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碎元力所化的八顆雪白大熊頭顱,身體借勢前沖,再度舉拳轟擊。全力的一擊明明打中拓跋熊身影,可是拳頭上面沒有命中目標的厚重感。反而像是打在空氣,直接穿透影子。
木子身體沖勢太猛,無法立刻止住身形。拳頭連帶著身體一起貫穿拓跋熊身影。而后身體又突然止住,像是撞到鐵板無法前進。
木子轉瞬間明白其中緣由,對方是造詣更深的元陣玄師。毫無防備下陷入敵人的陣法當中。
白衣青年無心理會賣假藥老頭的馬后炮提醒,自顧收斂心神于陣法當中釋放符文。
木子周身符文飄蕩,仿佛凝聚出一口符文大鐘,將白色身影籠罩在其中。任由外面大浪拍擊,大鐘內始終風平浪靜。
暫時抵住元陣的沖擊,木子周身的陣法符文繼續迸發。這次與以往不同,蕩漾而出的符文極其生澀難懂,形態上和極北禁地所觀看的有些形似。
正是木子臨摹的禁地處陣法符文。現階段只能做到點點形似,至于神似恐怕遙遙無期。
木子所凝聚的大鐘,被海浪拍擊的鐘聲轟鳴。接連不斷的拍擊,使得大鐘開始震蕩。
而鐘外的海浪卻不見絲毫頹勢,一浪更比一浪強,一波更比一波兇。大鐘的壓力愈發沉重,鐘體震蕩的愈發劇烈。隨時有著碎裂的可能。
陷入沉寂中的木子全然不顧,生澀符文不斷自周身溢出,穿透大鐘融于海浪之中。
鐘體傳出咔嚓的碎裂聲響,木子依舊無動于衷。面無表情心境平和,只有靈臺中的神魂在忙碌,不停的勾勒陣法符文。
沒有后記補充的大鐘,終是抵不住海浪的不斷沖擊,支離破碎后海水迅猛倒灌。
頃刻間便將白衣身影淹沒。海水浪潮其實是元力演化,現在的木子相當于深處元力浪潮中。
這種陣法元力,以毀滅為主。浪潮一般的毀滅能量不斷沖刷,饒是木子的體魄,仍然顯得捉襟見肘。
白衣青年不敢大意,雷火瀑布護身,人王血脈的勢隱藏在雷火當中。血肉中符文自行運轉。
一直依靠體魄不愿使用外力的木子,這次為了安全起見,披上了在銀甲翼龍洞府獲得的赤晶寶甲。
寶甲和無域拳套一樣,隱藏在肌膚下面無從發覺。只有胸前的兔頭浮現。
拓跋熊對這些全然無知,賣假藥的老人頻頻點頭。雙眸中有若隱若現的時間長河流動,在緩緩追溯遙遠的過去。
片刻過后,沉默中的木子突然爆發,大喝一聲:“起”
元力所化的浪潮中,無數的奇異符文出現。隨后每一道符文化作一只巴掌大小的赤紅色鳳鳥。
浪潮溫度急劇攀升,不等著沸騰便被高溫蒸發成虛無。
重獲自由的木子,腳下風雷聲咋起后。身影原地消失,憑空出現一般立身在拓跋熊前方咫尺。
綠瑩瑩的拳頭無所顧忌的砸出,直接將措不及防的拓跋熊轟飛。
后者一聲怒吼化出本體,巨大大白熊高大三十多丈,整個一移動的小山。周身雪白的絨毛柔軟且泛著光澤。
兩個頭顱并排生長,同時張開血盆大口怒吼。宛若實質的音波氣浪在打空中噴發,蕩漾的漣漪瞬息而至。
這次賣假藥的老頭先一步神魂提醒:“怒熊吼專攻神魂。”
白衣青年靈臺中的金色小人申請肅穆,立身靈臺中不斷揮拳轟擊。音波氣浪在金色拳頭下,像水袋被砸破。
木子驚詫這位拓跋熊的實力,各種手段接連不斷。并且之前已經和賣假藥的老頭激戰二十多天,現在周身能量沒有任何頹勢。根基渾厚的有些可怕,這種生靈若是成圣,與他為敵這絕對寢食難安。
