟團跑龍套,這種機會不好找,對于群演來說,非常的難得。
他第一次嘗到了系統給他帶來的甜頭,估計永遠不會得到的機會現在就這么正正好好的落在自己頭上了,而用時呢?僅僅是兩晚,或者說是僅僅一晚!
老人模擬課程陸澤并沒有用到,所以說是一晚也沒什么問題。
這樣的高效率、高速度更讓他著迷,他還要學!學的更多!
“檢測到宿主進入休息,時間為白天,是否進入教學模式?”
“是。”
瞬間進入睡眠,白光閃過陸澤來到了系統空間,看著眼前這么多的課程,目光中流露出一種貪婪,他想要做的更好。
而明天拍的是抗戰劇,一般跟劇組的龍套總會有幾句臺詞的,所以陸澤的目光轉向了“劇本理解與臺詞對話訓練課程”。
跟站位訓練不同,一進到場景中時,陸澤看到了一張書桌,而四周都是書架,隨手拿起一摞放在書桌上,已經裝訂好的紙張,陸澤一看,居然是劇本,這個劇還是他看過的。
翻了翻,陸澤又楞住了,一厚摞的劇本中,幾乎全部是空白頁,只有五六頁頁上面有字,有故事背景、有主角性格、有臺詞。
“進行第一階段,請宿主觀看手中的劇本,然后拿著桌上的筆在劇本封面上寫出此時該用的心情與語氣。”
“心情和語氣是嘛......”
陸澤打量了一下劇本,臺詞他好像有點印象,原來的主角應該是很憤怒、然后咆哮著說出來的,所以他拿起書桌上的筆,在封面上寫了六個字。
“憤怒、不甘、咆哮。”
“啪!”
系統二話不說上來就是一鞭子,火辣辣的痛感讓陸澤第一時間就知道自己錯了,大腦因為懼怕疼痛而瘋狂運轉,他現在已經不想再抱怨什么“這是主角演過的”這種話了,混劇組的都知道,有時候受主角的演技實力所限,導演只能讓主演換一種方式表達,這種事情不是沒有過。
所以說,他就算遇見再熟的戲也得好好斟酌一下,自己沉浸進去體會,這幾句臺詞如果按照編劇的想法、或者按照最符合實際的心情與語氣,該怎么演。
“你這是背叛我!因為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可你卻跟這個男人在一起鬼混!這是你說的愛嗎?那你告訴我!你的愛在哪里?”
看著這句臺詞,陸澤思索了一會,嘴上不停的念叨著:“在哪里......在哪里......這究竟該怎么說.......”
陸澤猶豫的拿起筆,顫抖的手在封面上把上次寫的六個字劃掉,然后重新寫到:“不甘、痛心、瘋狂、冷嘲熱諷。”
“啪!”
“瘋狂、嫉妒、憎恨、咆哮。”
“啪!”
寫了大概十幾次,挨了十幾鞭子,陸澤猛吸了一口氣挺起后背,然后潦草的在封面的一塊小地方寫到。
“表面冷淡、內心瘋狂、不甘、憎恨。”
鞭子沒有再打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