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誰?”
“陸強,在里面吧?”
年三十這天,陸澤開車來到了縣里的一家典當行,坐在柜臺里面的是一個肥粗老胖的男人,剃了個光頭,后腦勺上全是褶子,見到陸澤帶個墨鏡,上下打量了兩眼,隨后搖了搖頭。
“不認識,你找錯了。”
“你們放局兒跟我沒關系,我也不是來搗亂的,我是他哥,年三十了,找他帶他回家。”
男人透過玻璃門,向外張望了一眼,見到一輛霸道停在門口便開口:“外邊那霸道是你的車?”
“我的。”
“我們這兒不放局兒,別瞎胡咧咧,在這兒等著,我去叫他。”
陸澤不在意男人的威脅,找了個座位坐下,男人也沒管陸澤,把煙頭掐滅了,轉身進屋去叫陸強出來。
大概過了半分鐘,陸強一臉不高興的從房間從房間里出來,看看到底是誰在裝他哥,還能上這兒來找他,可看到陸澤后,有些傻眼。
“你來這兒找我有事兒?”
“年三十了,四叔還等你回家呢,在這兒躲著不怕四叔去魚塘找你?”
“跟你有關系嗎?你不借我錢,我包個屁的魚塘?我用你管?你算老幾啊?”
大強算是徹底跟陸澤翻臉了,他油腔滑調,但臉皮卻薄,這樣的人能有大出息就怪了,陸澤也不在意,甩了甩車鑰匙。
“所以你就把錢全輸了?你記住陸強,我是怕四叔被你氣死,不然我他媽管你死不死?這是我最后一次幫你,上車,今天把魚塘的事兒辦了。”
陸強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陸澤會幫他,哪怕是因為他爸,這下擔憂了兩個星期的郁悶總算是緩過來了。
“你真借我錢?”
“廢他嗎什么屁!上車!”
陸澤看了一眼這個肥胖的男人,一臉不在意的看著陸家兩兄弟的笑話,一點都不緊張,看來有點底子。
陸澤推開門,拉開車門上了車,陸強也趕緊跟上,坐在了副駕駛,惡心的笑臉又掛在了臉上,陸澤真想現在就開車壓死他,也算是去了老陸家的一個禍害。
車啟動,快速的朝著村子開去,直到路過村口時,陸澤突然停下了車。
“怎么不走了澤哥,你這車真闊,真舒服。”
“少廢話,我告訴你陸強,這錢我不能借給你,但是我怕事情讓四叔知道,他會被你氣死,所以我這次幫你。”
四叔對陸衛國有恩情的,當年陸澤他爺死的時候,棺材下葬是靠著四叔他們幾個親戚一步一步在下大雪的時候抗到山上去的,肩膀磨掉一層皮四叔都一句怨言。
陸衛國出事的時候,他拿了四萬塊錢救了陸衛國的命,到換錢的時候卻一分利息都沒要,陸澤能不記在心里?
他現在年紀也大了,心臟開始不好,前兩年還因為心梗進過醫院,要是知道陸強拿他的錢去賭了真的會氣死的。
陸強聽了陸澤的話,有些迷糊,感覺總感覺這話有點互相矛盾的感覺。
“那你到底是借還是不借?”
