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熊孩子和熊家長的存在,盡歡覺得反正這趟旅途應該不會太清凈。
但公共交通工具就是這樣,這是避免不到的,上輩子盡歡經濟寬裕了以后,做飛機和高鐵的時候都頭等艙和一等座。
不為別的,圖一個清靜,也最大限度隔絕了熊孩子。
而且一般人有錢了之后,都會很注重孩子的素質教育,這里面那種蠻橫的暴發戶除外。
到了中午盡歡對于熊孩子的吐槽就成為了現實。
中午吃飯的時候,徐祖爺買了臊子面和水盆羊肉,還給盡歡買了一份她早上心心念念的涼皮。
賀重陽和徐祖爺正在遞筷子的時候,那個熊孩子不知道時候蹭到了小桌子的旁邊。
熊孩子用他黑乎乎的手,抓起一把涼皮就往自己嘴里塞。
賀家兄弟和徐祖爺都驚呆了,還真的是生搶啊?
問題是熊孩子狼吞虎咽一陣之后,還洋洋得意地沖盡歡笑了笑。
他喵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嬸忍不了了。
盡歡真想把熊孩子糾過來打一頓,但轉念一想,這樣子總是治標不治本的。
徐祖爺看盡歡的眼睛,骨碌碌轉了兩圈,就知道他家小魚兒又憋了什么損招了。
盡歡立馬放出一股像棉線那么粗的精神力,進入熊孩子的嘴巴,一直停在熊孩子的嗓子撓癢癢。
然后熊孩子嗓子癢起來了,自然條件反射開始不停地咳嗽,試圖用咳嗽來緩解嗓子的癢意。
那對熊家長,看到自家娃去搶別家的食物的時候沒說話,熊孩子吃完了得意洋洋炫耀的時候也沒說話。
現在熊孩子吃了癟,中年婦女就坐不住了。
“亮亮!我的心肝肉兒啊!你這是怎么了?”中年婦女掰開熊孩子的嘴巴,想看一下是不是嗆著了。
熊孩子抓的那口涼皮,早就被吞咽得干干凈凈的,她也看不出來啥。
熊孩子爹趕緊給倒了一口水,結果水沒有喝進去,反而嗆得更厲害了,熊孩子臉都咳紅了。
兩個大人看著孩子的咳嗽根本止不住,就開始慌了。
這時候熊孩子媽突然躥到桌子面前,對著徐祖爺就質問,“死老頭子,你是不是在飯里面下毒了?你賠我兒子的命來!”
“領袖同志都說了,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大媽你說話要講證據的!
你那只眼睛看著我們在飯菜里面下毒了?”賀重陽作為一號辯手,立馬開始反駁。
熊孩子媽想也不想就反問:“那我家亮亮怎么咳得這么厲害?”
“那跟我們有什么關系,你可別胡攪蠻纏!”盡歡攤手聳肩表示跟我沒關系。
熊孩子爹看著熊孩子咳嗽一直不見停,也低聲下氣地求饒,
“大爺,您就行行好,救救我家娃娃吧!我家三代單傳,就這么一根獨苗苗啊!”
“這位大叔,我徐太爺也不是醫生,你與其求他,還不如去找列車員,幫忙尋一個醫生來!”賀重陽立馬就提徐祖爺開了口。
熊孩子爹有些猶豫地說,“真的不是你們嗎?”
“你這個漢子好不講理,你家孩子搶我們的飯,我們都還沒說什么,孩子咳嗽反倒是我們的錯了!”賀重九同學難得能說這么一長段話。
熊孩子爹看對面幾個人都是一副憤概的樣子,把熊孩子放到了下鋪上,然后叮囑他老婆看好孩子,就跑出去了。
盡歡控制好了力道,沒讓熊孩子一直咳嗽,但隔上幾秒咳幾聲,也沒有完全放過他就是了。
她現在也就是個五短身材的娃娃,要是自己是大人,肯定直接把這對夫妻拖出去揍一頓。
沒有熊家長,就沒有熊孩子。
自己生產的產品,經不起質檢,只有自己返工修理。
那熊孩子惹禍,過錯肯定要父母擔著,然后回去自己把熊孩子收拾得什么時候不熊了,什么時候再放出來。
可是眼前這個熊孩子媽顯然不懂這個道理,她覺得她男人肯定會把醫生找回來,醫生也一定會治好自己兒子。
她直接跑到了他們這個臥鋪小車廂的走廊里,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就哭嚎上了:
“大家都來評評理啊!都沒有天理了啊!光天化日敢下毒啦!我家娃兒才三歲也下得去手啊?”
