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和晚兒,看到素英婆婆的動作后,便迅速做出反應。
在這種風和日麗的環境中,老人家突然做出如此反應,不用多說,便已猜到是元力風暴。
木子和晚兒無法感受得到,不代表素英婆婆也感受不到。要知道,老婆婆現在可是圣者境界下的大修士,距離圣人只差一個境界。雖然只是該境界的初期,實力同樣不可小覷。
見木子和晚兒順利沉入地底,素英婆婆緊隨其后。就算老人家能抗住元力風暴,也沒必要在這吃力不討好的地方活受罪。
三人剛剛深入地下千丈后,遠超常人的聽力,便聽到了地面的呼嘯怒吼。狂風滾滾猶如奔雷,居然發出滾滾轟鳴聲。
木子和晚兒同時臉色難看,眉頭緊鎖。“
素英婆婆沉聲喝止:“不要命了,圣者的元力遺留,你們兩個小家伙也敢神魂試探?是不是壽星老嫌命長,活夠了?”
晚兒元力輕微釋放些許,震蕩開周圍的泥土,挽住老婆婆胳膊,笑嘻嘻道:”晚兒就是好奇上面的風暴到底有多強,現在知錯了,婆婆息怒哦。“
笑嘻嘻的,沒有半點知錯懺悔的樣子。
素英婆婆呢也沒真生氣,語重心長道:“在學院中,老婆子就看好你們這么幾個小家伙。我膝下無兒無女的,看你們一天天成長,就像看到自己的孩子成長一樣高興。”
晚兒當即滿嘴掛糖,喊著:“素英奶奶。”
老婆婆難得開心一笑,然后笑罵:“小妮子,就你嘴甜。”
而后老人苦口婆心:“你們以后做事千萬要三思而后行,婆婆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你們可知剛剛有多危險,連我都不敢隨意釋放神魂探查,你們倆小家伙居然敢亂來。”
隨后老婆婆又凝重起來:“趕緊封閉所有神魂,你們剛剛的舉動,驚動了元力颶風,現正在往地底鉆。仔細感受一下,是不是有轟鳴聲和周圍土地的震蕩。”
木子和晚兒面露歉意,點頭說道:“還真是如此。”
婆婆笑了笑:“你們不用太自責,元力風暴習慣在地面奔行,一般不會潛入地下這么深的。一會在上面折騰夠了,沒什么收獲,自然就會轉移地方。”
木子和晚兒:“好的,聽素英奶奶的。”
素英婆婆重復叮囑:“立刻封閉神魂,避免被上面發現,不然真就麻煩了。”
隨后老人又苦笑:“被你們連累,老婆子我也得徹底封閉神魂了。”
木子和晚兒委屈道:“對不起素英奶奶。”
老婆婆笑得很深:“一口一個奶奶,老婆子高興得很。”
老得受人尊敬,小得可愛懂事。雖然是在地底避難,仍然充斥著溫馨和融洽。
大約過去半個時辰,周圍的震蕩平息了,地面的滾滾怒吼也在遠去。
晚兒斜撇了一眼木子:“老實點,不然我讓素英奶奶揍你。”
木子茫然失措,一臉的無辜:“晚兒怎么了,說夢話吧。”
眉眼略帶冷艷的少女,這時俏臉微微生寒,眉宇間的冷艷不由自主浮現,說話語氣有些生澀:“木子哥哥,對晚兒說謊可不好。”
青年更加茫然了,撓了撓頭,滿是無辜和委屈:“婉兒妹妹,到底怎么了?”
