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如海潮,聲似驚雷!
這一刻,沖過來的蘇子墨,仿佛是一匹渾身閃爍著雷光的烈馬神駒,身后有海嘯般的浪潮洶涌而來!
蘇子墨的膝蓋,結結實實的撞在戴旭凝聚出的靈力光球上面,爆發出一聲巨響!
一團巨大的靈力光暈,在碰撞中心迸發,炫目奪人,映照得周圍猶如白晝!
光球炸裂,狂暴的靈力盡數釋放。
六脈筑基的靈力極為渾厚,蘇子墨的身形被瞬間彈開,在半空中翻轉了幾下才緩緩落在地面上。
戴旭蹬蹬蹬連續倒退幾步,雙足深陷泥土中,才穩穩站住。
平分秋色!
這完全就是正面硬撼,沒有太多的技巧。
六脈筑基的靈力,已經完全可以與蘇子墨爆發出的血脈之力抗衡!
幾個月前的夜晚,雖然蘇子墨曾親手斃掉一位金丹真人,但他心中清楚,若是單打獨斗,無論是他還是夜靈,都不是金丹真人的對手。
蘇子墨將戴旭引到此地,一方面是要鎮殺戴旭。
另一方面,蘇子墨也想要看看,自己修妖的戰力,究竟達到了什么地步,能與什么境界的修真者抗衡。
簡而言之,蘇子墨將戴旭看成了一塊磨刀石。
方才的一記碰撞,蘇子墨心中了然。
煉臟篇大成,他搬運血脈爆發出的力量,足以與六脈筑基的力量硬撼,不落下風!
戴旭左手摸出一把丹藥吞入腹中,右手操控著飛劍,死死的盯著蘇子墨,微微喘息著。
雖然戴旭表面上還算鎮定,但他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原本在他眼中,蘇子墨只是筑基后期,以他六脈筑基的修為,斬殺蘇子墨如同殺雞般輕松!
而如今,戴旭恍然發覺,蘇子墨真正的底牌,是他恐怖到了極限的肉身和近戰之力!
血如海潮?
這是傳說中虛無縹緲的境界,怎么真的有人修煉出來?
就算是上古兇獸,都未必能修煉成功吧?
剛剛吞下的丹藥,已經化為一股股濃郁的靈力,奔騰在六條靈脈之間,彌補著之前的消耗。
戴旭搶先出手,向前一指,飛劍化為一道虹光,疾馳而去。
蘇子墨身形閃爍了一下,險之又險的避過飛劍。
撻撻撻!
幾步之間,蘇子墨就已經來到戴旭的身前。
戴旭神色不變,捏動靈訣,在身前幻化出一柄靈力長劍,反手朝著蘇子墨的面門狠狠刺去!
同一時間,原本在半空中的上品飛劍掉轉劍身,也已經殺到蘇子墨的身后。
“給我破!”
蘇子墨大喝一聲,體內血脈升騰,輪動手臂,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半圓,以拳作印,驟然墜落,重重的砸在迎面刺來的靈力長劍上!
咔嚓!
靈力長劍上浮現出一道裂痕,迅速蔓延,布滿劍身。
戴旭渾身一震,眼中掠過一抹驚駭。
與此同時,蘇子墨頭也不回,看都不看一眼,反手抽動手臂,宛如象鼻一般軟塌塌的,輕輕搭在刺來的飛劍上。
一卷一震!
上品飛劍上的靈力潰散,轉眼間,竟然落入蘇子墨的掌心中!
蘇子墨的動作不停,奪來上品飛劍,順勢朝著戴旭的頭顱刺去!
“啊!”
戴旭驚呼一聲,雙足發力,縱身躍起。
上品飛劍刺中戴旭胸前的鎧甲上。
戴旭身上的金色鎧甲閃爍著三道靈紋之光,迸發出一股強大的抵御之力。
飛劍僅僅將其刺穿,就難有寸進。
上品的防御鎧甲!
戴旭神色驚恐,嚇出一身冷汗。
方才這一番交手,雖然只有一個回合,但若沒有他身上這件金色鎧甲,此時他已經是一個死人。
“殺!”
戴旭怒吼一聲,雙手同時凝聚靈訣,爆發靈術,朝著近在咫次的蘇子墨打去。
砰!砰!
蘇子墨揮動拳頭,兩下就將撞來的靈力打散,身形稍有停頓。
而戴旭借助這股力量的碰撞,身形暴撤,摸出一柄飛劍,縱身一躍,朝著王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戴旭意識到自己并非蘇子墨的對手,當機立斷,毫不猶豫的選擇逃跑。
蘇子墨不可能任由戴旭活著回去,起身便追。
兩人一追一逃,在叢林中穿梭,驚起無數飛禽,驚動眾多走獸。
戴旭咬緊牙關,丹田中的靈力瘋狂運轉,幾乎已經達到極限,丹田都在隱隱作痛!
他知道,一旦被蘇子墨追上,他必死無疑!
雙方的修為境界相距不小,在御劍飛行上的速度,也是相差懸殊。
只要能離開這片密林,外面天高海闊,蘇子墨縱有千般手段,也追不上他!
蘇子墨穿行在叢林之中,血脈在體內奔騰不休,也已經運轉到極限,與戴旭的距離越來越近。
蘇子墨目光平靜,冷冷的看著戴旭的背影。
前方不遠處,就是密林的邊緣!
必須要在戴旭逃出密林之前,將其斬殺!
蘇子墨眼中泛起一抹妖異的光芒,仰天長嘯,體內突然迸發出一股極為恐怖的氣息,彌漫在密林之中,足以令萬獸俯首!
這是比血脈之力更加恐怖的……氣血之力!
在赤紅色的霧氣之中,蘇子墨的身形若隱若現,雙眸漆黑如墨,宛如一尊絕世大妖,行走于黑暗之中,追殺著不遠處的獵物!
戴旭突然感覺到一陣心悸。
這種感覺,就好像被一頭上古兇獸盯上了,頭皮發麻,猶如芒刺在背。
戴旭下意識的回頭看去。
只見在赤紅色的妖氣籠罩下,一個高大的身影穿行在叢林之中,借助肉身的爆發,在古樹之間彈射,速度極快!
幾乎是眨眼間,這道身影已經來到他的身下。
這道身影雙足跺地,巨大的力量將地面都撕裂了,浮現出兩道幽暗深邃的裂痕!
憑借肉身的爆發,這道身影騰空而起,竟然來到了十丈左右的高度!
一片陰影籠罩而來。
下一刻,戴旭的瞳孔劇烈收縮,只覺得手足冰涼。
“你是……”
戴旭剛剛說出兩個字,一只白皙的手掌已經落在他的喉嚨上,狠狠一抓!
戴旭的喉骨,在蘇子墨的手掌之下,宛如豆腐一般脆弱,被抓了個稀碎,鮮血淋漓,散漫虛空。
蘇子墨的手掌一撈,將戴旭腰間的儲物袋收走,身形墜落。
降落在地面上的時候,蘇子墨周圍的妖氣已經消失得一干二凈,體內氣血平息,恢復如初。
不多時,在朦朧的夜色下,一位青衫修士離開這座密林,朝著王城疾馳而去。
密林中又重新恢復了平靜。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