盡歡都想把這個大媽的腦殼掰開,看你們是不是沒有腦花,盡裝水了?
現在的火車本來就慢,而且也沒有什么娛樂方式。
本來就閑的發慌的人,一聽外面有人嚎上了,就覺得有戲看,都紛紛打開了車廂的門口探頭探腦的。
有些不嫌事多的人,干脆直接跑到了走廊上,興致勃勃看起了熱鬧。
盡歡讓徐祖爺和賀家兄弟趕緊吃飯,水盆羊肉平常可是吃不到的,這是只有靠著秦省的地方才有的地方菜,平時想吃還沒有呢。
“這些黑心爛肺的狠毒人啊,把我兒子被害成這樣還吃的下飯!”熊孩子媽看盡歡他們還若無其事吃著飯便拍著地哭嚎。
聽到這女人的這么說,就有爛好人出頭了,“你們怎么能這樣?人家孩子都這樣了,你們怎么還若無其事地吃飯呢?”
“那您的意思是我們也應該,像她媽一樣坐地上哭天喊地?”盡歡吃了一口水盆羊肉里面的粉絲說道。
“少吃一頓也餓不死!你這小姑娘也太冷血了!”剛當爛好人的中年男人直接懟起盡歡了。
盡歡慢條斯理擦了擦嘴說道:
“您心地善良急公好義誰也管不著,但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她家孩子搶了我們的飯吃,吃完之后咳嗽就說是我們下毒!
就這樣都被賴上了,就更不敢上前去了,不然有個萬一可就真的說不清了!”
旁邊湊熱鬧的人,還有好事的人,還進來看了看躺在床上咳嗽的熊孩子。
“這就是咳嗽嘛!要是中毒也不是這個癥狀啊!”吃瓜群眾也有對熊孩子媽的話產生懷疑的。
有人開了頭,后面的就有人附議,
“就是就是,中毒一般不都是臉色發青、嘴巴發紫、上吐下瀉嗎?這孩子臉色和嘴巴顏色很正常,肯定不是中毒!”
“我看人家一個老爺子帶著一大兩小三個孩子,也不像是心思狠毒的人吶!”
“這誰說得準啊?也有可能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他們這個車廂的門口,除了有熊孩子的咳嗽聲,也有熊孩子媽的哭嚷聲,還有吃瓜群眾議論紛紛的討論聲。
這個嘈雜程度,跟現場放了一千只鴨子沒什么區別。
盡歡若無其事地吃著飯,她可不會為了別人的事吃不下飯。
她不但自己吃,還勸著徐祖爺和賀家兄弟也趕緊吃:
“祖祖,你們快趕緊吃!要不一會兒飯菜涼了不說,等一會兒列車員和乘警可能會找我們了解情況,那就更吃不上飯了!”
聽了這話,徐祖爺很賀家兄弟吃飯的速度更快了。
等賀重陽把水盆羊肉里面的湯都喝完的時候,熊孩子爹終于帶著醫生和乘警回來了。
這下子這熊孩子媽以為自己的依仗來了,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
要不是現在情況特殊,盡歡都得為這兒利落的動作鼓個掌。
“警察同志,就是這幾個人毒害我兒子,快把他們抓起來!”熊孩子媽趕緊上前拉住警察說道。
這個警察一看就是年過四十,自然也不是初出茅廬的熱血小青年了,多年的乘警生涯,抓住不少扒手和人販子。
人不可貌相這個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懂。
乘警拉開熊孩子媽的手說道:“吵什么吵!是你辦案還是我辦案?事情都沒調查清楚,你就急著抓人,我看你也有問題!”
“警察同志,這是我娃他媽,不是壞人!她就是太心急了!”熊孩子爹連忙上前解釋,然后狠狠瞪了自己老婆一眼。
在自己男人的眼神威懾下,這下子熊孩子媽終于把嘴閉上了,盡歡覺得一千字的鴨子噪音至少小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