更加驚詫馬后炮的賣假藥老頭,和拓跋熊激戰二十多天。除了氣喘吁吁外,同樣看不出丁點兒疲憊。
木子甚至懷疑,這小老頭的氣喘吁吁是裝出來的。真實實力絕對高出拓跋熊一大截。
音浪漣漪無果,兩道白色身影悍然出擊。一座移動的小山,一個在其面前猶如螻蟻。
綠瑩瑩的拳頭撞擊在房屋大小的熊掌上,隨后木子就像蒼蠅似的,被熊掌一巴掌拍落地面。
一拳再次遞出,砸在大熊后腦如同打在成熟仙金之上。大熊肌膚完好無損,木子手臂彎曲虎口流血。
一拳未果木子心生警覺,剛欲施展風雷動離開原地。一只白色的蛇頭,先一步洞穿木子肩頭。
原來是拓跋熊的尾巴,像是一條倒掛的蟒蛇。感受到木子出現在腦后時,便以動身出擊。
熊尾甩動,掛在上面的白色身影再次砸入地面。
掙脫后的木子沒有繼續貿然出擊,白色身影不斷變換,出現在房屋大小的白熊周身各處。但是至始至終一拳未出。
傷勢無所畏懼,青年越戰越勇的性格仍然還在。只是這一戰不知該如何進行,打不動傷不著,無從下手。
撲哧一聲,木子的一條大腿被蛇頭洞穿。青年駭然,這條尾巴太詭異了,掌握有空間法則,無聲無息刺透敵人身軀。
沒有連續使用,怕是這條尾巴的空間法則需要凝聚時間。若非如此,這只大熊豈不是無敵了。
旁邊恨鐵不成鋼的老頭,扯開嗓門子毫不客氣的出言教訓、
“有眼無珠的瓜娃子,你不是暴遣天物是什么?拳頭打不動就用黑白兩座大碑砸。”
“堂堂圣獸所用的赤晶寶甲,穿你身上真特娘的浪費。難道沒有發現寶甲的防御幾乎沒有嗎?自己不能動動腦袋思考一下。趕緊將元力注入到胸前兔頭的兩只眼眸中。”
木子依話照做,瞬間被抽走腹部元種的一般儲藏。白衣青年罵娘的心都有了,若非剛剛熔煉了二十六節脊椎骨。瞬間損失半數元力,這架還怎么打!
對于兩座大碑,木子已經算是熟悉了。取出來后一手拎著一塊,呼嘯這追上退回的白色尾巴。
一黑一白兩座大碑,不分先后同時砸向潔白的蛇頭。兩座大碑并攏后分開,三角蛇頭已經扁平。
雪白大熊吃痛,嗷的一聲痛苦嘶吼。迅速轉身后,房屋大小的巴掌猛然輪出。
吃虧在前的木子,當然不會犯傻到以硬碰硬。利用速度優勢靈巧的躲開,輪著兩座大碑繼續砸扁平的蛇頭。
連續三次砸中蛇頭,木子激動地差點哭出來。取得如此成績太幸福,也終于找到了拓跋熊的弱點。
除卻尾巴掌握空間道則飄忽不定,龐大的身軀行動緩慢,無法追上行跡縹緲的白色身影。
如此發現當真是喜從天降。如此優勢當然要加以利用。然后就看到白色身影,不斷的出現在各個方位。三五個閃爍間,便在尾巴附近出現一次。
而后這條古路上,便不斷有野獸悲憤的嘶吼聲音傳出。話說這位拓跋不愧是專修體魄修士,整整百余此的拍擊,方才將蛇頭砸碎。
不過這期間,木子的身體先后三次被蛇尾刺中。三次金屬碰撞聲音過后,被刺中的肌膚部位泛起微微紅芒,蛇頭退回木子安然無恙。
抽走腹部元種半數元力的赤晶寶甲,將三次襲殺全部擋在體外。正所謂有得必有失,至少木子認為半數元力丟失的值。
旁邊觀戰的老頭子露出笑容:“雙頭海熊的一身精粹全部在尾巴的蛇頭上面,蛇頭碎掉所剩實力最多一半,你可以放心大膽的殺了。”
