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許易話罷,徐年冷冷盯著他道:“你敢說本座此言差矣,我倒想聽聽你有何高見,說得好便罷,若是胡攪蠻纏,本座相信你沒有第二次再站起來的機會,本座也絕不會再對你手下留情。”
他只盼著許易再有出格之言,便趁機下手,徹底結果了許易。
劉振林趕忙沖許易傳音道,“王兄,你退下,這姓徐的是奔著劉某來的,我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你放心,他奈何不得我,別看他一身白袍,其實也不過是個搖旗吶喊的貨,你告個罪,自己退下。任他說什么,劉某不理他便是,待回了仙門,我定將此事稟告主上,倒要看他在主上面前,還怎么抖威風。”
劉振林生怕許易言辭不當,又讓姓徐的抓住把柄,借題發揮。
許易傳音道:“振林先生無需多慮,事已至此,我便是告罪,這位徐大人也定不會善罷甘休,振林先生不必為我憂心,靜觀其變便是。”
許易傳音罷,便沖徐年道:“劉大人統領的區位,之所以毫無所得,純是天災,非人謀不當。”
言罷,他便將黑源巨人沖破禁血誅魔之事告知。
許易仔細思忖過,為何其余三大區位皆有斬獲,唯獨劉振林統領的區位毫無所得?
他料定,問題必定出在那誘殺黑源人的血禁誅魔大陣上。
他判斷,其余區位并未有布此大陣,多半是四處搜捕黑源人,撞上大運后,逐個擊破。
唯獨劉振林貪大求全,妄圖以此血禁誅魔大陣,將自己區位內的源人一掃而空,以至區位內的源人形成合力,衍生了黑源巨人,方致功敗垂成。
果然,許易將此細節道出,那位東方青衣臉上現出釋然的表情。
當然,話至此處,依舊全是劉振林的敗筆,許易當然有后手。
便聽他道:“此血禁誅魔大陣,乃是劉大人奉何仙君之命布成,出此意外,實乃天災,非何仙君所謀不當,亦非劉大人之責,不知徐大人以為然否?”
一番言辭,翻來覆去,許易的根本目的卻是要將責任,若有若無的推到那位何仙君頭上,他就不信這徐年敢當面言說何仙君的不是。
許易話罷,徐年張大了嘴巴,死死盯著許易,隔空虛點著他道:“你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但愿你能在仙門中多熬些時日。”
他萬萬沒想到,區區一個紫衣試弟子,賤役一般的存在,竟敢攀扯仙君大人,此等膽量,令他也不能不暗道一聲佩服。
劉振林亦震驚到了極點,他絕未想到許易竟用此等辦法涉險過關。
細細一想,便又釋然,這王千秋獲得試弟子的身份,也不過區區數十日,尚不曾見得仙君,怎知仙君法力無邊,不知者不敬,卻也在情理之中。
劉振林趕忙道:“胡言亂語什么,速速退下。”
許易沖徐年微微抱拳,退入紫衣陣營。
徐年指著劉總管道:“老劉你麾下還真出了能人,但愿何仙君也這么看。”
劉振林沖徐年一拱手:“此事便不勞煩徐大人操心。”
言罷,退后一步,專注的觀察起場中的局勢來。
便在這時,場中的情況又起了變化,那黑源巨人在三大內門弟子層出不窮的水火金三系法術的攻擊下,源氣一點點消彌,身量漸漸縮小。
終于那黑源巨人仰天厲嘯一聲,直嘯的人頭皮陣陣抽緊,嘯聲落定,四周的源氣禁制陡然消解。
紫極閣的那位鳳目青年冷笑一聲,“這時才想跑,不嫌晚了嗎?”
但見他大手輕揚,一只純白的玉笛橫現空中,并不見他吹奏,卻見玉笛孔中散出一道道光波,轉瞬聚成一道禁錮光墻,如影隨形,將黑源人籠罩其中,再度織就一個戰場。
那黑源人不顧三名內門弟子的猛攻,對著那紫墨色的光墻發起了猛攻,光墻紋絲不動,堅若神鐵。
許易霍然變色,他分明記得,彼時劉振林主持之下,數百陽尊修士費盡辛苦布就的血禁誅魔大陣,被這黑源巨人反掌撕破。
而區區一枚熒亮豎笛,并不見一絲法紋加諸其上,衍生的禁制光墻,怎就有如此強大威力。
“神靈之寶!”
不知誰驚聲呼出,接連數聲呼出。
“哪位仙君竟將此至寶賜下。”
“這黑源巨人,今次是滅定了。”
許易傳音劉振林道:“敢問振林先生,什么是神靈之寶?據我所知,這內門成仙君的修為,明明只有真元二轉,可其舉手投足之間,卻有莫大威力,便是我這真元三轉修士,亦望塵莫及,不知這神靈之寶與內門仙君的強大術法之間可有聯系?”
劉振林微微點頭,傳音道:“見而能思,你果然是可造之材,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普通散修的所謂真元幾轉,在仙門弟子眼中不過是笑話。而事實上,經過點元之術的仙君,根本不是普通凡俗散修能夠抗衡的。”
“這神靈之寶乃是真丹境仙君以一縷心魂鍛煉之神物,這些你現在問還為時過早。為兄知道你渴盼什么,只是仙緣難覓,大道難求,你將來造化如何,還得看你自己的機緣。當然,為兄必定助你一臂之力。”
許易傳音道:“多謝振林先生。”
心中默默記下了點元之術,暗道,顧名思義,此術必定與真元脫不開關系。
在見識眼前仙門仙君戰斗場面后,他越發堅定了加入八大仙門尋覓仙緣之心。
終于,又過半炷香,困頓于光墻之中,不得遁逃的黑源巨人終于掙扎到了盡頭,但聽一聲巨響,已縮小至尋常壯漢大小的黑源巨人,砰的散開,漫天純黑源珠四散飄落。
東華仙門的成往事與太清上派的劍眉青年,方催出神念,想要攝取。
忽的,紫光閃躍,頓時封禁戰場的那道紫墨色墻幕陡然消失,繼而跳躍,將一團攝在一處的黑源珠盡數籠罩。
太清上派的劍眉青年輕喝一聲,斜睨著紫極閣的鳳目青年道:“高兄借了棋叟前輩的爛柯笛,莫非就是要在這蝸頭角上與裴某和成兄相爭?棋叟前輩若知,必定要怪高兄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