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不是說他那個繼子離家出走了嗎?怎么又把他給舉報了?”盡歡也覺得這個消息更怪異。
胡君瀾聳了聳肩,“你還不知道他繼子是誰吧?估計你也認識!”
盡歡當然知道譚延文的繼子是賀重陽,可賀重陽為什么要舉報譚延文呢?
就算是不滿意喬冬霜再嫁,不過婚都結了,事情就基本成定局了。
難道賀重陽知道了什么,然后鐵了心要拆散喬冬霜和譚延文不成?
胡君瀾看盡歡一直沒反應,就迫不及待地公布了答案,“是賀重陽,你跟賀重九認識,應該也知道賀重陽吧?”
“小時候是見過幾次,但估計現在面對面都認不出來了!”盡歡小聲說道。
胡君瀾點頭說道:“你認不出來也正常,他跟賀重九本來就長得不像!”
“我比較好奇,賀重陽他媽喬冬霜是什么反應?親兒子把丈夫給給舉報了,她現在站的哪邊?”盡歡對這個興趣比較濃厚。
胡君瀾撇了撇嘴,“她根本不敢開口表態,哪邊都不敢站!”
盡歡按照喬冬霜的以往的行事風格,就能分析出她的想法。
現在譚延文被調查前途未知,她是不敢直接站譚延文的,一怕激怒賀重陽,二怕譚延文真的挺不過這關,她是要受牽累的。
但她也不好站賀重陽,畢竟譚延文畢竟是賀重陽舉報的,要是她力挺賀重陽,就有跟賀重陽伙同密謀陷害的嫌疑,她也沒法向譚延文交待。
“那喬冬霜現在豈不是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盡歡唇角微勾。
胡君瀾表情輕蔑,“那是她活該!喬冬霜整個就是一嫌貧愛富、拜高踩低的小人!”
“你說她拜高踩低,指的是喬冬霜跟賀家斷絕關系這件事吧?”當時喬冬霜跟賀行之離婚,又賀家斷絕關系,確實夠無情無義的。
胡君瀾冷哼一聲,感嘆著說道:
“這幾年以來,夫妻大難來時各自飛的事情多了。
喬冬霜為了保全自己和賀重陽,斷絕關系也是人之常情,也不能都怪她。
不過最近大院圈子里都在傳,當年是喬冬霜勾結外人陷害賀行之,氣死了賀老!”
“這個傳言我覺得不可信,喬冬霜她舉報賀家對賀重陽有害無益!
就算是最后跟賀家斷絕了關系,賀重陽再也沒有了當初賀家公子的風光和前途,喬冬霜這是圖啥啊?”
盡歡按照喬冬霜把賀重陽當眼珠子寶貝的勁兒,是不大可能會做,有損賀重陽利益的事情的。
別說現在喬冬霜現在是院長,就是衛生部干部,賀重陽作為她兒子,也絕對沒有當初賀家長孫有前途。
“你說的也有道理!”胡君瀾頓了頓又說道:“不過還有傳言稱,喬冬霜和譚延文是老相好,賀重陽是譚延文的親兒子!”
“怎么可能?”盡歡瞪大了眼睛。
盡歡驚訝的不是這個傳言本身,而是驚訝誰把這個消息抖出去的?
只要是喬冬霜和譚延文兩人的腦子沒毛病,就不會把這個秘密泄露出去。
盡歡之前偶然知道這個秘密,也是兩人在全聚德后院吵架,不小心話趕話地把這個秘密說出來。
這個事情要是暴露,并證明屬實的話,不管喬冬霜和譚延文有多硬的脖子,都不夠下刀的。
現在賀行之下放到農村,都還是革命干部的身份,當年在部隊更是稱得上位高權重。
譚延文和喬冬霜有幾個腦袋,夠夠擔得起侮辱革命干部、破壞軍婚的罪名?
胡君瀾看著盡歡目瞪口呆的表情,嘚瑟地說道:“我也覺得不可能,但上面針對這件事情,已經對譚延文展開問詢調查了。”
“只是問詢?沒有收押?”盡歡驚訝道。
胡君瀾恨恨地咬牙,“誰讓譚延文會巴結奉迎呢!要不然你以為譚延文真的有那個本事,從南方一下子鳥不拉屎的地方,調回首都的肥差?”
“現在譚延文內憂外患,他的后臺還愿意保他,這也真的算是看重他了。”盡歡嘲諷地說道。
胡君瀾嫌惡輕蔑地說,“看重?你想的太天真了,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
譚延文要是手上沒捏著對方把柄,早就被一腳踹開自生自滅了好不?”
盡歡認真地打量了胡君瀾一眼,都有些懷疑眼前的胡君瀾是不是被人掉了包。
這個對體制內關系分析得頭頭是道的姑娘,真的是兩個月前,因為一個座位跟她斗氣較勁的胡大小姐嗎?
前后反差真太大了!
胡君瀾被盡歡盯得有些發毛,“你,你丫沒事盯著我干啥?”
“沒事,就覺得你厲害!一眼就能透過復雜的人際關系,看到其中利害的關鍵。”盡歡豎著大拇指。
不愧是高門世家養大的姑娘,這對體制內復雜關系的認識,有著天然的直覺。
胡君瀾的眼光和見識,肯定都是在耳濡目染之下,慢慢得到鍛煉和提升的。
“我還沒原諒你呢!”胡君瀾故意繃著臉冷哼道:“反正你瞞著我就是你的不對,別以為夸我兩句,我就消氣了!”
盡歡用手掩者嘴角笑著問道:“行行行,都是我的錯!大小姐還要不要再來一份冰激凌?”
“要!再加一個奶油小蛋糕!”胡君瀾理直氣壯地得寸進尺。
這才剛到中旬,她這個月的零花錢眼看就要告罄,有甜食吃的機會她得珍惜。
盡歡為了哄好胡大小姐,吃完下午茶又看電影,后來又去烤肉宛吃了晚飯。
吃喝玩樂一條龍服務結束之后,才騎著車把胡大小姐送回了三里河。
車騎到一半,盡歡想起給沈云旗織的那件藏青色毛衣,還差一點毛線。
之前她買的毛線多,但藏青色已經用完了,總不可能給沈云旗織一件拼色的毛衣吧?
按照盡歡的眼光來看,拼色也挺好看挺潮流的,但估計沈云旗會欣賞不來。
想象一下一個年過四十的成熟男人,穿著下擺和主體顏色不一樣的拼色毛衣,確實是有那么點不穩重的既視感。
盡歡買完毛線從供銷社出來,剛開了自行車鎖踢起腳架。
一個男人就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從她身邊跑過去,要不是她閃避得及時,可能連人帶車都給撞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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