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旗在后院查看了一番,走到牛圈旁邊的院墻時候,果然在上面發現了手印,葉子就應該是從這里翻墻出去的。
這邊的院墻跟前院的不同,是牛棚未擴建之前的老院墻,又矮又破,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翻過。
齊寅桐給小孫嗅了嗅醒腦提神的藥散,又在他頭上幾處大穴扎了針。
過了兩三分鐘,小孫才悠悠轉醒,頭上刺痛感,讓他伸手便想要抓撓。
“別動!”齊寅桐拍掉他的手,語帶傲嬌地說道:“針頭要是斷在你腦子里面,我可不負責給你弄出來。”
“我頭好痛啊!我這是怎么了啊?”小孫捂著額頭喊道,對剛剛發生的事情顯然是一無所知。
強制喚醒催眠中的人,本來就很冒險。
齊寅桐怕出現意外閃失,便直接快準狠地扎了大穴,他的頭不痛才是怪了。
沈云旗擰著劍眉,“小孫,你還記得你之前都干了些什么事兒嗎?”
“首長,我沒干啥啊!”小孫一臉不解地說道:“我一直在門口站崗看守犯人。”
沈云旗指著屋內,“那你把犯人看到哪里去了?”
小孫回頭看到空無一人的屋子,瞬間變了臉色,“人,人呢?首,首長……”
“舅舅,這也不能怪孫同志,催眠術對于絕大部分人來說,是很難對抗的!更何況那個葉子,還很可能是造詣極高催眠高手!”盡歡小聲地勸道。
沈云旗也知道這個事情不能責備小孫,他在前院也沒聽到動靜,他沒再說什么,轉頭跟徐祖爺小聲說道:
“徐老,現在葉子已經跑了,單憑我們幾個人的力量,很難準備找人!能不能請您出面,請村里的民兵隊幫幫忙?”
“沒問題,民兵隊本來就是為了維護村里的安寧,幫忙追捕逃犯也是應該的!”徐祖爺說道:“我這就去找人!”
齊寅桐把小孫頭上的金針全部撤回,小孫都沒從懊悔的狀態中醒過神來。
“孫同志,你還記得你清醒地時候,發生的事情嗎?”盡歡嗓音溫軟地問道。
小孫搖晃了一下頭部,痛感悶悶鈍鈍,他忍住痛感說道:
“那個葉子說,她突然想起還有情況要交代,我拿著本子進去之后,還照常理審問了幾句,接著后來的事情變記不清了!”
盡歡暗罵葉子真是狡猾,之前還覺得她柔弱還沒眼色,現在盡歡的臉還真有點疼。
“那你記得你進去審她錄口供的時間嗎?”盡歡又問道。
按照常理,錄口供都是要記錄時間的,不過小孫是個軍人,又不是專門審案子的警察。
小孫到現在,反應的速度也是慢騰騰的,“我想想啊,我進的我進去之前,去前院拿了本子,當時我看過手表,時間是九點五十五!”
盡歡一把擼起小孫的袖子,現在的時間是十點一刻,也就是說葉子才跑了不到二十分鐘。
葉子的身形體態,看上去就不像是有功夫底子,下午下山的時候,體能表現也是平平。
一個體力體能都很一般的年輕女孩子,在完全陌生的環境中,二十分鐘能跑多遠?
可為什么精神力散出去半天,還沒有發現葉子的任何蹤跡呢?
很快村里的喇叭里,就傳來了徐家俊的聲音:
“民兵隊的同志注意了啊!民兵隊的同志注意了啊!速到村部集合!速到村部集合!”
沈云旗聽到廣播,也要趕著去村部。
本來是讓盡歡跟小孫一起,呆在牛棚留守,結果盡歡非要跟著一起出去找人。
沈云旗只好讓崔英廣和孔照,幫忙看管刀疤陳和何廣林,他則帶著盡歡、小王、和方守望一起出去找人。
盡歡他們打著手電筒到達村部的時候,民兵隊已經集合完畢。
民兵們基本都是打的火把,火把不時爆出噼啪聲。
沈云旗把事情很簡單地交代了幾句,說明了葉子的身形長相特征和衣著樣式。
接著按照出村子的幾條通道,把所有人分成了組開始各種搜索行動。
盡歡被沈云旗分在了徐向軍的小組,這組的方向是去鄰村的小路。
今天晚上恰好放電影,隔壁鄰村來看電影的村民不少,葉子又是在電影散場的時候逃跑的。
按照常理推測,如果葉子出去之后,極有可能會混跡在那些鄰村的人中間,一起跟著出村子去。
民兵隊除勒農忙時節,隔三差五就訓練,所以體能上還是比一般人有優勢地多。
他們很快就趕上了小路上鄰村的村民,徐向軍上前跟他們打招呼詢問:
“我是甜水村的民兵隊長,請問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穿軍白襯衣,黑色長褲,樣子清秀的短發女人,個子大概有這么高!”
徐向軍便說話,還邊用手比劃著葉子的大概身高。
這撥人大多都是半大小伙兒、姑娘,其中看起來最年齡最大的小伙子,主動站出來當了發言人。
“我們村子來看電影的人,都在這里了,我沒見你所說的人!”
“那這條路除了你們,還有沒有走在你們前面?”徐向軍想了想問道。
小伙子搖頭,“電影剛放完我們就走了,我們的火把看著快要燃盡了,所以走得緊趕慢趕的,前面應該沒人!”
撿小伙子說話實誠,徐向軍把手里地火把遞給小伙子,“我們這火把是出來的時候才點的,應該足夠燃到家!”
“感謝的話我就不說了,”小伙子爽朗地接過火把,“我叫王鐵生,空了到三溝村,我定會好好招待的!”
徐向軍笑了笑說道:“好,你們慢走,路上注意安全!”
盡歡用精神力在前面和周圍,快速掃過一遍,也沒有任何發現,便跟著徐向軍往回撤。
他們在回村的路上,看到一群數量不小的人,正在陸陸續續地往這個方向走。
可能是因為火把充足,他們的步調不疾不徐的慢慢走著,甚至還有人正討論著電影的情節。
小路本就不寬,徐向軍干脆讓大家打著火把靠邊,讓對面過來的人先過去,剛好也能檢查一下里面有沒有葉子。
盡歡連精神力都不用,晃眼一看過去,這群人大姑娘小媳婦不少,但看著都是現下很樸素的長相大半,真還找不出葉子那樣白凈的女人。
徐向軍的交際還挺廣闊,迎面而來的人,還有跟他認識的,還停下來寒暄了幾句。
那個跟徐向軍寒暄的男人也說,沒看到葉子那樣穿著打扮的人。
突然盡歡的鼻尖,在空氣里面,捕捉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淡香味。
而且這股香味,還有那么一點似曾相識。
這股香味既不是洗衣服的肥皂清香,也不是這個時節姑娘媳婦偷偷佩戴的梔子花、白蘭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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