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二十二章 謝謝你

刺目的映亮整個密林和獵人小屋的閃電過后，隆隆的雷聲在屋頂盤旋著，雨聲如鼓，點點敲擊在檐下人的心口之上。

“吱呀……”

隨后，在這屋檐下，響起了小心翼翼的關門聲。

“雪鷹，我們，真的只能這么做嗎？要么成為流亡忍者組織或者雇傭兵營地，要么去依附草隱村。”

看著屋檐上滴落的如線的雨柱，雨澤皺著眉頭，眼中似乎有微微的悲傷，輕聲的開口，問道。

“你覺得，千葉會害你們嗎？”

對此，關上門的日向雪鷹轉回身來，在雨澤的身邊坐下，嘴角露出微微的笑意，開口道。

“千葉當然不會，我們都是他救的，如果他要害我們的話，我們早就死了。而且，他也沒有理由大費周章的救我們，又殺我們。”

聞言，雨澤幾乎下意識的就搖頭。

“那不就好了，你其實也知道，這些都是可行的，而且，還都是成功率很高的方案。”

對此，日向雪鷹抬起頭，看著不時閃過撕裂夜空般的閃電的沉沉天空，開口道。

然后，接下來，就是一陣沉默。

聽到日向雪鷹的話語，雨澤抿了抿唇，終究是什么都沒有說出來，他知道，千葉所說的方案，都是相對安全，又相當可行的成功率非常高的方案。

打破了那因為三次襲擊而膨脹起來的自負心之后，雨澤也開始理智的考慮問題了，并且結合他現在有限的忍界認知，最終，他的腦海里，則是閃過了半年前千葉離開的時候，那留下的腳印之上。

他明白，千葉是一個厲害的忍者，見過的肯定比他們的更多，而他的方案，也肯定是基于這些見識上的，他相信千葉，也相信千葉看到的是更廣闊的天空，看到的是更厲害的人。

這些方案，肯定是千葉想到的最優的方案。

而最終，他只能得出，千葉的方案，是他們僅剩的選擇這個答案。

如果不想選擇這些，那么他們的選擇，要么就是放棄救助更多的人，要么就是全軍覆沒，拖著所有人去死。

此時的他，知道他們別無選擇。

只是，要成為那些攻擊這里的那些忍者的模樣，不知道怎么說，雨澤總是有一種極度的排斥在里面。

不僅是他，宗彌和和音也同樣的露出了這種排斥的神色。

他們，本能的討厭成為這些人的模樣，那種貪得無厭的可恥嘴臉，他想想，都有些作嘔。

“雨澤，我知道，你們都是善良的人，而且，擁有著足以稱為高尚的品質，你們，比在木葉村被稱為最尊貴的一族，日向一族都要高尚。但是，這就是這個世界，無論在哪里，你都是身處黑暗之中，無論怎么想，你都不免要沾染這些黑暗，甚至，我，瀧千葉那家伙，雙手之上，都是染著鮮血，心口之中，也都是沾著黑暗。在這個世界，你生存，是要沾染這些，你救人，也得沾染這些。沒有其他的選擇。”

不過，這個沉默終究是沒有持續多久，日向雪鷹發自肺腑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當然，雖然要沾染鮮血和黑暗，但是，你也不用成為那些失去了自我的敗類。即便是流亡忍者組織，或者雇傭兵營地，也不一定非要去掠奪別人，入這種強盜行徑。”

頓了一下之后，日向雪鷹又補充了一句。

不一定非要去掠奪……別人。

而聽到這一聲，雨澤眼睛微微一睜，猛然間，心中似乎閃過了一道光亮。

“你是說……”

隨后，他開口道。

“你可以沾染鮮血和黑暗，但是，你也可以擁有良心，最大限度的做正確的事情。”

而雨澤這話還未完全問出，日向雪鷹就開口給了他答案。

“這……可以做到嗎？”

聽到日向雪鷹的答案，有些急切的，雨澤開口，又問道。

“你眼前，不是有這么一個例子嗎？他手上沾染的鮮血，都可以流成一個湖泊了，說他殺人狂魔，屠夫，怪物，惡魔，都不為過。但是，他卻也是那個冒著大不諱，拯救了飽受戰爭摧殘的孩子們的好人。并且也是給予了因為這些孩子而讓更多孩子獲得生的希望的圣人。”

對此，日向雪鷹微微笑笑，開口道。

殺人如麻的惡魔……給予生的希望的圣人……

而聽到這一聲，雨澤一怔。

“千葉，是一個很厲害的忍者嗎？”

然后，反應過來的他，卻是問出了一個牛唇不對馬嘴的問題。

“當然，那個混蛋，是這個忍界，最強的忍者，沒有之一。”

而聽到這個問題，日向雪鷹嘴角的笑容，卻是慢慢的僵硬了下來，臉色也是難看的沉了下來，但是，他的話語，卻是沒有任何的怒意和不滿，只是淡淡的，冷靜的，隨意的，仿佛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一樣。

“是嗎……”

這時候，聽到日向雪鷹的這句話，雨澤臉上的那些猶豫排除的神色，就在一抹釋然的微笑中，緩緩地融化消散，轉而變作一種解脫式的堅定。

“那么，你覺得，我們營地，我們組織，應該叫什么好？”

隨后，帶著這抹釋然的微笑，眼中透著那解脫式的堅定，雨澤慢慢的開口道。

“誰知道呢，明天，讓大伙兒一起合計合計吧。”

而聽到這一聲，獨眼中剛剛閃過一道蛇形閃電的亮的發白的日向雪鷹嘴角慢慢的舒展開來，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之后，隨口說道。

“謝謝你，雪鷹。”

這時候，聽到這隨口的回答，雨澤卻是又牛唇不對馬嘴的道了聲謝。

“謝什么……”

對此，日向雪鷹不在乎的說道。

是我，應該謝謝你們才是。

而他的心中，卻是閃過了這么一句話。

“你……會留下來嗎？”

這時，雨澤卻是又問道。

“至少，很長一段時間，會留下來。”

對此，日向雪鷹如是說道。

“是嗎……那么，我們接下來，要好好合計下，怎么防著那個叫做根的敵人？”

聞言，雨澤笑了笑，說道。

“啊……這事兒，就不用找那個混蛋了。”

聽著雨澤的話語，日向雪鷹如此回應著。

隨后，雷聲雨點之間，淹沒了兩人壓低了聲音的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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