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晚安,念念

返回醫院的路上，車內特別安靜，趙總監想讓沈老師有時間考慮自己說的話，而沈老師是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于是在尷尬的安靜里，趙總監選了舒緩的鋼琴曲，配合著暖風，讓沈老師不知不覺間蜷縮在座椅上睡著了。

車子行駛了一段時間，趙總監把車子停下了。沈老師恬靜的睡顏讓趙晨出不忍打擾，于是他找到那家趙晨蕊總是買鞋的店，然后默默的下了車。片刻后，第一次幫女士挑選鞋子的趙晨出在店員的幫助下迅速選了一雙鞋。

返內，趙總監忍不住近距離看了看沈老師乖巧的睡顏，幾分鐘后才把沈念想輕聲叫醒。

“念念，”這個名字仿佛有魔力，趙總監每叫一次，都會覺得特別好聽，“醒一醒。”

沈老師因為這好聽的聲音慢慢睜開了眼，是趙晨出，距離自己很近的趙晨出。他的鼻梁高挺，他的眉眼俊美，他的臉上有一顆痣。在這樣親密的距離里，沈老師也細細端詳了趙晨出。

見她一直盯著自己，趙總監的笑容更加柔和了。

“念念，你試試這雙鞋，看看鞋號合不合適。”說著，趙總監親自打開鞋盒，把溫暖而舒適的靴子遞給了沈念想。乖巧拿著鞋子的沈老師足足掉線了一分鐘有余，當她看了看自己腳上的一次性拖鞋，這才反應過來現在是什么狀況。

“不好意思啊，趙先生。”智商歸位的沈老師，對回家卻忘了換鞋這件事格外懊惱，“我先試試。”

這雙鞋底柔軟的靴子不僅溫暖，連外形都很好看。穿上之后，沈老師有點舍不得脫下來了。

“你覺得鞋子好么？”見她如此喜歡自己送的禮物，趙總監很滿意。

“很好。”沈老師如實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

“那你覺得我好么？”趙總監連忙發出第二問。

“好。”沈老師無意識的再次被套走心里話。

“那就和我在一起吧。”說著趙晨出突然開始行駛了，而低著頭看鞋的沈老師，在車子移動的瞬間撞到了副駕駛前側。

“痛。”沈老師忍不住帶著責怪的神情看了看趙晨出。

而趙晨出則伸出手摸了摸她被撞到的額頭，然后輕聲說：“笨蛋。”

這時候沈念想才對之前趙總監的告白有了實感。那樣甜蜜而溫馨的感覺，沈老師第一次感受到。也許他們之間的距離并不是不可逾越的，他是個很好的人，他讓沈老師對戀愛有了憧憬。突然之間，沈老師想努力一次，勇敢一下。

“我也想和你在一起。”沈老師想明白之后就立刻做出了這個決定，這樣好的人，她不想錯過。

滿意的點了點頭，趙晨出的笑容更明顯了。

“想吃什么？”沈老師的表現趙總監看在眼里，水到渠成的感覺不錯。

“我們去吃砂鍋粥可以嗎？”鼓了好大勇氣，沈老師給趙總監加了一個稱謂：“晨出。”

這樣親昵的稱呼，耗費了沈老師所有的勇氣。她泛紅的臉頰，和一直看著窗外的舉動，讓趙晨出有了爽朗大笑的沖動。

“醫院附近有一家不錯，我們去吃吧，”趙總監學了沈老師說話的模式，“念念。”

別人叫沈老師全名，晨蕊叫沈老師想想。獨占欲很強的趙總監決定，叫她念念，表達親密關系的專屬稱呼。

兩個字，讓沈老師頓時有點呼吸困難，心跳加速，體溫升高。

幸福的感覺，就如同包裹在四周的溫暖，不可見，卻能被清晰的感覺到。

回到醫院的時候，沈老師已經沒了和趙晨出聊天的勇氣。她的手一直被趙總監牽著，趙晨出涼絲絲的體溫，讓沈老師格外眷戀。明明怕冷，卻有了總想親近這個人的沖動。

而第一次談戀愛沒什么經驗的趙總監決定今天就先這樣。害怕多做多錯的趙總監難得有點畏手畏腳。

輕輕推開門，病床上的趙晨蕊已經睡著了。于是沈老師沒讓趙總監進去。

“你快回去休息吧，這里有我。”沈老師在晚飯的時候明目張膽的偷看了趙晨出好多眼，他眼下的黑眼圈，是疲勞的最直接證明。

“好。”忍不住捏了捏一直握著的軟綿小手，趙總監笑著點了點頭。

“明早你也不要過來了，最好可以多休息一下。”既然確立了心意，沈念想就把自己心里想的話全都說了出來。

“好。”趙總監這時候才體會到什么叫被人關心的溫暖，以及被人細心照顧的舒適感。

“再見。”雖然有點舍不得，可沈老師還是想讓他快點去休息。

“我走之前，你不想抱抱我嗎？我身材很好。”趙總監的惡趣味在沈老師面前被百分之百激發了出來，完全沒了日常的冰山狀態。

沈老師為難的看了看四周，然后，翹起腳輕輕抱了一下趙總監。

沈念想的大膽超乎了趙總監的想象，但他也心滿意足的收下了這份勇敢。把沈老師抱在懷里，把下巴放在她的額頭處，趙總監覺得，戀愛的感覺著實不錯。

“晚安，念念。”

帶著心潮澎湃和第一次戀愛的飄忽感，沈老師回到了病房。她打了溫水，用毛巾替晨蕊擦了臉。她細心的把治療傷口的藥膏輕柔的涂到了晨蕊的皮膚上。之后她拿出專門從家里帶來的小熱水袋，裝上溫度適宜的水，墊在了晨蕊打吊瓶的那支手下面。做完這一切，沈老師忍不住在晨蕊的病床前坐了一會。

她特別想對眼前的小姑娘說，謝謝她帶給自己這么好的愛情。

而在夢中的小姑娘并不知道，自己心中所盼的事早就在不知道的情況下被實現了。

替趙晨蕊蓋好被子，沈老師這才洗漱然后躺在了陪床上。這一天發生的事帶給沈老師很多沖擊，有激動，有傷痛，有刺激，還有驚喜。努力讓自己睡著之前，沈老師腦海里都還一直重播著趙總監俊美的笑容。身體也許是有記憶的，她還能感受到手心里的涼意，以及大大擁抱所蘊含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