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澤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王梓萱已經不在屋里了,連帶著那只瘸子貓也沒了蹤影,只剩下老宋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她人呢?”
“說是帶貓去寵物店了,給貓洗個澡,打個疫苗,其實人家小姑娘沒做錯什么,你自己想想,沒必要給她臉色看,好歹人家也跟你好幾年了。”
陸澤沒有接話,去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喝了一口暖暖胃,然后打開家政間,四個大號行李箱拎出來扔在地上。
“干嘛啊你這是?”
“搬家。”
陸澤想好了,今天沒什么事兒就直接搬了得了,正好宋歸遠在這兒,倆人收拾起來也快,收拾完聯系個搬家公司,一口氣全給拉走就完事。
“你還真他娘的給我當苦力了?我算是怕了你了,行,也算是過去認認門,免得下回來找不著。”
老宋嘴里念念叨叨的,但也沒不幫忙,幫忙收拾起了東西,實際上陸澤的東西也不多,就是衣服,電腦,一些書籍。
看到書房里放著陸澤之前為角色寫的小傳,平均二三十萬字,都快趕上一本出版小說了,老宋隨開看看,嘖嘖兩聲,現在能為一個角色寫這么厚小傳的演員,真的不多,他都不愛寫。
這時候搬家公司的人也到了,開始往樓下搬東西,陸澤拿老宋的手機給王梓萱打了個電話,告訴她直接去新房就行。
按了密碼打開房門,新家確實亮堂,巨大的落地窗提供了良好的視野,房子是新中式簡約風,主體為木褐色,雖然比不上設計師陸澤給出的那套圖紙,但也算比較合陸澤心意了。
等搬家公司的人走后,王梓萱也回來了,背著一個黑色的雙包,貓就放在里面,手上拎著貓籠,貓砂盆,貓糧等等一些列的養貓必需品,也都給配齊了。
洗完澡的貓依舊很丑,但毛發要比之前光鮮很多,太陽底下一照都泛光,油光嶄亮的,看著挺健康,把它扔在客廳自己玩,王梓萱也加入了收拾房間的行列中。
“行了,這都兩點了,我五點多的飛機,現在得走了。”
宋歸遠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他已經很久沒干體力活了,外加人到中年,身體素質確實不行,拎起一瓶礦泉水咕咚咕咚喝下去半瓶,他準備告辭。
“別著急走,你這辛辛苦苦幫我搬家,這都收拾完了,一塊吃口再走?”
“算了吧,你嫂子給我打電話你又不是沒聽見,昨天把我兒子扔給鄭奕,自己跑到魔都,她就毛了,今天再不回去,她通知我民政局見,我還敢不走嗎?撤了撤了。”
因為自己,宋歸遠兩口子鬧矛盾,陸澤挺不好意思的,讓老宋給莊雪帶個話,就起身送他下樓打了輛車,目送著他離開。
正好樓下有一個移動營業廳,補辦了一張電話卡,手機剛才王梓萱已經買回來了,回到新房,王梓萱正擦著書架,把陸澤的書擺在上面。
聽到開門聲,她轉過頭跟陸澤對視了一眼,咬了下嘴唇,把最后一本書放好,才猶豫著跟陸澤告辭,陸澤說一塊去吃口飯,也被她拒絕掉,穿上鞋離開了房間。
從熱鬧到冷清,只用了十幾分鐘的時間,房間里只剩下了陸澤一個人還有一只貓。
把電話卡插進手機開機,貓靜悄悄的跳上沙發,坐在陸澤的身邊,似乎被打開的電視吸引了,瞪大了眼睛看著。
陸澤叫喚了它兩聲,它都因為太過入神沒有答應,最后陸澤想起宋歸遠逗貓時給它起的稱呼,輕輕叫了一句。
“瘸子。”
它轉過頭來,盯著陸澤,眼神有些不善,貌似就這張厭世臉,它看誰估計都善不了。
它表現的挺有意思,給陸澤逗笑了,伸手摸了摸它的毛發,比沒洗澡之前手感要好的多,這個很難聽的名字就這么定下來了。
“叮咚......”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沈靖寒打來的電話,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陸澤接通了電話。
“喂?寒姨。”
“阿澤你現在有空嗎?有時間的話,現在來公司一趟吧,最近有幾個新的片約,我們聊聊新工作的問題,電話說不清。”
沈靖寒也沒問陸澤昨晚干嘛去了,雖然今天一大早就接到王梓萱說陸澤失蹤的電話,但他回來了就好,都快三十歲的人了,她沒必要什么事都去過問,至于新工作的事情,她也只是想當面把幾份新的片約給陸澤看看,拍不拍都隨陸澤的意,這么急著讓他過來,也是因為薛雪她們那個女團要參加個節目,明天她要陪著去趟湖湳。
“好,那我這就過去。”
掛了電話,帶上帽子和墨鏡,把瘸子放進寵物航空箱,拎著下樓,開著從公司借來的奔馳大G,前往乾世嘉。
“果果,你幫我看著點貓。”
把瘸子放在前臺小姐姐那里,得到果果確定的答復,他進入公司走廊,很多練習生見到陸澤后表情都挺精彩的,畢竟事情鬧的那么大,陸澤作為其中的主角,自然少不了關注,這幫練習生絕大部分都跟陸澤不熟,都是一種看熱鬧的態度。
這還是在公司里,在網上,蔣文姝自殺的事情已經吵翻了天,無數圣母鍵盤俠站在了道德制高點,開始狂噴蔣文姝那些反水的粉絲,開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撕逼大戰。
對此,陸澤沒有表示,人都已經沒了,現在再廢話有什么用呢?她活著的時候怎么沒人為她說句好話呢?現在惦記著蔣文姝的好?是不是只要她死了,那么她做的一切都是好的,而活著,她就是壞的?