晚兒這次真的有些怒氣:“還碰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可不好。晚兒不喜歡這種偷偷摸摸不誠實的行為。”
木子斬釘截鐵回答:”我沒碰你啊,木子沒有騙晚兒。就算欺騙天下所有人,木子也不會欺騙晚兒的。“
素英婆婆突然打斷二人的嘴架,凝重道:“元力風暴幾乎過去了,放開神魂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木子和晚兒不約而同照做。下一刻晚兒回身一腳踢飛一物,然后一步跳到木子身邊,抓著木子手掌,手心微微溢出冷汗。
青年手掌稍稍握了兩下,給晚兒傳遞個安心的,堅定道:“晚兒不怕,木子在,晚兒妹妹就是安全的。”
素英婆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實在看不下去了,打斷二人的你情我濃。沉聲道:“這里的戰斗交給你們,我上去引開元力颶風。若是被元力颶風和這些畜生夾擊,赤練鐵蜥無懼元力風暴,反而在風暴中更強。相反我們就危險了。”
臨走時素英婆婆傳音晚兒:“直接用玄虛天印轟死最大個的,剩余的憑借自身實力解決。”
不等木子和晚兒回答,老婆婆已經消失。
被晚兒踢飛的赤練鐵蜥,慢悠悠爬回來。行走在地底深處,如履平地一般毫無阻攔。并且身形未到,元力便以在前方開辟出足夠爬行的通道。
通道當中,一只滿身黃色鱗甲的蜥蜴,鱗甲顏色和沙漠顏色一模一樣。若不仔細感知,會當做是沙漠的一部分。
在通道中匍匐爬行,頭顱三只眼睛,眉心處有一豎眼。長三十多丈,四條粗壯的大腿,每根得兩人環抱。每次落腳周圍跟著震蕩,碎沙跟著稀稀索索的掉落。大家伙尾巴占據身體三分之一,足足十多丈。
如蛇信一般的舌頭,不停吞吐。居高臨下俯視著二人。帶著玩魅的語氣:”老太婆實力不錯,和我之間五五分吧,本來想拖延一會,等族長來了合力解決。現在走了正好,先解決你們再去收拾她。“
龐然大物像是已經主宰了木子和晚兒的生死,懶得去聽眼前這對男女的辯解。臉盆大眼中的眼珠子滴流亂轉,在晚兒身上胡亂掃視。自顧自的陰惻惻繼續開口。
“都說人族女人味道好,姿色也好。以前吃的那些很是讓人失望,這個小女娃子才真正稱得上花容月貌。”
“若是乖乖順從,跟我回去做個副族長夫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比陪著黃毛小子死了強,你看如何。”
晚兒默不作聲。
木子怒火中燒,周身元力涌現,哪怕明知不敵,仍然毫無懼色。雙拳緊握嘎嘣作響,隨時準備全力一擊。
做這些動作,只不過是為了掩飾而已。彼岸花瓣已經蓄勢待發,就等赤練鐵蜥放松的一刻。
生死關頭,該舍得就要舍得,何況旁邊還有一位比自己更加重要的女孩。
大家伙冷笑著:“受刺激了,想拼命了。毛都沒長齊的小瓜娃子,撒泡尿照照自己有沒有資格和我動手。”
“看看你周圍的十條大羅境界的赤練甲蜥了吧,你的對手是他們。我對你這皮囊沒興趣,干瘦干瘦的吃起來也沒味道。”
“不如這女娃子,該胖的胖該圓的圓。細皮嫩肉的爽滑鮮嫩。怎么樣,想好了是被我吃掉,還是做副族長夫人?”
