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物是人非

一陣失落涌上了顧明源的心頭，他目光黯然，長嘆了一聲，再沒有動那杯咖啡。

店里將原來的模樣盡可能保留了下來，也添了一些新的花樣，這樣一家店充滿了吸引力。他亦覺得熟悉，可細細回味，又覺得沒了當初的滋味。

終究，物是人非，人去樓空，再回來，也找不到過去的感覺了。

這熟悉的感覺，怕也只是他心中過于惦念，產生了錯覺。

霍佳怡只看他坐在窗邊的位置，不知在想什么。滿心好奇，她又不好上前打擾，只能遠遠觀察著，還是沒有看出什么名堂。只覺得，從神色上看，他應該是這家店的老主顧。

她突然想起秦姨第一次來這的時候，也是這般，有些神情恍惚，又說不上緣由。

真是可惜了，今日秦姨被媽媽拉去逛街，人不在這。不然，說不定她和這個怪大叔見到了，還能一見如故。也說不定，他們原本就認識。

她以為，這個怪大叔要坐很久，沒太注意看時間，只覺得他沒有坐多久，將錢放在桌上，就起身離開了。

站在柜臺后，霍佳怡遠遠看到，陽光里，硬朗的背影，騎著低調的山地車，就這么離開了。

有錢人的圈子里，無非就那么些人，霍佳怡還是見過許多長輩的，唯獨對這張臉沒有多少印象。她想，也可能是某個不怎么出席社交場合的長輩，畢竟，她自己也不太往那種酒會上跑。

她就算不認識，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顧明源花費了大半天的時間，去了曾有過回憶的地方，再也找不到當初的感覺。想起當年自己離開時艱難的處境，他有些后悔，自己輕信了旁人的話，僅憑著自己送給她的訂婚戒指，就相信她已經死了。

因為這個，讓他們錯過了大半輩子的時間。

若無不是無意中，他得知她還活著的消息，自己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她。

如今，他回來了。不再是以前那個自身難保，無法給她幸福的男人。若她現在過得幸福，他就遠遠看她一眼，知道她好，自己就知足了。

如果，她現在過得并不好，那他，就用自己的余生，去彌補自己對她的虧欠。以后，他來負責她的幸福。

雖然只是有些跡象，還不敢確定，可他不顧一切回來了。活到他這個年紀，執著的東西也就那么些，有了身份地位又怎么樣，沒了心里那個人，他就是個游蕩著，沒有歸宿的孤魂。

不管怎么樣，這一次，他都要把人找到。即便她已經嫁人，自己也不會怪她。

在外散心的顧明源，自然不會管家門口此時還在排著隊想拜訪他的那些人。

就在許多人削尖了腦袋，想著借這個機會和傳說中的財團大亨合作時，霍氏集團，王雅雯和余莉已經準備妥當，準備出發去看看。雖然霍氏集團不缺這一個合作，可也不能輸給其他人。

畢竟，要合作的話，他們還是很占據優勢的。

云瑤見她們倆都整裝待發，自己并沒有多大興趣。

“這么熱鬧的場面，還是你們倆去吧！我就不去湊熱鬧了，看到人多的時候，我就頭疼。”

余莉笑了起來：“你就是想偷懶唄！社交場合你也要精通，之前還說自己要變成能的，現在就怯場了。”在公司，她就是個普通的職員，余莉也不再把她當成總裁夫人，這樣，云瑤反而更高興。

面對余莉的揭短，云瑤一點也不慫，理直氣壯說道：“過了今天再說。”

“又不是商場打折，哪有你說的那么可怕。”

云瑤笑著搖了搖頭：“總監，你平時這么聰明，怎么今天倒是急功近利了。國外回來，打算投資的財團大亨，這對每個人來說，都是一塊大肥肉。你覺得，現在壹號公館門口熱鬧，還是菜市場熱鬧些？”

王雅雯扯了扯嘴角，好像，真是這么回事。獻殷勤，大家都是趕早不趕晚的。不管大大小小什么公司老板，還不都想著多賺點錢，這么好的機會又怎么可能錯過，肯定早就牟足了勁兒，等著出手。

“可是，我們帶著你的設計去，我打聽過了，這個顧先生，似乎對你的設計挺感興趣的。”

“我的設計？就是你的殺手锏？別人只會說，我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小設計師，什么都算不上，哪里入得了那些大人物的眼，充其量就是對這個風格有了新鮮感。”

“云瑤，你這也太妄自菲薄了，織夢現在生意越來越好，店面特別受歡迎，那可都是你的功勞。”

她呵呵了兩聲，聳了聳肩：“反正我覺得，這個大人物，沒這么輕松搞定。而且你們今天去，保不齊連大門都進不去。雅雯姐你喜歡做掉份的事兒？”

王雅雯轉念一想，好像真是這么回事。

“你還真是個鬼機靈。”她說著，立馬將東西放下，這就不去了。

合作這種事，可不是去得早就管用。既然他們是霍氏集團，就應該有霍氏集團做事的風格，可不能和其他的烏合之眾混在一起，掉價。

王雅雯明白了云瑤的意思，余莉卻不是特別懂。這上門拜訪，還要講究時間嗎？

王雅雯只笑著說道：“不管生意，還是社交，有很多細節，那都是門道，你還需要好好揣摩。”總之，與人相處，揣測對方的心意，如何控局，這很關鍵。

她也不過知曉一二，和云瑤相處久了，竟驚奇地發現，云瑤雖然剛出學校沒有太久，可觀察入微，果真是，八面玲瓏，連她都要自嘆不如了。

于是，這計劃中的拜訪，又往后推了兩日。

顧明源回到壹號公館時，顧云凱正好在：“爸，今天，有一個自稱是做設計的，來拜訪過，留下了名片。我覺得名字有些熟悉，不知道，是不是你以前認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