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角斗場的一個角落里,靜靜的坐·書·
女的是個約莫四十余歲的美婦,體態端莊;男的身形魁梧,一臉無趣的模樣,靠在座椅上,翹著二郎腿。
突然一道身影憑空而現,沒有任何征兆,就徑直的出現在兩人面前。
“小姐!”
男子驚叫一聲,立即放下腿,坐姿端正起來。
美婦也驚訝道:“小姐怎么自己來了?”
那女子面帶輕紗,但眉宇間的英氣,依然可隱現那絕世容顏。
“我今日有些心緒不寧,似乎能遇上那人了。”
女子正是詩玉顏,深邃明亮的眼眸中,掠過一絲光芒。
“怎么會?!”
篁姨和篤業吃驚的對視一眼,似乎有些不信。
篁姨道:“小姐是不是修煉上遇到了什么瓶頸,所以心煩意亂下,出現一些莫名的感知。”
詩玉顏淡然道:“篁姨你這話經過了思考嗎?修為到了天位后,是不會出現莫名感知的。而我修煉的太清玉訣,以清心為主,更加不會有莫名的波動。”
篁姨驚道:“難道真的就在今天?那小子到浮光島了?!”
篤業更是雙眼內爆出殺氣,連呼吸都變得粗重了,寒聲道:“若是抓到他,我一定將他碎尸萬段!”
篁姨也是面色不善,怒氣上涌,道:“這小子居然反戈一擊,發布擊殺我們的任務,弄得我也在這黑海上殺了不少人,真是晦氣!”
詩玉顏雙眸中古井無波,淡淡的說道:“他十分聰明,一直沒動用那玄元控水旗,所以我捕捉不到他的位置。·書·”
篁姨道:“那玄元控水旗乃是小姐本命相修之物,當年那位大人用莫大神通,直接種植在小姐的玄元水靈胎內,只要他一動此旗,就無可遁逃了。”
詩玉顏嘆了口氣,道:“我一直在等他煉化玄元控水旗,這樣我就能隔空施術,直接借用水旗的力量將其困住。可惜了,不知是什么原因,卻一直沒有反應。這兩日的心緒不寧,極有可能是水旗靠近了。”
篁姨道:“還是小姐聰明,猜到了他一定會去內海。”
詩玉顏道:“那人跑來黑海,必然是為了沖擊天位,經過浮光島是遲早的事。只不過我也沒想到會如此快。當日在穹華島上,他不過是三花中期,才不到一年時間,就已經踏入了碎涅。此人也極不簡單。”
篤業陰沉著臉,獰聲道:“再如何不簡單,只要來了浮光島,這里就是他的墳墓了!”
詩玉顏輕瞥了他一眼,并未多言。
忽然“嘩啦”一聲,全場都沸騰了起來,一片震驚和喧嘩,“什么?一萬億?我沒看錯吧?!”
詩玉顏三人也都詫異不已,向那水幕望去,在楊青玄三個字的旁邊,一下多出了一萬億籌碼。
三人不由得心中一震,彼此對望一眼。
事出反常,必有妖異。
“確定屏幕沒錯嗎?一萬億?!”
各種震驚和質疑聲在場內傳開,闊夫的那邊總共也才二千多億,這還是因為大家覺得必勝,紛紛下籌的緣故。
“一萬億?”宮陽羽也微微呆了下,隨即便有工作人員小跑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說著。
“原來如此。”宮陽羽突然笑了,道:“舞影看中的這人,的確有點意思呢。”
想了下,他對身邊的女子道:“幫我也壓三千億上去。”
那女子一驚,雖然滿是疑問,卻不敢質疑,“是!”急忙照辦去了。
很快,那一萬億的數字,就跳到了一萬三千多億。
角斗場內喧鬧了一陣,也都漸漸冷靜下來,知道屏幕沒出錯,只是一個個目瞪口呆,不明白怎么回事。
不少聰明人開始思考,然后跟著壓上楊青玄。楊青玄這邊的籌碼,很快就攀上了一萬五千億。
“小姐,快看!”
篤業突然失聲叫了出來,指向場內。幸虧整個場內喧嘩不斷,沒人注意到他的聲音,“果然是他,是那個小子,該死的!”
他咬牙切齒,雙目噴火。
詩玉顏眼里閃過異色,喃喃念道:“楊青玄……楊青玄……他果然不是無涯劍派的羅飛……”
篁姨道:“小姐,現在怎么辦?”
詩玉顏略一沉吟,道:“浮光島上盡量不要鬧事,這角斗場中更不能隨意出手。既然他出現了,自不用擔心他會逃掉。”
“是。”
篁姨和篤業聞言,也立即冷靜下來,想到這大半年的時間,都被這小子折騰著,內心的怒火和殺氣交織燃燒著。
詩玉顏突然說道:“篤業,身上還有多少靈石?全都壓下去。”
篤業一愣,道:“壓對方贏嗎?”
詩玉顏訝然笑道:“當然是壓這個楊青玄,當初他只有三花中期的修為,都可以挾持我,搶走五靈長生訣和玄元控水旗,現在已是碎涅初期,區區一名海族怎奈何的了他?壓他贏,我們也賺點靈石。既然知道是穩賺的生意,為何不做呢?”
“這……”篤業面色有些古怪,但馬上說道:“好。”
便取出那身份玉牌來操作。
原本楊青玄旁邊只是在穩定攀升的數字,突然又往上跳了二萬億出來。
“嘩啦!”
整個角斗場一下就炸開了鍋,“這是誰下的注?我沒眼花嗎?”、“二萬億,一共三萬七千億了啊!”、“嗚嗚,我不玩了,押在闊夫身上的籌碼,可以取消嗎?嗚嗚……”
詩玉顏一愣,苦笑道:“篤業,你太貪心了,這樣會惹麻煩的。”
篤業舔了下雙唇,嘿聲道:“小姐都說了,既然穩贏,為何不大賺一次?就算浮光島查到是我們押的注,難道還敢耍賴不成?”
篁姨也是笑道:“對,就算是夜后,也不敢拿我們鈞天紫府怎樣。”
詩玉顏眸子中卻閃過一縷擔憂,似乎有些后悔了,道:“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強龍不壓地頭蛇,小心為上。”
篤業不以為意,嘿嘿笑道:“已經壓了,現在說也晚啦。而且等這小子比完后,我們就跟他好好談談心,然后就離開黑海,也不會有什么麻煩的。”
詩玉顏眸子中隱現憂色,道:“會有這樣順利嗎?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