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知道是誰通知了周春花,周春花這個時候正在自留地里,給菜地里施肥!
所以她一進來,她身邊的人臉就綠了,實在是太味兒了!
“大祖祖!向紅不懂事,有什么事情私下說行不?她都這么大了,傷了臉面不好!”周春花也顧不得別人的臉色,低聲下氣地求徐懷民。
徐懷民當了幾十年的村長,還是很穩得起的,周春花湊這么近,這么重的味道他愣是沒有皺眉,臉色也沒變。
徐懷民OS:我嗅覺早就退化到聞不出香臭了,小樣兒!跟我比?
“徐周氏,事情都沒搞醒火,你不用在我這兒求!”徐懷民還是清楚周春花的套路的所以沒表態。
周春花還想說點什么,李芳華扯著徐秋荷這個時候進了院子。
李芳華的臉白得有些發青,而秋荷袖子破破爛爛的,頭發也是一頂雞窩,一看就是小金剛才的杰作。
秋荷一直低著頭,盡歡的眼睛尖,她清楚地看到了秋荷臉上有很明顯的兩個巴掌印。
盡歡饒有興致地看了一下周春花和李芳華,兩個人都作為母親,但是兩人的態度確實完全不同的。
周春花一臉心疼地看著徐向紅,恨不得自己替她受過。
而李芳華則是抿著唇,一眼都沒有看徐秋荷,好像她能絕情到,讓別人對秋荷要殺要剮都隨意的樣子。
徐懷民看著地下一大一小兩個女娃子,也是無語,男娃兒都不見得能做出這種事情,他清了清嗓子才開始慢慢說話。
“現在大家人都齊了,那就開始說事,何秋月,你作為受害者,你能原原本本說清楚事情的真相不?”
秋月禮儀還是很好的,上前一步走,“徐大祖祖,我可以自己說清楚的!”
“那好!你就跟大家講講今天是怎么回事吧?”徐懷民對待小娃娃的態度,已經盡量放溫柔了。
“今天我跟盡歡上山意外挖到了川貝,回來路上我們在大河坡遇到了徐向紅和徐秋荷。
徐秋荷知道這個是川貝之后,就說這個藥店賣得挺貴的,
然后徐向紅就問我,川貝在哪里挖的?我沒有回答她,她就掀翻了我的背篼。
要不是盡歡及時拉了我一把,我就掉懸崖下面去了!”秋月的總結能力還是不錯的,案情回顧做的很標準。
圍觀的吃瓜群眾就開始討論案情了:
“嘶不是說徐興紅就是個窩里橫的哇,咋這么歪(兇),敢把人家推下懸崖?”
“誰知道呢?有些人啊就是當面一套背后一套唄!”
“我看不是,徐向紅本來就蠢得沒有長腦殼,她肯定是被哪個激了一下,才失心瘋去推秋月的!”
“我看就是秋荷,她們倆不是經常一堆耍嗎?”
“秋荷,嘖嘖嘖,寡母子婆娘養大的娃心思毒得很喲!”
“哎你也不要打胡亂說,人家芳華是死了男人,但是她也守規矩得很,也沒勾三搭四的,你這么說人家不虧心啊?”
“那照你說的,怎么娃娃怎么都不愛搭理秋荷喃?我家娃娃說大家都不愛跟她耍!”
吃瓜群眾的腦洞是很無窮大的,討論也越來越激烈,秋月的聲音都聽不到了!
“大家安靜點,等娃娃把事情說完!”何顯奎趕緊站起來維持次序。
何顯奎雖說是姓何的名義上的族長,但畢竟年齡比徐懷民還是小了很多。
再來他會做人,撐場面的事情讓徐懷民來做,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現在這種維持次序需要費力氣的事情就自己來干。
這讓在場所有的姓徐的人都高看他一眼,也都會很服氣他。
盡歡也不由得在心里給何顯奎點了個贊,情商太高了。
“秋月,你繼續說!徐向紅掀了你的背篼之后呢?”何顯奎對秋月的語氣很是慈祥,畢竟是本家的晚輩,而且他跟何文山關系還不錯。
何秋月抽了抽鼻子,她覺得特別委屈,
“我的川貝掀翻了,就大部分都掉河里去了,盡歡就說咱們回來找徐大祖祖主持公道啊!
然后秋荷說什么就要上來攔著我們,可我川貝不能白丟啊,畢竟辛辛苦苦挖了一下午,然后我和盡歡就跟秋荷推攘起來了!”
徐懷民聽著秋月的話,看了一眼秋荷,秋荷覺得那個眼神都快把她凍住了,她立馬哆嗦了一下。
“然后秋荷就把你推下山坡了嘛?”何顯奎也覺得秋荷確實過了。
秋月搖了搖頭,“沒有,我們在推攘的時候,盡歡的寵物小金來了!”
“寵物?是狗嗎?”何顯奎覺得狗護主也是正常的。
秋月搖頭,“不是狗,是……”
盡歡用手立馬呼了個口哨,小金從天上飛下來,落在她的肩膀。
軟萌的小女娃猛禽老雕,對于鄉親們來說,真是太新鮮的組合。
大家都覺得,盡歡能把一只金雕訓服成這樣,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這就是小金,小金看我們推攘起來了,就準備來幫忙,但是盡歡不是怕小金誤傷我們嗎?
盡歡就去攔小金去了,我怕不小心被小金抓傷,就用手臂捂著臉,就在這個時候秋荷就把我推下山坡了!
我從山坡一直滾到河里,盡歡一個人下水救的我,
我們再回到坡上的時候,秋荷和徐向紅都跑了,還把盡歡籃子里的川貝給倒掉了!”
這時候的秋月更委屈了,差不多要哭出來了,鼻子眼睛都開始紅了。
徐懷民聽了,白胡子氣得一抖一抖的,“徐向紅,你為什么要掀人家何秋月的背篼?還倒了盡歡的籃子?”
“我,我……”總不能說她就是嫉妒人家盡歡和秋月要好吧。
徐向紅跟盡歡秋月說實在也沒有什么矛盾,就是嫉妒心作祟,但這些女娃娃之間齟齬的心思,也不好說出來。
徐懷民看著徐向紅的慫樣兒,也問不出個啥,便開始問秋荷,“秋荷,你又為啥推秋月?”
“太祖祖,我…我是太害怕了,才不小心推了秋月!我不,不是故意的啊!嗚嗚…”秋荷結結巴巴支支吾吾地說。
秋月首先質疑了這種說法,“你打胡亂說,那我滾下山坡又滾到水里,你咋一個人就跑回來了”
“我,我,小魚兒姑姑的大鳥一直追著我,嗝我,我害怕!”秋荷哭訴著中間還打了個哭嗝。
“我的小金從來不會隨便攻擊人,不是你非攔著我們,讓小金以為你和我干架,小金才懶得理你!”盡歡哼了哼,
“再說我和秋月要告的是徐向紅,跟你有啥關系,非要攔著我們?”
盡歡字句果斷言語犀利,秋荷還是咬死了是為徐向紅考慮,“我,我是,怕,怕向紅姑姑被趕出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