陸澤這幾天基本沒有瀏覽網絡信息,她死了,那就是死了,網上那些虛偽的祈福,和什么愿天堂怎么怎么樣的,陸澤連看的欲·望都沒有。
反倒是陸澤,被拍到在蔣文姝墜樓前十分鐘,從蔣文姝家出來,而后又在蔣文姝墜樓后第一個作為親友趕到現場,被很多人稱之為講義氣的表現,不過也有陰謀論者覺得是陸澤害死了蔣文姝,反正網絡是可以任大家暢所欲言的嘛,說什么都不用負責,陸澤只有一句話想對他們說。
你們開心就好。
至于陸澤打記者?在蔣文姝這個大新聞面前,還能稱作熱點?網友們看了,紛紛叫好,然后呢?沒了,迅速被人遺忘在腦后,只有那個記者第二天拿著傷情鑒定,找到沈靖寒要了五萬塊錢。
以至于陸澤在這件事上,總體上的形象是正面的,沒有受到多大影響,打記者一耳光的事情除了那些圣母覺得打人不對,其他吃瓜觀眾是相當贊成的,而有些小人雇傭的水軍也沒派上多大用場,陸澤的負面熱點,現在真的炒不起來。
天合和鼎鑫兩家傳媒公司仍打的如火如荼,讓網友們吃瓜吃的很開心,今天誰誰誰家暴,明天誰誰誰吸·毒,瓜多的簡直過癮的不行,不過這就跟陸澤沒有多大關系了。
“寒姨。”
“來了?快坐吧,我先問問你的意思,你是想......歇一歇?還是接著拍?我聽聽你的意見。”
沈靖寒給陸澤倒了杯菊花茶,想先看看陸澤是什么意思。
她其實是想讓陸澤歇一歇的,似乎陸澤在拍攝完《大佬》之后就不斷的走背字,又是病,又是好友離世的,她擔心陸澤不堪重負。
之前陸澤患病后還接著拍戲就讓她提心吊膽的了,不過萬幸的是進入劇組后,他的精神狀態好轉了很多。
沈靖寒不是沒想過陸澤是因為拍戲,精神狀態才得到緩解,雖然這種案例別說是自學心理的她,就算林悅竹也沒見過,但是也不排除有這種可能性,但后來《活著》拍完,陸澤依舊沒有犯病,她才覺得跟拍戲沒關系,而是陸澤自身對病情有所控制,不然她也不敢提議讓陸澤休息。
“拍。”
“那好,最近收到了七個片約,你看看哪個合適?”
七份片約放在陸澤面前,陸澤先打開第一頁看了一眼,然后直接淘汰了其中的三份片約,兩份天合的,一份鼎鑫的,質量好壞先不管,就這兩家公司投資的戲,給多少錢都不拍。
他是沒有能力去扳倒這兩家資本雄厚的公司,陸澤只能保證,這兩家公司的戲,他這輩子就不會再接一部。
剩下的三個片約也看了一眼,說實話,陸澤覺得不行,質量上不過關,好劇本難得,不然也不會有那么多大腕幾年才拍一部戲了。
這東西就是狼多肉少,好演員國內真的不少,但配得上他們實力,能讓他們盡情發揮的劇本卻不多,不光是陸澤在等,他們也在等,不是每部好戲都會給陸澤發片約的,陸澤現在的實力可以挑選劇本,同樣,好劇本也會挑選演員。
“這七個都不行,寒姨你幫我聯系聯系最近有沒有準備開工的導演,缺男一的那種,我去試鏡都可以,但必須保證質量要過關。”
沈靖寒并不意外,她就知道會是這么個情況,雖然有個天合的片約她覺得還可以,但她也知道,讓陸澤去拍?沒戲。
“好,那我現在就去招片約,對了,那你再看看這個。”
沈靖寒從文件袋里掏出了另外一個片約,之所以沒跟其他七個片約放在一起,是因為這不是電影。
“《艾錫塔萊大陸》?什么東西?”
翻開片約第一頁,陸澤一挑眉毛,他還真就對這東西很感興趣,恰巧他在系統第一階段還學過動態捕捉的專業課程,卻一直沒機會真正的去接觸,沒想到現在居然有人給自己發這玩意的片約。
這跟陸澤之前拍的所有劇本都不同,它很短,但巨燒錢,因為它是游戲C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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