“這錢我還真就不能借給你,萬一你再拿去賭呢?你覺得我會信你?我給你條路走,這魚塘我包了,你去干活,我一個月給你三千五百塊錢工資,干還是不干,你自己選擇。”
陸強起碼還是有點孝心的,猶豫了片刻還是點頭答應了,不答應,他也真的無路可走了。
“記住,沒有下回了。”
說完,陸澤直接開車去了村委,他已經約好了郭爺,說來也是氣人,郭爺都不知道陸強要包魚塘的事兒,這王八蛋是直接就拿錢去賭了。
開車回家,陸澤直接把合同扔在車里也沒去管,他真是四叔來氣,要不是現在身份不合適了,他非得往死打一頓這王八蛋不可。
推開門回家,正好趕上了中午飯的飯點兒,大飯都是半夜十二點吃的,所以中午飯都是挪到下午兩三點鐘才吃。
李玉梅炸了蝦,隨后撈了一個放進嘴里,躺在床上開始翻看著手機,心里確實輕松了很多。
翻了翻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打開的微博,突然來了精神,出門拍了一張遠處大山的雪景圖,配上了一句過年好,隨后發了出去。
結果很快就有關注的人回復了消息,是李簡妮和張浩鵬兩個人,這倆人還對陸澤家念念不忘的,李簡妮還問了一句什么時候能再去陸澤家里玩。
回復了之后覺得有些無聊,正好家中也開了飯,這段時間陸澤陪著家里人天天都得喝點,現在肚子上也有了些肥膘,所以陸澤這幾天打算把酒給戒了,還有口腹之欲,也得控制。
吃過飯后,瞇了一覺,等再次醒過來時,一年一度的春節晚會都開始了,看著這些熟悉的主持人,陸澤也有想過,自己是不是也有機會上回春晚呢。
唱歌就不必了,要是假唱,陸澤估計自己對口型都費勁,要是真唱也不是說難聽,就是唱歌干巴巴的,一點情感都帶入不進去,誰能愿意聽啊。
不過要是演個小品之類的,估計還有點戲,可這樣,他又對自己的舞臺表演功底有些不自信,這種表演形式是偏浮夸的,估計自己還不學個一段時間還真玩不來。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已經八點多了,陸澤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開始給往年的、今年的新老朋友們打個電話。
今年新認識的人還真不少,估計電話費都能打個二十塊錢,準備好一杯水,陸澤打渴了就喝口水,就跟電臺播音員似的。
剛掛了蔣文姝的電話,這邊《樹先生》的特型又打過來了電話,兩人沒什么好聊的,特型只是祝福了一聲,就趕緊掛了電話,不敢耽誤陸澤的時間。
手機已經發熱了,他終于翻到了S姓的聯系人列表,第一個就是沈靖寒,直接撥通了電話,過了好一會,電話才被接通。
“喂?寒姨,過年好。”
“你好,稍等一下,我是沈靖寒的女兒,媽!陸澤給你打電話拜年了,快點接電話。”
陸澤耐心的等待著,拎起水杯喝了口水,直到對面有一個熟悉的聲音說了話:“不好意思阿澤,我剛才在做飯。”
“沒事,新年快樂寒姨,今年跟您女兒過年?”
沈靖寒的家庭環境陸澤也算是了解了一些,直到她跟她丈夫離婚了,女兒好像是在跟父親生活。
“嗯對,今年就聚在一起過年了,新年快樂,對了阿澤,有件事得跟你說一下,我在年前的時候和劉贏導演吃了個飯,他有一個新片的計劃跟我提了一下。”
陸澤知道劉贏,畢竟是曾經獲得過金雞獎的最佳導演,實力自然不用多說,就是休息了幾年,很久沒有拍戲了,如果陸澤能跟劉贏搭上線,那陸澤自然是很愿意的。
“嗯,寒姨你繼續說。”
“新戲呢,是動作類的,但劉贏跟我透露過,這部戲很難拍,不是技術上的,而是演員選角的問題,需要吃很多苦,現在他也沒找到什么合適的人選,三月初開始試鏡,而且這部戲需要提前集合訓練,畢竟是動作片,還是對身材有很大要求的,預計拍攝時間不會少于九個月,甚至可能拍一年,甚至一年多,你感興趣嗎?”
陸澤思考了一會,一年的時間拍一部戲他覺得沒什么,電影界不缺少幾年磨一劍的導演,但能不能磨好,是個問題。
劉贏的實力,他是相信的,而且《樹先生》已經到了拍攝末期,作為一個勤勞的人,他也需要一部新戲接檔。
“那可以跟劉贏導演交涉,給我一個試鏡的位置嗎?”
“這個沒問題,他也在擴大搜索演員的范圍,試鏡還是很好約的。”
“那名字呢?現在片名定下來了嗎?”
“嗯,已經定下來了。”
“叫什么?”
“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