鈍刀子割肉,向來都是最疼的。女生
最可怕的永遠不是被殺死,而是被殺死前在死亡線上掙扎的那一刻。
對于歹徒來說,此刻,當鋒利的刀尖一次又一次劃過自己的眼瞼,卻只割斷了自己一根睫毛的時候,那種發自內心的恐懼,足以讓他崩潰。
他不敢呼吸,更不敢呼救,生怕自己任何細微的動作,都會影響到眼前這個女魔王的狀態,生怕那刀尖會直直地戳中自己的眼球!
沒錯,魔王。
眼前這個漂亮的女子,絕對是魔王。
太可怕了,簡直太可怕了。
此時此刻充斥歹徒內心的是滿滿的后悔,怎么就……怎么就惹上這么一個魔王了?
云畫割掉了他所有睫毛,卻沒傷到他一點兒皮膚。
然而這整個過程對于歹徒來說,絕對是世界上最恐怖的折磨,以至于當云畫放開他的時候,歹徒完全被嚇得不會動了!
一群警察沖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一動也不敢動的歹徒,以及站在歹徒不遠處的云畫。
那只匕首,還在云畫手中呢。
警察們愣了一下,立刻就有人沖上去,按住歹徒,又有人立刻去問云畫,“你好小姐,你沒受傷吧?”
云畫搖頭,把匕首遞給警察。
那警察看了一眼云畫的脖子,“你脖子還在流血,我幫你檢查一下。”
云畫搖頭,“不必,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著,她就要走。
警察怎么可能放她離開!
她可是被歹徒挾持的人質,雖然這會兒已經安全了,但還需要她錄口供的啊。
“不好意思,你現在還不能離開,請跟我們一起去處理傷口,并且需要你配合一下我們工作,做個筆錄。”警察說道。
云畫揉了揉眉心,“我真的還有事情,筆錄稍后等我回來再去做可以嗎?”
不可以。
云畫的心情頓時就更加暴躁。
而此刻,已經給歹徒上了手銬的幾個警察,全都非常奇怪。
這歹徒是怎么回事?
沒人動他,怎么整個人僵成這樣了?一動不動像是被嚇傻了一般不說,甚至還尿了褲子,那眼睛瞪的,像是見鬼了!
關鍵是這都半天了,他竟然連眨眼都不眨眼,就那么瞪大了眼睛……好像還未曾從極致的驚恐狀態中清醒過來。
這什么情況?
“這是我的住址,我的手機號,還有我的身份證信息,你們可以核驗一下。”云畫的心情非常不好,但面對警察,她還是給出了足夠的耐心,“我現在真的有事必須要去辦,你們要錄口供或者別的什么,我稍后會盡力配合。”
“真的不行。”警察說道,“如果你是要上班或者別的什么事情,我們可以給你出具證明,甚至可以直接給你們老板打電話……”
“不是。”云畫揉了揉眉心,“我真的有事。”
警察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小姐,我知道你很無辜,但是我們必須確認清楚,現在不能放您離開,請配合,謝謝。”
云畫最后一點兒耐心告罄。
她拿出手機,準備給表哥季衍打電話。
就在這時,外面又有人進來。
“人抓到了?怎么回事?”來人的聲音有些熟悉。
云畫立刻抬頭看了過去。
緊接著,她就微微抿起了唇,是顧淮一。
同樣的,顧淮一在掃了一眼院子之后,也看到了云畫。
他愣了一下,有些難以置信一般,緊接著就飛快地跑到了云畫身邊,“你你……你什么時候回國的?怎么都不說一聲?你在這兒做什么?你脖子……脖子怎么受傷了?我去,他們說的那個被挾持的人質,不會就是你吧!”
邊上的警察皺起了眉頭,剛想問這人是哪兒來的呢,跟在顧淮一后面進來的人,立刻就說道,“這是公安部派下來指導我們工作的顧淮一顧組長,前幾年咱們緝毒口響當當的人物,都聽說過吧?”
剛才非不讓云畫離開的警察,那眼神兒瞬間就變成了崇拜,就跟追星的小女生看到自己的偶像一般,眼神那叫一個亮啊!
只是顧淮一壓根兒沒注意到身邊的小迷弟,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云畫身上。
“救護車呢,叫救護車了嗎?有沒有醫藥箱!有人受傷了都不知道要先處理的嗎?”顧淮一的聲音很嚴肅。
“救護車已經在路上了,但是今天過節,這一帶很堵,救護車可能也進不來。這位小姐的傷勢應該不重……”
“應該不重?都成這樣了還應該不重?那你說說什么叫重?萬一真出了問題你來負責嗎?”顧淮一的聲音非常冷厲。
云畫伸手抓住了顧淮一的胳膊,“我沒事,皮外傷,很快就會愈合。”
“那也不行,必須去醫院檢查。”顧淮一道。
云畫搖頭,“不,我今天還有事情。你跟他們說一聲,等我辦完事,再去配合他們做筆錄和調查。”
“你有什么事?好歹先把傷口處理一下吧。有什么事情不能找別人去辦的,非要你親自跑?”顧淮一說著,又看了周圍,“你身邊怎么沒跟人?就你自己?怎么這么巧就碰上了逃犯?”
云畫無奈扶額,“運氣不好。好了你別那么多問題了,我真有事,先走了,回頭你把他們地址發給我,我直接過去做筆錄……我手機號換回國內從前的號了,你知道的。”
她說完就要走。
顧淮一怎么可能就這么放她走。
周圍的警察都已經傻眼了,一個個面面相覷,心里直打鼓。
這位緝毒口響當當的人物,大家都熟的很,也服的很,他的名聲可都是真刀真槍從毐販那兒干出來的,誰不佩服?
原本如果上面派遣下來的領導只是文職的話,他們下面人都是不會服氣的,但如果是這位,他們還真是沒任何話說,這位絕對不存在外行領導內行的情況,甚至會傳授給他們不少實際經驗。
他們中的很多人,都還沒見過這位顧組長呢,倒是沒想到,第一次見面竟然會是在這種場景之下。
更特么不妙的是,這位顧組長,好像跟他們受傷的人質還很熟……
這是什么情況?
這位受傷的人質,總不會……總不會也是某部門下來的領導吧?
看著也不像啊,很年輕。
不等他們多想,顧淮一已經拉著云畫去一邊上了。
“到底什么事情?真著急的話我陪你去。”顧淮一說,“你這樣子誰能放心?不管是什么著急的事兒,都先把傷口消毒處理一下。”
云畫瞥了顧淮一一眼,“你要是晚來一會兒,我這傷口都愈合了。”
顧淮一抽了抽嘴角,差點兒忘了她強悍的自愈能力了。
“那也得先包扎一下。”顧淮一說,“不然晚一點人家問你傷口怎么樣了,一打開看竟然愈合了,嚇不嚇人?”
是挺嚇人的,但也得是真的啊。
云畫嘆了口氣,“你忙你的,我的事情我自己去就行了。”
“不行。”顧淮一不可能放她一個人離開。
云畫的表情非常嚴肅,“我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在跟你商量,我現在必須走,立刻馬上,一個人走。”
看她這樣子,顧淮一也皺起了眉頭,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頓了頓,他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說道,“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