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玻璃珠子是往楊光奇腳下撒的,但居然沒踩到。
這龜兒子的注意力全特么在揩油上面,舞步凌亂不堪,剛好避過了盡歡撒出去的幾顆玻璃珠。
沒踩中盡歡也沒放棄,今天不收拾這個姓楊的腌臜貨,晚上她肯定會睡不著覺的!
盡歡操縱精神力,把玻璃珠往姓楊的腳下扒拉,就不信他能避得過去。
楊光奇左腳踩了一顆玻璃球滑了一下,正準備穩住平衡的時候,右腳也踩上了。
眼看著就要往后仰,楊光奇條件反射地去拽舞伴,想以此來阻擋摔倒的命運。
楊光奇的舞伴是個瘦瘦弱弱的小姑娘,以她的身材和力氣,根本穩不住往后摔的大男人。
撲通一聲,楊光奇的背面結結實實地跟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后腦勺也給地板獻上了虔誠的一吻。
本來酒色浸淫的他,身體就不算好,楊家好吃好喝又養得身嬌肉貴,一點苦痛都受不得。
后腦嗑到地上,疼得他腦袋嗡嗡響。
還沒來得及呼痛出聲,舞伴的小姑娘,也被他拽得摔到了他身體的正面。
來沒來得及呼喊出聲的呻吟,又被姑娘整個身體給砸得梗在喉嚨里面,只余一聲悶哼。
因為小姑娘的膝蓋,好巧不巧正砸在楊光奇的重點部位。
胯下那二兩肉,是男人炫耀雄風的地方,同時也是男人最軟弱的部分。
就是不小心被磕碰一下都劇痛無比,更何況是跟膝蓋這樣的硬骨頭來個正面對撞?
楊光奇吃了那么長時間的助興藥,除了有特殊嗜好之外,很有可能是長期縱情聲色身體被掏空,服藥為了重整雄風的。
姑娘是文工團的舞蹈演員,肢體靈活是靈活,但力氣卻不大。
她被楊光奇帶著往前撲,本來就打算掙脫楊光奇拉她的手的,結果沒掙脫。
只好順勢摔在楊光奇的身上,楊光奇發福的肚子,正好是絕佳的緩沖氣墊。
摔在上面不僅軟綿綿的,還帶回彈效果呢。
其實按照這姑娘的四肢靈活的勁兒,完全能夠不壓在楊光奇的身上。
但是她真的迎面摔到地上,手被拽著又騰不出來,是很有可能弄傷臉的。
要是她在地上蹭花了臉,職業生涯也就算是走到了盡頭。
文工團演員,特別是舞蹈演員,除了跳舞的基本功,顏值也一樣是重要參數。
跳舞跳得好不好,只有專業人士才能做出準確的判斷。
但看熱鬧的觀眾,特別是那些母豬勝貂蟬的兵蛋子,能看出什么舞蹈的門道,多半也只能欣賞欣賞臺上跳舞姑娘的臉蛋。
姑娘趕緊從楊光奇身上滾下來,結結巴巴地說道:“對,對不起,您沒事兒吧?”
楊光奇終于甩開姑娘的手,倒也沒空計較舞伴的失誤,他雙手捂住重點部位,咬緊牙關不發出聲音。
也只有扭曲的表情和額頭上豆大的冷汗,昭示著他的疼痛。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應該沒輕沒重摔到您身上的,您能站起來嗎?”舞伴姑娘也一臉煞白。
她也是聽說過楊家的名聲的,本來是躲著楊光奇的,但楊光奇點名跟他邀舞,她也不好推辭不應。
現在她臉倒是完好無損,但要是楊光奇有個三長兩短,估計她的飯碗照樣也保不住。
姑娘的聲音很大,饒是伴奏的音樂大,周圍跳舞的人也發現了這邊的不對勁兒。
看著楊光奇仰面躺在地上神色痛苦,一個小姑娘的此時正愧疚地跪在地上道歉。
盡歡趁著大家腳步混亂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把玻璃珠都收回來。
沈云旗和盡歡本來離楊光奇摔倒的地方也很近,若是不過去關切一下,也對不起革命友誼。
“楊同志,您摔倒哪里了?”沈云旗說著,作勢就躬下身就準備去扶。
盡歡趕緊攔住沈云旗的動作,“舅舅你先別動,這位同志躺著一動也讓不能動,是不是摔骨折了?”
眾人聽了盡歡的話卻覺得不以為然,摔一跤就能骨折,那楊光奇還干什么革命工作?
直接回家躺案臺上,成天燒香供著得了!
“小魚兒,你不是跟醫生學過幾招嗎?趕緊幫忙看看?”沈云旗面色嚴肅地支使盡歡。
盡歡點了點頭,“舅舅我學的也只是點皮毛,您還是趕緊讓人通知醫生來!”
她立馬單膝跪在地上,嚴肅認真地充當起著臨時醫生的角色。
大家都在緊張楊光奇的情況,這一聲不吭的樣子,別不是被摔傻了吧?
楊金波三姐弟也匆匆擠進來,兩姐妹神色緊張,“五叔!五叔!您怎么了啊?”
楊家老七楊建華一擠入包圍圈,剛看到盡歡一襲紅裙鋪在地上的樣子,就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楊建華眼神直勾勾地看著盡歡,已經忘了他躺在地上“疑似摔傻”的五叔。
沈云旗剛吩咐完找醫生的士兵,剛轉過頭,就看著楊建華好色又露骨的眼神,恨不得當場就揍他一頓。
盡歡手在楊光奇的臉上方晃了晃,“楊同志?楊同志?您哪里痛?”
楊光奇仍舊保持著之前的姿勢,眼神發直地盯著天花板,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
“小徐?楊光奇同志這是怎么了?”先生也趕過來問道。
先生剛剛看楊光奇跳舞不規矩,本來就很生氣。
他本來就很想發火,但考慮到今天是大家難得的放送時間,這才隱忍了許久沒當場發作。
盡歡臉上也面色慚愧地說道:
“先生,我實在慚愧,我就是看過幾本醫書,沒有切脈診斷的本事!
不過楊同志這一跤好像摔倒要害了,現在身體不動口不能言,
按理說就是摔一跤,不至于立馬就有中風癱瘓的癥狀呀!”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跳舞就摔倒了呢?”先生語氣有些嚴厲。
大家都一致把眼光投向伴舞姑娘,被幾十雙眼睛同時盯著,那個姑娘不由得感到有點發憷。
明明就不關她的事兒,大家都看著她干啥啊?
“趙瑞芝,你是我五叔的舞伴!你把事情前后經過,老老實實清清楚楚地說清楚!”楊金池有些疾言厲色。
那個叫趙瑞芝的舞伴姑娘縮在地上,委屈地哭訴道:
“嗚嗚我,我也不知道,本來跳舞跳得好好的!楊同志拐著腳往后倒,我是想扶他,但,但我力氣太小沒拉住,就就一起摔了!”
楊金池也清楚楊光奇貪花好色的毛病,剛他還懷疑是趙瑞芝不堪楊光奇的騷擾,然后故意使絆子報復。
但現在看趙瑞芝雖然哭得梨花帶雨,但眼神語氣都不像是心虛的樣子。
“嗯啊”楊光奇這個時候突然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