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窩里面剩下的兩枚蛋,在三天之后全部破殼成功。
小雕寶寶們奶聲奶氣的叫聲,隨時隨地充斥在盡歡的耳朵里。
賀重陽從月城出差回來的時候,盡歡正坐在梯子上,看小金投喂三只嘰嘰叫著的雕寶寶。
賀重陽在甜水村又逗留了一天,賀重九的假期也接近尾聲,兄弟倆啟程回京。
看著擺在地上的兩壇酒,賀重陽傻眼道:“小魚兒,你這真是把我當力工使喚了啊?居然讓我扛著這么一大壇酒擠火車?”
“又沒讓你一直扛在身上,反正你們的干部身份都能買臥鋪票,到時候放在臥鋪床底下就行!”盡歡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賀重陽苦著臉,“據我所知,沈首長一向不貪杯中之物,你讓我們這么遠扛回去他不喝,不是白費力氣嗎?”
“我有說過,這酒是給我舅舅的嗎?”盡歡長眉一挑。
賀重陽愣了愣,“不是給沈首長帶的,那是給誰的?”
“你幫我帶給紀秘書就好!”盡歡沒把話說破。
“紀秘書?哪位紀秘……”賀重陽念叨著突然反應過來,“你說的不會是先生身邊的那位紀秘書吧?”
紀秘書是先生的臂膀之一,紀秘書年輕名頭又響亮,賀重陽當然聽說過。
盡歡笑著點了點頭,“我把紀秘書的聯系方式給你,我也提前發電報知會紀秘書的,送酒的事情,就拜托重陽哥你啦!”
“小九兒也要回首都的呀,你怎么不讓他去送?”賀重陽笑著問道。
盡歡白了他一眼,“重九哥已經出來了十多天了,明年的假期估計都請完了,你確定他能有時間在首都幫我送酒?”
“你替小九兒倒是考慮得周到,”賀重陽嘆氣,“怎么我就是個勞碌命呢?”
盡歡彎著眼睛笑的明媚,“重陽哥,怎么能叫勞碌命呢?老首長都說勞動最光榮!”
一句話把賀重陽堵得嚴嚴實實,吃癟完全找不到話回嘴。
賀重九嘴角含笑,輕輕摸了摸盡歡的發頂。
賀家兄弟一走,盡歡學校也開課了。
吃完飯午休的時候,胡君瀾跑過來擠在盡歡和秋月的中間,臉色不是太好。
“怎么哭喪個臉?”盡歡笑著說道:“誰惹到我們大小姐了?”
胡君瀾神色郁郁,“你老實跟我說,我真的很討人厭嗎?”
“大小姐你居然還有自我懷疑的時候,不容易啊!這是受了誰的刺激?”盡歡勾著嘴角戲謔地說道。
胡君瀾氣惱地在盡歡手臂上輕拍了幾下,“我都這么氣了,臭丫頭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盡歡順著胡君瀾飄忽的視線看過去,正是前面腰背挺直的岳衛國。
“跟你衛國哥哥鬧別扭啦?”
胡君瀾從低著頭悶悶出聲,“鬧什么別扭?他厭煩我如避蛇蝎,又怎么會跟我鬧?”
“避如蛇蝎?我看不是吧,岳班長剛還朝我們這邊看了好幾眼。”盡歡壓低聲音說道。
胡君瀾倏地抬起頭,跟岳衛國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這兩人隔著十幾張課桌和人群,對望了好一會兒,最后以岳衛國轉頭背身告終。
岳衛國看著胡君瀾焦灼的眼神,明明含著復雜的情緒,不過里面可沒有厭惡和避諱。
“盡,盡歡……你說,衛國哥哥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胡君瀾猶豫地說道。
盡歡斜睨著眼前這個戀愛中的女孩,“岳班長恨不得把眼珠子飛過來黏在你身上,還能有什么意思?”
“你是說衛國哥哥對我……”胡君瀾瞪大眼睛難以置信。
“是!我說的就是那個意思,”盡歡點著下巴,“所以,大小姐你可以回你座位去了!”
大小姐你確定是來找安慰,不是來給單身狗,撒青梅竹馬牌的甜蜜狗糧的?
被塞一嘴狗糧的盡歡,心塞塞地想著。
再說這感情問題,她就說有心,也是無力啊。
她自己的感情問題都鬧不明白啊!不然上輩子怎么會到最后,都是孤身一人?
眼看著就要入秋,這氛圍怎么跟散發著戀愛酸腐味兒的春天一樣?
前幾天是王倩一臉桃花地打探夏苗的消息,今天又被胡君瀾和岳衛國秀了一臉。
萬年單身狗的盡歡,表示很郁悶。
秋月問盡歡要不要去廁所,盡歡下巴擱在桌上,閉著眼睛生無可戀地搖頭。
盡歡趴在桌上,連周公的面都還沒見到,就被王援朝給搖醒,“姑奶奶,你怎么還睡得著覺?”
“天大地大,吃飯睡覺最大,你鬼吼鬼叫啥?”盡歡起床氣很明顯。
王援朝喘著大氣說道:“何秋月出事了,她在校門口被人帶走了!”
“你看錯了吧?秋月剛去上廁所了。”盡歡睡眼朦朧。
王援朝口干舌燥,咽了口唾沫才繼續說道:“我視力好得很,我看得真真兒的,何秋月今天是不是穿著藍格子襯衣、黑色短褲和解放鞋?”
“秋月被什么人帶走的?是要帶到哪里去?”盡歡握住王援朝的胳膊問道。
王援朝被盡歡捏著的手臂很痛,他冒著冷汗說道:“你快松手啊姑奶奶,我的手臂痛的啊喂!”
“我問你話呢!秋月被帶到哪里去了?”盡歡松開他的手臂,怒氣升騰。
王援朝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我不知道啊!”
“對方有幾個人?去的是哪個方向?你總是知道的吧?”盡歡臉上陰云密布。
王援朝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就看到何秋月被人一左一右帶著走出了校門,在校門口上了一輛汽車,我想追沒追上。”
“車長什么樣子?還記得車牌號不?”盡歡沉著臉問道。
王援朝被盡歡的武力值折服,但要說他多怕盡歡,還真算不上,更多的尊重。
但此時此刻,盡歡鳳眸微瞇眼神不善,臉色陰沉得能跟滴出水來,王援朝心里就沒有來由地發憷。
“車,車是黑色的,我只看到個車屁股,車牌號沒注意!”王援朝實在是底氣不足。
盡歡果然一秒炸毛,“你追半天都不知道看車牌的嗎?車是什么樣子也沒記住,要你何用?!”
這么明顯的遷怒,讓王援朝覺得有點委屈,不過他也不敢在盡歡憤怒的時候,往槍口上撞。
胡君瀾、岳衛國、超美超蘇兄弟兩,聽到盡歡暴怒的聲音,趕緊上前詢問。
王援朝把事情的經過,簡單交代了一遍。
岳衛國蹙眉道:“何秋月同學是在清醒的情況下,被人從學校帶走的,沒有呼救沒有反抗,足以證明是認識的人。”
“不管是認識還是不認識,如果不是強迫性的,秋月就算是要走,也不會不打招呼就跟著走!”盡歡分析這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