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們再見

就在小巷盡頭的一棟公寓樓附近。

她連忙跟了上去。

這公寓樓的大門敞開著，一進去就能看到一條筆直的通向上層的樓梯。

“這就是我討厭他的地方。”奎因一臉不爽的自言自語道：“為什么總喜歡往高處藏？”

緊接著，她就沿著樓梯跑上去。

很快，奎因來到了公寓樓的天臺，推開小門，哥譚的夜風吹了進來，讓她稍稍的瞇了下眼睛。

然而，整個天臺除了堆砌的雜物之外，根本沒有找到蝙蝠俠的影子。

“嗨，蝙蝠俠，出來！我們得談談！”她扯著嗓子說道。

樓下的車聲依舊，奎因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我知道你能聽到我的話。”她繼續喊道：“你現在也許不知道，但是很久以后，你將會成為哥譚市的希望，你將會成為所有罪犯心中所恐懼的東西，所以......你不能將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法律，這座城市需要你！”

“......”依舊沒有任何的聲音。

“呵呵，所以說，你是個懦夫？你空有一身本事，卻只是在黑暗里當一個提前報警的熱心市民？”奎因嘲諷了起來：“你知道那些遭到搶劫的人是什么心理么？他們當時可不會將希望寄托于‘警察會將犯人繩之以法’這種馬后炮一樣的事情上，他們所期望的，就是一個黑影從天而降，在此時此刻就能救助自己。這黑影對于居住在這座城市里的市民來說，是一種希望，對于那些罪犯來說，是一種警示......這比那些寫在紙上的法律要來的更加實在！”

“......”風聲依舊，奎因自己在天臺上大聲嚷嚷著，就好像一個腦子不正常的精神病患者，但凡是一個正常點的人，說了這么多，都會放棄的......因為，那個所謂的蝙蝠俠很明顯就不在附近。

“好吧，看來現在的你根本不知道我在說什么，或者你知道，但是卻不太想去面對。”奎因依舊不依不饒的喊著：“那么，我來給你出一道簡單的選擇題吧。”

說著，奎因掏出了一把槍來，并對準了自己的腦袋。

“你看，我就是一個正在受到生命威脅的人，一把槍正好對準了我，只要扣動扳機，我就會死......這一幕在哥譚市里實在是太常見了，可能就發生在某個小巷，某個湖邊，甚至是一場歌劇剛剛結束后的三分鐘......我不知道你是否經面對過死亡，但是只要槍聲一響，一個人就沒了，一個家庭就毀了......此時此刻，法律救不了這個人，可是你能！”

“我數到三，這把槍就會響，我需要一個人來救我。”

“三......”

“二......”

奎因神經兮兮的在天臺上自言自語到，那些數字無比隨意的從她的口中蹦出，但是看到這一幕的人都絲毫不會懷疑，這個瘋女人數完三個數后，絕對會扣動扳機。

“一......”

她甚至連最后的停頓都沒有。

“唰———”

一陣空氣被劃破的聲音，一顆石子從陰影中飛出，準確的擊中了奎因手中的槍，將其打飛了出去。

“哈哈哈———”奎因笑了起來：“你看，早出來就對了嘛，何必廢這么多的口水？”

蝙蝠俠從黑暗中現身，氣沖沖的走向奎因：“混蛋，你瘋了么？”

“嗨嗨，別離我這么近，我已經有心上人了。”奎因往后仰了仰身子說道。

“你竟然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可能是因為剛才奎因的某句話刺激到了蝙蝠俠，他表現出了少有的憤怒。

奎因一副無所謂的姿態：“好了好了，我只是想說，你既然是蝙蝠俠，既然有能力去救助他人，那你為什么非要等待慢悠悠的法律出手。”

“因為只有法律，才有資格懲治犯罪！”蝙蝠俠吼道：“一個城市，不可能因為一個無視法律的人變得井井有條，如果我蒙著面，以自己的行為準則去拯救他人，那么別人也可以，你可以，他可以，樓下停車場的管理員也可以，人人都效仿蒙面英雄，在不遵守規則的情況下去踐行自己的正義，那這座城市會更加的混亂。”

他無比堅定的說著：“......還有，我不是你口中的什么蝙蝠俠！這座城市，也不需要什么蝙蝠俠！”

奎因撇了撇嘴：“嗯......好吧，聽起來你說的挺有道理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走向了天臺的邊緣，然后若無其事的在房沿上走著，像是個沿著馬路牙子‘走鋼絲’的小孩。

“所以，只要你作為一個蒙著面的怪人形象出現，那么這座城市，就會有更多的怪人出現，對吧，你可以無視法律行使你心中的執念，那么別人自然也可以......呵呵，我好像發現了什么啊。”奎因突然笑道：“我說這個時代，為什么我那些熟悉的老朋友都沒有出現呢，原來，他們少了一個領路人啊......哈哈哈哈——”

蝙蝠俠皺起了眉頭，他看著這個瘋瘋癲癲的女人，敏銳的捕捉到了一點危險的味道。

“你憋壞了吧？”奎因突然的問道。

“你說什么？”

“我說，你現在已經憋的不能自已了吧。”奎因解釋道：“你每天把自己打扮的像個小偷一樣，躲在犯罪現場，但是卻不敢上前去阻止，這種行為感覺就像是偷看女生洗澡的小男孩一樣啊，其實.....你心中早就想沖上去，弄死那群罪犯了吧，對不對？你的心癢的受不了啦，但是......你的理智卻告訴你，不能這樣做，因為......那是會上癮的啊，只要做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你終究會克制不住的成為一個無視法律，行使私刑的怪人！哈哈哈——真是有趣。”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蝙蝠俠陰森的說道，但是，奎因似乎能感覺到，他整個身體，都在控制不住的顫抖著。

“嗯......真是個瘋子，這么一想，我好像還有點同情你了呢。”奎因笑著，然后完全的轉向了蝙蝠俠，就那么站在樓層的邊緣，身后就是筆直的懸崖。

“但真是對不起，我在找人......既然只有瘋子才能吸引瘋子，那我就必須讓你邁出這一步......你，必須成為蝙蝠俠......”

說著，奎因就這么張開雙臂，笑著往后仰去。

“不————”

蝙蝠俠完全沒想到面前的女人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他猛地咆哮，沖上前想去抓住她，但是......他現在終究還不是蝙蝠俠，沒有斗篷，也沒有道具，所以，他只能看著奎因墜落下樓體的邊緣。

“哈哈哈——我們很快會再見的，蝙蝠俠......”

這是他聽到的最后一個聲音。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