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90章 本性兇殘

出現的身影，足有上百里高，仿佛突然崛起的山岳，猛地站在那里，然后就有無窮無盡的狂猛波動，將空間都推擠嘚嘚不斷起伏。

它那把大刀，僅僅刀背的寬幅，就可以賽過長城，能容容納三輛重卡并肩，但刀鋒的銳利，可以將眼神割傷。

粗壯的臂膀，讓鋼甲戰士為之羞愧，大腿上的肌肉，仿佛紫銅打造，一次澆筑了萬噸，上面泛著的光澤，代表無比堅韌和厚重，就連核彈都休想炸傷。

頭上牛角，直接插入黑暗，鷹鼻闊嘴，能吞下幾座山峰，雙目如龍，射出探照燈般的光束，一雙豬耳，邊緣如鋸齒形。

其背部生有龍骨，雙腳酷似麒麟，腳后生有尖錐般的骨刺，一片虛幻紫霧遮蔽腰部，前胸刻有肅穆圖騰。

就見它咆哮而出，所有黑云頓時潰散，遮蔽之地露出真容，是大面積的蒼白，虛空正滋滋啦啦的燃燒，無數白色火苗久久不熄。

就見它一步踏出千里，每走一步就劈出一刀，似乎精神受到刺激，嗷嗷怒嘯中越走越快，最后奔跑起來，身軀越來越小，但體表卻冒出越來越強的藍光，最后和刀芒形成一條直線，消失于茫茫寰宇。

數十天后，早已經是億萬里之外，它還在快速奔跑，但此刻的身影早已化虛，只能看到的是一把刀，似乎它已融入刀中。

古老的大刀向前，道身銘刻了一只只兇獸，似乎是刀下亡魂，以此作為戰績。

一條星河遠遠橫在前方，占地不知多廣，星辰數量能以萬計，成橢圓形狀，中間閃耀著密集的光斑，那是無數恒星在聚會。

但沒過多久，就被一刀切開，小部分星河遭到斬斷，有刀芒暴漲無數倍，從四分之三處硬生生切了過去，一條鮮明無比的分界線上，無數星辰裂為兩半，撞碎者不知多少。

據此形成拐角的另一個方向，寰宇中出現一道青翠符文，看似緩慢的飄蕩著，隨著瞬息萬里，僅有幾丈大小，繪著無數神秘符文，黑白光芒環繞。

時而伸展開來，時而卷曲成圓筒，所過之處一路草木再生，但沒隔多久又紛紛消失，仿佛青帝從此路過。

僅僅七天后，這道符文驟然停下，一片光華褪去，里面露出個瘦弱身軀，外貌無比古怪。

螳螂狀的腦袋，身軀酷似人形，但雙臂宛若龍爪，背后一雙碧綠鳥翅，尾巴僅僅是三根靈草，兩只腳酷似鴨蹼，腳腕處各自套著一枚深綠色玉環。

就見此妖拍了拍腦袋，開始原地轉圈，仿佛忘記了什么，轉圈越來越快，甚至口中哬嗬有聲，神色越發急切。

“哈！”

大約一炷香時間后，興奮的叫聲驟然傳來，已如陀螺般轉動的身影，忽然停住身軀，似乎終于想起了什么。

然而它的神情，已經變得有些呆滯，并且一股愈來愈濃的暴虐氣息，掩飾不住的宣泄出來。

這里的蒼宇內，隨著一陣波動，瘦弱身軀不見了，原地已被一個巨大無比的妖物代替，外形輪廓大致相似，卻膨脹了上萬倍。

“哬嗬……呵呵呵……！”

