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涉漆黑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玄武山,在他手上,還有那容顏秀美,雖年過三十,但風韻不減的十三省祭酒真人、張玄陵道侶許幻。
“你是玄冥教的人。”張玄陵攥緊拳頭,一雙眼睛死死地看著他,在發現自己道侶被其點了穴道,抓在手里后,眉宇的憤怒更加森然,“放開她。”
李嗣源也沒有想到,自己螳螂捕蟬,居然還有黃雀在后,一時有些錯然。
嚴涉指尖許幻的臉頰,輕笑道:“許幻真人果真頗有姿色,張道兄有福啊,希望你能懂得珍惜。”他雖帶著笑容,語氣卻充滿冰冷。
張玄陵陰沉著臉道:“玄冥教果然是一群卑鄙無恥的小人,放開她!”
嚴涉笑瞇瞇的道:“既然知道我們玄冥教的作風,那就不要說天真的傻話。還有,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我可是個很資深的壞人,別的不在行,殺人放火、敲詐勒索這些卻是熟得不能再熟。”
“我要你死!”張玄陵眼睛仿佛要噴出火來,身上電光飛舞。
就在他幾乎失控的時候,嚴涉漆黑的身影猶如幽靈,瞬間來到他的身后。
“五雷正法!”張玄陵大吼著,身上雷光翻涌,萬千電弧匯聚成一條游龍,在五指之間凝聚,沖向后方。
雷霆本是天地宇宙中最可怕的力量之一,長久以來被人視為天意的表現,具備無與倫比的破壞力。
但張玄陵只是大天位頂峰的實力,比之這幾年已然打開三條神脈的嚴涉,差距猶如天塹。
雷霆之龍籠罩嚴涉周身后,不曾激起絲毫波瀾,泥牛入海一般。
“你只有這種程度么?”嚴涉撣了撣衣袍,輕輕一翻掌,漫不經心,卻蘊藏金之鋒利、水之澎湃、木之連綿,無可匹敵。
他在這兩年里打開的正是木之句芒神脈,關于這條神脈的脈點還是得自上個世界的武當派。
那一次他收納所有門派的傳承,卻也只找到了兩條完整的神脈脈點,其他的也有,但都殘缺,而且還有重復的。
源于武當的句芒神脈是其中之一,另一條則是來自某個不太出名的門派。
一掌拂過。
張玄陵踉蹌地跌倒在地,道袍染血,胸口凹陷出一個清晰的掌印,距離心臟只有半寸。
“你應該慶幸自己還有價值,否則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嚴涉斜睨著他,衣袖一揮,許幻被扔到他身旁:“要對付你,我根本不需要用她威脅。”
“可惡!”望著身旁躺倒的道侶,張玄陵掙扎著站起,扶住許幻,用憤怒的眼神注視著嚴涉。
情況急轉,一旁的李嗣源神色狂變,張玄陵的武功他是知道的,距離神霄位只有一步之差,此刻居然不是這人一合之敵。
“不妙,他剛剛還說對至圣乾坤功也要……”李嗣源心頭一慌,抱著懷里的少年,扭頭往山下而去。
“你想去哪里?”嚴涉漆黑的身影不知何時已出現在下山的路口,仿佛一座巍峨巨山,擋住了前路。
李嗣源神色凝重道:“我與閣下無冤無仇,閣下何必為難?”
“張玄陵也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為難他?”嚴涉笑瞇瞇的打量著他。
李嗣源陰沉著臉道:“那閣下可知,我乃晉王李克用義子,通文館圣主,更是儒門雙圣的傳人。”
“我只需要知道一點就行,你的武功不如我。”嚴涉忽然抬起手掌,輕輕壓下,無形的氣勁震蕩百丈方圓,籠罩李嗣源。
“該死!李嗣源咆哮一聲,丟下那個少年,雙掌一翻,充斥浩然正氣的儒門真氣傾瀉而出,綿亙洶涌。
轟!
兩股強大的氣勁在山崖上展開碰撞,四周的巖石頃刻崩毀,眾多花草萎靡凋零,籠罩山巔的云霧潰散開來。
“噗!”李嗣源臉色蒼白的倒退十余丈,這才在懸崖邊穩定住身形,感受到那致命的殺機,他猝然大喊道:“兄臺且慢,我愿交出至圣乾坤功。”
嚴涉停止了即將打出的第二掌,淡笑道:“不錯,識時務者為俊杰。”
李嗣源苦笑道:“以閣下的武功,要至圣乾坤功,應該也是因為知道它與五雷天心訣合一,有著不可思議的效果這一傳說。”
說著,他默默背出至圣乾坤功的口訣與心法,嚴涉也不怕他動手腳,一來這位文盲沒有黃蓉的才華,修改口訣的話是個人都能看出語句不搭。
二來李嗣源是個聰明人,懂得隱忍,否則原本歷史上也不會熬過李克用、李存勖兩位雄主,成為后唐之主。
他這樣的人是不會以自己的性命做賭注的。
何況以嚴涉的見識,若是有什么問題,一眼也能看出來。
在記下至圣乾坤功之后,他就將目光看向一邊的張玄陵:“張天師,希望你已經看清局勢,乖乖的把五雷天心訣交出來,那你一家三口還有生機。”
張玄陵沉默不語,用憤恨的目光望著他。
嚴涉看向了那個被李嗣源丟下的少年,嘆氣道:“看來你還是不懂得取舍,那我也只好讓張天師一脈就此絕后了。”
“等一等!”張玄陵咬牙叫道,“我可以把五雷天心訣交出來,但你必須保證放過我們一家?”
嚴涉微笑道:“放心,我這個人一向說話算話。”
張玄陵將信將疑,卻也知道自己沒有其他選擇了,當場演示起五雷天心訣。
看見這幕,李嗣源立刻轉過頭去,一眼都沒有看,一個字沒有聽。
雖然這是他謀奪多年的東西,但他更清楚什么該看什么不該看,與自己的命比起來,什么東西都是不重要的。
這份果斷,縱然是嚴涉也為之贊嘆。
記下五雷天心訣之后,嚴涉臉色忽然變冷:“張玄陵,你似乎漏了什么,五雷天心訣的總綱呢?”
張玄陵夫婦神色一變,就欲解釋。
卻見嚴涉一拳殺來。
“欺騙我的代價是很昂貴的,你們承擔不起。”
死亡的氣息籠罩了二人。
忽然,一道身影出現在玄武山上,擋下嚴涉:“乖徒兒,能否給為師一個面子。”
嚴涉收住拳頭,平靜的望著眼前一身藍衣的俏麗女子:“師父,你在暗中看了這么久,終于肯出來見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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