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王先生,早就聽小女談及多時,實在是久仰,王先生今日能來,劉某銘感五內。”
和劉沫兒有些掛相的點元強者一抱拳,遠遠道謝,面上卻無多少過分的熱絡。
劉沫兒的確告知其父在先,她有一位故交會來助拳,卻并未道明,許易的身份此點,也正是許易與她約束在前。
許易抱拳道,“劉兄客氣了,我與令千金乃是故交,況且我還欠他人情,今日前來助拳,不過是份內之事。”
許易一邊與劉銘揖讓,一邊聽劉沫兒介紹局勢,以及場上諸人的情況。
場上的十余位陽尊分作三部分,一部分是劉家家主劉銘,劉家少主劉涌,以及劉家的門徒,這些人占了半成還多。
還有少部分,是劉家為此次出海,招攬的客卿力量。
除此外,便有一對叔侄,劉沫兒作了詳細介紹。
叔喚蘇捷,乃是點元強者,曾經在圣庭出仕,官位頗高,爾后,遁入東海,近來頗有聲名,連帶著蘇家的家世也跟著扶搖看漲。
其侄蘇烽,真元三轉陽尊強者。
蘇捷叔侄并非劉家招攬的客卿,乃因數月前,劉家少主劉涌與蘇捷結交,遂為摯友,其后,劉涌將蘇捷引薦給其父劉銘,言談甚歡,蘇劉兩家遂成故交。
此番出海,乃是劉涌特意相請,蘇家叔侄這才同船
即便許易早就對如今“陽尊多如狗”的局面,有了心理準備,乍見這許多陽尊,還是有些轉不過彎兒來。
劉沫兒分說道,“此地不比內陸,能在此間討生活的,陽尊只是最基礎的條件,況且近海多資源,八方勢力匯聚,正是強者爭鋒所在。便拿我家來說,便能供養出十余位陽尊,而在內陸,恐怕一府之內,陽尊也難破一掌之數。”
許易稍稍思忖,也回過味兒來。
就好似前世,他初入北上廣,只覺普天下的有錢人都匯聚了,曾經笑傲縣城的百萬富翁,千萬富翁,在北上廣內,卻是比比皆是。
一旦遇到拍會,更是富豪云集。
眼前的場面,可不就是此種情況的翻版么。
介紹完船上諸人的情況,劉沫兒又分說起局勢來。
原來,此番卻又是雷家與劉家的糾葛。
早先時候,雷家和劉家只是不對付,卻絕未到生死相見的程度。
不曾想,今番劉家和雷家同時出海,返程途中,竟在茫茫海域交匯,實在是極巧。
更不想雷家竟一反常態,喪心病狂地要致劉家于死地。
雙方一場大戰,雷家似乎早有準備,一場大戰打得劉家丟盔卸甲。
聽得劉沫兒的轉述,許易才意識到雙方的大戰,并非自己此前經歷過的常規作戰,乃是真正的海戰。
許易細細觀察整艘戰艦,才明白劉沫兒為何說劉家的世代之傳,便在這艘猛龍號上。
整座猛龍號的周身遍布著繁奧的法紋和陣紋,還有數以千計的靈槽,顯然是放置靈石之用。
正因為猛龍號如此珍貴,劉家才不可能放棄,不然,此刻天象極佳,又無妖霧彌漫,修士遁天,豈會被雷家如此慘痛追殺。
一場大戰,劉家因為準備不足,猛龍號遭受重擊,關鍵時刻,劉家家主動用了壓箱底的中品靈石,才發動了秘術,空間跳躍一般,又和雷家的虎尊號拉開了三千里的距離。
卻說,許易才弄清緣由,便聽一聲冷笑,“助拳?閣下好大的口氣,不知閣下是真元五轉,還是點元強者?否則,怎生像是吞了天地蛤蟆,好大的口氣。”
蘇烽含笑道,“沫兒妹妹勿憂,我叔父已知會了他多年的故交,這才是超級強援,只要強援一到,區區雷家又算得了什么。何必聽這位仁兄在此間招搖撞騙,胡吹大氣。”
“蘇烽,你混賬!”
劉沫兒大怒。
旁人不知道許易的厲害,她哪里不知道,姓蘇的找死,何必拉上她劉家。
“大膽!”
劉家少主劉涌怒道,“沫兒,速速向蘇烽道歉,為了個外人,你這是鬧什么!”
劉沫兒還待再辯,劉銘也沉下臉來,“素日里容你胡鬧,沒想到你竟是如此的不分輕重。”
劉家家教森嚴,劉沫兒心中雖急,又不能明言許易身份,自不知如何相勸父兄。她更知道自己父兄打的什么主意,無非是想讓自己和這蘇烽成就姻緣,讓蘇劉兩家結成親家。
“小兒輩鬧笑,劉兄何必多言,我看沫兒姑娘心直口快,是個好姑娘。”
蘇捷哈哈笑道。
劉銘道,“蘇兄不必嬌慣她。”言罷又沖許易道,“還請尊客入后休息,一應供應,皆會送上。”
他對許易沒什么好感惡感,當然,也沒太大的期待,只看重其陽尊身份,多多少少也是一份戰力。
許易道,“不勞劉兄招呼,我自上舟首,吹吹海風。”
蘇烽冷笑一聲,正待開口,卻愣生生止住了。
卻是蘇捷傳心念道,“你也太過胡鬧,你縱是惦記劉家丫頭,何必這般行事,沒得落了下乘。況且,姓王的是龍是蛇,豈能憑外表而定。因此小事而結仇家,簡直愚不可及。設若你始終如此行事,你的仙途必定不遠……”
受了教訓,蘇烽唯唯,不再招惹許易。
許易立在舟首,終于得了片刻閑暇。
不過,這閑暇時光,實在太短,十數息后,三道人影狂飆而來,轉瞬便落在舟首。
居首的紅袍老者才在舟首落定,蘇捷便趕上前去,熱烈見禮,又帶那紅袍老者逐一引見蘇烽,劉銘父子,卻按下紅袍老者的身份不言。
紅袍老者尤為看重蘇烽,取出一枚青色圓球,塞入蘇烽掌中,“我與你叔父相交二十載,如同一人,他的后輩,便是我的后輩,此物便作見面禮,勿嫌簡薄。”
那枚青色圓球,才一顯現,鋪天蓋地的水靈力,便瘋狂在場中彌漫開來。
“極水珠,必是極水珠!”“此物乃北島元家獨有之物,這人怎的能隨手送出。”
場面頓起喧囂。
許易面如平湖,盯著那枚極水珠,也忍不住貪海泛波。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