此妖喉結不斷蠕動，怪笑聲極其詭異，骨氣的腹部宛若蟈蟈，內部投射出妖異綠芒，然后一陣虛幻后，面前就神奇的多了把長矛。

碧綠矛身，血紅的長纓，矛尖卻是金色，矛桿是麻花狀的花紋，但此寶一出現，虛空立即彈跳起來，一股強力的毀滅法則，頃刻滾動開來。

此妖站在那里，呆愣愣的停滯片刻，一對爪子抓住長矛，白萬里虛空頓時紊亂起來，形同大海怒濤。

知道它開始抬矛，一只腳后退，向前橫矛，做突刺沖鋒狀，仿佛前進的士兵，開始大踏步移動。

每移動幾步，身上的暴虐氣息就暴漲一分，隨著速度越來越快，一圈圈大道法則，開始形成虛擬圓環，從上到下越來越多。

知道遠方有一道光沖來，以直線的狀態插了過去，距離此妖前方數百萬里外，然后叜一聲怒嘯里，那刀芒劃了個弧度，斜刺里之上蒼穹。

一刀劈下，日月無光！

那一桿粗壯長矛，也在刀光出現時巨震，繼而突突直跳，未等主人有所動作，便自動立起來，如倚天長鋒，欲要穿透洞穿蒼宇。

不知為何，這一刀和一矛，就在原本寂靜的虛空，發出刺耳尖銳的的摩擦聲，讓原本空蕩蕩的虛空，頓時四分五裂，破碎的一塌糊涂。

天宇破裂，法則轟鳴，一圈圈光團浮現，不斷反復洗刷著四方，無窮的毀滅氣息彌漫虛空。

雙方之間，不存在任何交流，都是暴虐無比，原本會近距離錯過，但眨眼間就成了生死大地，唯有用不完的法力和力量，來決定何時結束。

這里的空間，被掀翻后，形同切成無數塊的西瓜，被突然向四外掰開，然后一切秩序和寧靜都不存在，除了紊亂和撕扯，在無窮無際的沖擊。

分明來自遙遠的兩個虛空，都在做自己的霸主，此刻卻纏繞在一起，反復生靈皆敵，不允許任何生機存在，見到必死。

這等恐怖存在，一旦暴起發瘋，帶著的災難是隨機的，原本沒有宿敵，此刻卻橫掃一切。

此地的虛空，如一朵燦爛妖花，越來越旺盛變大，將要持續很久，但雙方單打獨斗，畢竟有所上限。

若一個大世界，也詭異的出現類似異變，就顯得更加恐怖，尤其是對于低階生靈來說，不亞于可啪的噩夢。

茫茫寰宇里，一片連綿浩土，沒有星辰的模樣和輪廓，它就橫在那里，比仙界還要大，壯觀程度更是無數倍。

仿佛世界的沙盤，橫在一個凡人面前，任何生靈在這片浩土面前，都先的非常卑微，因為它被神光包裹，似乎得到了魔神的護佑。

無數個億萬里之廣，外側邊緣有黑紫光芒環繞，即便相隔遙遠，也能感受到巨大的排斥力，其態勢分明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就連圣人，也無法靠近多遠，除卻眺望一下浩土的雄姿，只能默默而走，無論任何過客，部分地位尊卑，一律拒絕，概不能入。

神山大川，大海古原，縱橫的脈絡，清晰的生靈痕跡，組成完美畫卷。

這片浩土，在混沌內不知存在多久了，也或許還會繼續存在，但波瀾壯闊的大環境下，卻變成一片兇戾，處處充滿殺戮，慘叫聲密密麻麻。

一處三山環繞，碧湖在前的美好地段，草木藏青，土地淡黃，靈氣騰騰中，生機勃勃旺盛。

山下無數古怪建筑，星羅棋布的鑲嵌在這里，各有特色，雖無瓊樓玉宇之勢，也有大開大合的氣派。

山上洞府密布，如蟻穴般連綿不斷，門口都被法文符咒加持，半遮半掩中，濃郁的靈力讓人垂涎。

但刺鼻的血腥氣，詭異的籠罩這里，氣氛一片死寂，大光明之下沒有活物，若從高空細看之下，縱然道心沉穩的強者，也要驚駭欲絕。

本來喧囂的大地上，橫七豎八都是死尸，腸肚橫流，殘肢斷臂遍地都是，簡直慘烈至極。

方圓百里的一個最大的小鎮，足能容納人口數十萬，但無論青壯男女，還是老弱婦孺，均都躺在各處，身上傷口遍布，平坦的接到已經血水橫流。

最繁華的街道上，有十幾處火光沖天，無人看管的店鋪內，火焰放肆燃燒，正快速吞噬一切。

一家四層樓的飯莊內，黑煙在后院滾滾，火勢剛要崛起，但幾個伙計打扮的聲音，早已歪倒在灶臺旁，手里還緊握著刀斧，有的甚至還緊緊抓著對方衣襟，附近刀痕斧印無數，似乎經過竭力廝殺。