隨后老頭子又提醒:“體魄和力量依舊還在,折損的是元力和神魂。別傻乎乎的輪拳硬悍。”
木子瞬間明白這位老頭兒的意思,元力和神魂損失盡半,速度和反應大打折扣。
利用絕對的速度優勢,繼續用兩座大碑拍擊就行,只不過這次所攻殺的地方換了,由尾巴改換成頭顱。
當當當一陣拍擊過后,改換拓跋熊有想哭的沖動了。與木子的喜極而泣不同,拓跋熊是憋屈的想哭。
感知和速度下降近半,完全跟不上白色身影的速度。眼巴巴看著自己碩大的頭顱,一次又一次的黑銀兩座大碑輪著拍。
拍一次沒什么大礙,兩次、三次、千百次過后。頭顱上面坑坑洼洼,少部分區域有血絲溢出。
拓跋熊被打怕了,在繼續下去必死無疑,一邊胡亂揮掌一邊開口求饒:“放我一條生路,告訴你們一個進入鯤鵬巢的秘密。”
木子并未停手,大碑在輪口也在動:”先說說是什么秘密?“
拓跋熊:“你要先保證不殺我。”
旁邊的賣假藥老頭一語道破:“身上必須有鯤鵬巢地圖,才能真正離開古路進入鯤鵬巢穴。”
拓跋熊被氣得口吐鮮血:“你個老貨,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你可倒好,專門把人往地獄里面推。”
賣假藥兒老頭不以為意:“你只是一只大熊而已,不是人!”
后者無言以對,色厲在荏:“不要殺我,地圖雙手奉上。如果執意動手,我便自爆毀了地圖。”
木子聽聞立刻停手,無奈道:“算你命大,把地圖拿出來吧,我只保證今日不殺你。”
拓跋熊見性命無憂,心中大石落定。至于日后根本不用擔心,出了古路立刻能恢復到合種境界,到時誰殺誰就不好說了。
其實木子也想到了這點,只是進入鯤鵬巢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他沒得選擇。
可是當拓跋熊拿出地圖時,白衣青年恨的想拍自己兩巴掌。拓跋熊拿出的地圖和在東先行身上搶來的一模一樣。
這不就等于多了一份地圖,有一份就能進入鯤鵬巢,多出一份兩份都沒有意義。
今日放過拓跋熊,離開鯤鵬巢后,必然會被這位合種境界的大修士追殺,如此算來得不償失。
突然兩只干枯的手掌,無聲無息按在拓跋熊兩顆碩大的頭顱上。后者兩對井蓋大小的眼眸中,充滿了恐懼。
兩只手掌輕而易舉的探入雪白的頭顱,拓跋熊的雙眼緩緩閉合,想要自爆都做不到。
彌留直接聽到賣假藥老頭的安慰:“木子答應不殺你,我可沒有答應。”
兩只干枯的手掌,分別提著一顆頭顱大小的獸丹。拋給木子一顆若無其事的道:“合種境界的獸丹,對你大有裨益,突破也好晉級寶甲也好,都能用得上。”
“分給你一顆作為擊殺拓跋熊的酬勞。”
老人自顧自收起一顆小聲嘀咕:“這個留給我徒弟用。”
隨后又收起拓跋熊的地圖。
“人是我殺的,地圖是我的戰利品。納戒的收藏盡是沒值錢的東西,都給你留著換些零花錢吧。”
老頭兒有干凈利落的將雪白大熊一分為二。指著地上的雪白大熊。
“這可是好東西,價值不次于獸丹,留給你一半在這里等待時,可以自己烤著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