現在還不想和赤練鐵蜥發生沖突,畢竟在人家的地盤活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想著在給這怪物一次機會,晚兒便耐著性子極不情愿的說了一句:“我們無冤無仇的,為何要仇視我們。現在轉身離去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生,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們走我們的獨木橋。”
龐然大物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差點笑出眼淚兒。
同樣耐著性子道:“的確無冤無仇,不過我喜歡就行。我的地盤我做主。至于你們就只好自認倒霉了,我帶著幾個家族小輩出來覓食,都能被你們碰上,這運氣確實不咋地。”
隨后這頭大家伙聲音冰冷:“在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是被我吃掉還是回去做我的副……”
“幫主夫人”四個字沒說出來,便沒機會說了。玄虛天印速度太快,威力太強,根本不是這頭龐然大物能夠對付的。而且這次是憤怒一擊。
大個赤練鐵蜥所在的地洞內,綠色大印懸停,再無其他任何痕跡留下。書生老人齊遇春自行顯化身形,滿臉通紅幾乎顫抖著說出:“小姐為何一直阻攔,這條出言不遜的爬蟲,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氣死老朽了,殺一次不解恨。”
皇者威壓蕩漾,唯獨在木子和晚兒不受影響。四周的年輕一輩赤練鐵蜥,趴在地上顫顫巍巍。別說是逃跑,連話都說不出來。
第一次見到齊老這么生氣,晚兒略帶愧疚:“對不起啦齊爺爺,晚兒就是想更有把握獲取龍血草,不想現在就和赤練鐵蜥族發生沖突。”
此時老人書生氣質全無,有點像市井老頭,想跳腳罵人卻又礙于在晚兒眼前,不好意思發作。
值得咬著牙惡狠狠說道:“開戰能怎樣,大不了全都滅了。敢出言侮辱小姐,滅它全族都不為過。”
木子跑到老人身旁,一邊安撫老人,一邊到處踅摸。
齊老頓時被逗樂了,笑罵道:“納戒兵器都一起被毀成虛無了,渣都不剩。”
木子掛著一張苦瓜臉,沖著齊老豎起大拇指:“你狠。”
老人似笑非笑不懷好意說道:“小子,敢埋怨我了是吧?上次在托普商會后花園草地上的事情,我還沒和你清算呢。”
木子灰溜溜退走,大長腿緊著捯飭,跑到晚兒身邊閉口不言。
女孩臉皮子薄,想到草地上未完成的一吻。頓時羞紅一片,跺著腳羞赧道:“齊爺爺……您老人家偷窺。”
這回輪到老書生尷尬了,干咳兩聲結結巴巴道:”沒,沒,沒偷窺,老夫就是想保護小姐的安全,怕被壞人算計了。“
說話時,眼睛不停瞄向木子。那意思,這小子就是壞人沒跑了。
被老書生惦記上的木子,這叫憋屈,心想:“您老偷窺就算了,現在居然避重就輕轉移話題。把臟水一股腦推我身上來,忒不地道,為老不尊。”
顧及齊老顏面,怕他太尷尬下不來臺階。青年心中想想,并未說出。
晚兒聰慧,也很快明白其中緣由,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轉移話題道:“齊爺爺,您看看這十條赤練甲蜥怎么處理?”
老人順著臺階就下,也不提剛才的茬兒。撇了一眼剩余的大蜥蜴,冷聲道:“既然不想和赤練鐵蜥族發生沖突,殺了滅口一了百了。我會遮蔽這里的天機,沒人知道是你們干的。”
晚兒做了個鬼臉,俏皮道:“齊爺爺這次不準備磨礪晚兒了,不講究那些規矩了。”
書生老人滿不在乎:“老朽不高興,還講個啥規矩。我現在最想跑到赤練甲蜥一族殺個片甲不留。”
晚兒嬉笑:“謝謝齊爺爺。”
木子則嘀咕:“這老頭兒,偷窺,腹黑,記仇。果真如傳言,文人雅士蔫了吧唧壞得狠呢!”
齊老笑罵:“臭小子,嘀咕啥呢?”
木子充耳未聞,拍了拍腰間的星核:“二白,出來干活了。”
十位大羅境界的赤練鐵蜥,至始至終沒說過話,沒有過任何動作。眼睜睜看著俊男俏女和一只雪白小獸。下起手來和外表全然不搭,真特娘的狠。
所得戰利品,晚兒和木子全然笑納了。素英婆婆看不上,齊老留著沒用。木子的就等于是二白的。最后就都歸晚兒和木子二人了。
風波過后,元力風暴已經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