每個面孔都充滿不甘，有的甚至驚恐如斯，還有絕望的眼神，一個個無法瞑目。

但與此相比，飯莊內的顧客，則上演了更詭異的場景，每個樓層無數桌案，基本大同小異。

看似一家六口，其樂融融的和諧場面里，主位一對老翁老嫗，兩側各有孩童，對面坐著青年男女，桌案上佳肴已滿。

然而，老嫗右手的刀叉，卻森森扎入了老翁的脖頸，不知攻擊了多少次，傷口已成血洞，其臉色還掛著猙獰。

但她的頭頂，早已經塌陷進去，一個板凳斷裂成兩截，攻擊來自后方。

青年少婦的雙手，死死扼住男童脖子，男子面前的海碗，已經碎裂并丟失一部分，在他手里變成匕首，刺入右側的女娃身軀。

女娃緊握著一副長筷，洞穿了男子右眼，幾乎插透半個頭顱，那雙小眼睛里，似乎兇狠未去。

緊鄰的隔壁，一桌錦衣浮華的身影，四人對坐，卻已經尸首不全，他們腰間的護身利刃，成為斬殺好友的兇器，血水噴滿四壁。

大街上，似乎正準備切肉販賣的屠夫，一刀結果了顧客，他的后背，則被一把鋒利鋼鉤劃開。

正挎著竹籃行走的婦女，將剪刀穿透了前方行人的要害，一個十歲少年，死死咬住中年漢子的大腿，他的脖頸也扭成了麻花狀。

每個亡魂的臉龐，有的帶著幾分邪笑，有的則是十分茫然，很多就一副淡然表情，甚至麻木不屑。

相比凡俗世界，高峰上的洞府內，同樣被不幸充斥，情景各個毛骨悚然。

三人圍繞的石桌，已經化為齏粉，一個白衣瘦弱身影，將左側之人攔腰打爆，似乎元嬰也未能幸免。但他的腹部，同樣有拳頭大小的空洞。

右側那名老者，本來仙風道骨，卻冰封成一尊雕塑，無數尖針般的冰刺，將全身洞穿成蜂窩狀。

還有一座洞府，內部一場能徹底坍塌，兇殘氣息仍未散去，多達七八個修士，死的各有特色，生前經過了極其激烈搏斗。

已經寂靜的大地，宛若地獄一般，但蒼穹上不時劃過的流光，分明預示著外面更加驚天動地。

距離這里不足幾十萬里，便有一個宗門，正舍得難解難分，法寶撞擊聲愈演愈烈，慘嚎連綿不絕。

同樣身著白色羽衣的宗門弟子，沒有了高低貴賤之分，不存在長幼之別，都在捉對廝殺，滿連兇狠和殘暴。

從萬丈高峰之巔，延綿到山門前后，一路血紅噴濺，搏斗的雙方，竟然沒有了變通和激靈，大部分僅僅憑借肉身和法力，目光血紅的嘶吼著。

執勤弟子則揮動法寶對轟，全都失去理智，悍不畏死的釋放著原始本性，腥風吹襲著他們，將慘烈氣息帶往各處。

古老的巨樹叢林里，一只十幾丈高的妖獸，在撕碎兩條水桶粗細的兇蛇后，抱著一棵數百丈的樹干，兇狠拍打和撕咬，轉眼就缺失了一層。

知道幾個時辰后，伴隨這棵巨樹轟然倒下，其巨大身軀也緩緩滑了下去，七竅流血，渾身軟綿綿的，生機逐漸斷絕。

四天后，這片浩土的遠方，黑紫色光芒的邊緣虛空，忽然一道閃電莫名出現，接著就有個瑩白的聲音，一點點走了出來。

“竟然有東西擋路！”

他的雙眸頓時覆蓋四方，神念宣泄出去，表情從一片淡然，頓時變得不可思議起來，目光里洞射兩股奇芒，瞬間洞穿一切阻隔，直接落在這片浩土上。

“什么情況？！納尼？”

他看見原本廣袤無垠的一片世界，所有生靈都已經陷入瘋狂，除卻死物一動不動，就連老樹都在瘋狂甩動枝條，兇狠的抽打著虛空。

有一座萬丈高峰，轉眼間化為齏粉，兩個身影彼此抱在一起，就九天而下，如滾石般的撞在上面。

那分明是堪比大乘期存在的兩名高階，每個人的身體都已經扭曲變形，仍舊不死不休，各自的拳頭在對方身上留下殘暴痕跡。

對于低階來說，這是一片美好的世界，然而已經像喪尸片一樣，凡有生機者，皆不能活！

‘這比混沌兇流，更殘忍！’

陸寒不斷仔細掃視整個浩土，并未發現有任何邪魔作祟，就連妖鬼都萬劫不復，在失去理智后，任何生靈都恢復了原始本色。

這一幕看似慘不忍睹，卻正契合了大道之初的樣子，本源奇點之后，就是兩種力量的不斷撞擊。

但正負之間的撞擊，是變異和膨脹，而現在的廝殺，則正好相反，分明為了阻止膨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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