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欠了干爹大人情

“好樣的！毛毛！咬死那丫的！”我揮舞烤串大喊，只要勇于面對，變身不算晚。

將棪也揮手：“毛毛——加油——”

小白在小諾的頭頂仰起臉，瞪大眼睛靜靜地看毛毛，是不是拉長脖子，像是也在為毛毛打氣。

小諾悠然淡定地又拿出了一壺咖啡，開始煮了起來！

他是真的煮咖啡啊！

我本以為我已經很厲害了，在包里放了鍋碗瓢盆，沒想到小諾跟我一樣的！只是他逼格高一點，放的是煮咖啡機，絕對的小資情調。

而我，是……湯鍋，主要作用——煮泡面，濃濃的草根氣息啊。

這難道就是王子，與平民的區別？

在毛毛的利爪刺穿吸血鬼的胸膛后，吸血鬼在銀白的月光中瞬間燃燒，我不由自主地看向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將棪。

吸血鬼和狼人一直是宿敵，那么對應的神族也就是將棪學長這樣的僵神和陌銘毛毛的狼神，看著毛毛殺死吸血鬼的那一剎那間，感覺燒起來的是將棪。

將棪似是察覺到了我的想法，轉動眼珠朝我看來：“我們死了是不會燒起來的。”

果然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那，那你和狼神到底誰強？”我忍不住問。

將棪懶得看我，像是這種問題他都懶得答。

“你拿他……和狼神一族比……”小諾卻是說了起來，陰測測地轉過臉看我，銀瞳里是滿滿的邪氣，“是在侮辱他……”

所以！將棪很強嗎？！

“陌銘……倒是能和光神……打個平手……”小諾摸著小白幽幽地說。

我想起來了，在那個未來里，將棪秒了光神，而陌銘也秒了威廉，將棪是將臣的后裔，將臣也是上古神族之一，可以想象將棪的實力有多么地強大，也難怪之前他會是王殿的成員。

“所以將棪學長，你真的打得過伏蘇？！”我忍不住問。

“吭哧！”小諾笑了，連笑都笑得那么低調，他低著頭吭哧吭哧笑。

將棪在月光下死氣沉沉地盯視他，那神情就像是人死的時候指認殺死自己的兇手一樣的眼神。

“跟伏蘇？”小諾低著頭吭哧吭哧笑著，“不夠看……”

將棪依然用死氣沉沉的眼神盯視小諾，小諾根本毫不在意，他當然不會不自在，他從小就是在死人堆里長大的。

“連將棪學長也打不過伏蘇，那我什么時候才能打得過他……”我不由嘆氣，沒想到，小諾笑得更響了：“你居然想打贏伏蘇……噗……吭哧吭哧嗤嗤嗤……”

我也不由用死人的眼神盯視他了：“你夠了啊，別笑得跟豬吃食一樣啊！”

立時，小諾不笑了，低落的臉依然沒有抬起，所有的神情藏匿在他那長長的白色劉海之下，可是，周圍的溫度驟然下降，“咻”一陣陰風掃過我的后背，立時全身發寒，寒毛直豎！

小白朝我看來，綠豆的眼睛晶晶閃亮，像是在警告我什么。

就在這時，毛毛走出來了！

她全身血跡斑斑，不是她的，是那只倒霉的吸血鬼的，她整個人像是失魂落魄一樣面色蒼白，步履蹣跚，這可以說是她第一次獨自面對戰斗。

之前的每一次，我們都是小組進行，身邊總有伙伴。可是這一次，沒有，她的身邊，沒有任何人。

她踉踉蹌蹌地走到我們面前，“撲通”一聲，癱軟在了草地上，捂住臉，全身顫抖：“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不想再參加大考了……”

“毛毛，振作點！大青還在堅持！”我按住她的肩膀，她一怔，抬起臉，看到了星光中那個唯一的方塊。

那成為星夜里唯一的一個屏幕，卻像是一個和這里隔離的空間，在那個空間里，只剩下青暝一人，他孤獨地，惶恐地在面對自己心底最深處的恐懼。

“大青是怎么得上恐高癥的？”我們都安靜下來，毛毛也我們一起坐下，擔心心痛地看著夜空里那個孤寂的身影。

這太殘忍了，青暝學長成為一條旱龍已經很丟人了，現在，更是把他的弱點與羞恥讓每個人看到，就像……伏蘇羞辱我一樣……

這應該才是青暝學長不想考試的原因，不是因為自己的恐高癥，而是這樣公諸于世。這樣的考試太過分了！

“青暝……再忍忍，就快結束了……”毛毛難過地都快哭了，她抹了抹眼淚，“他們怎么可以這樣……”

“他們一直這樣”將棪有氣無力地說，“他們逼你面對自己的弱點，逼你克服自己的弱點，逼你必須戰勝自己的弱點，因為，我們是神，我們不是凡人，我們不能有弱點，哎”

原來是這樣。

“哼……已經……丟習慣了吧……”小諾悠然地給自己倒上一杯煮好的咖啡，“已經……沒人……關注他了……”

小諾的話，更讓人覺得青暝學長好可憐，他就像快要從人群中消失的幽魂，沒有人注意，沒有在乎，原來廢柴屋里真正的自閉少年，是青暝。

“休息休息”死人一樣的將棪開始打瞌睡了，“明天早上他就結束了，啊”

“你們睡吧，我再陪他一會兒。”毛毛坐在草地上，難過地看著青暝，我靜靜看著毛毛，再看向空中的大青，我們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嗎？

我站起身：“我去下衛生間。”然后，我輕輕離去。

走遠之后，我回頭遙遙張望一眼，然后看空中的屏幕，我能不能去那兒呢？

我的能力一直是在六界穿梭，現在我已經可以自如地控制自己去凡間，魔界以及仙域，似乎沒到過的地方，還一時去不了，就像沒導航一樣，一時沒有方向。

既然我可以在六界穿梭，那考場我能去嗎？

忽然間，我感覺到背后有人，這種感覺很難描述，但是，就是感覺后背有人，我忽然陷入了該不該轉身的尷尬，如果轉身沒人不是更傻！

如果有人如果是不認識的也好傻的好不好！

等等吧，如果是我認識的，他一定會跟我說話的。

“為什么棄考。”忽然軒轅辰的聲音從我身后傳來，我立馬轉身了！

干爹必須轉！

只見軒轅辰安靜地站在月光下，一身如同動漫里高中學生會主席的白色西裝校服，目光冷峻而嚴厲地注視我，即使是黑夜，他的鏡片依然寒光閃閃，讓你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我只有低下頭：“心情……沒調整好。”

“因為伏蘇？”他的聲音放了冷。

我老老實實地點點頭：“是。”

“哼……現在你看清他了？”他冷笑地說。

我再次點頭：“恩……”在軒轅辰面前，我不敢說太多，他太深沉了，他會發現我的漏洞，抓住蛛絲馬跡，逼我說出真相，而我對他的逼供，向來毫無抵抗的能力。

他冷冷的目光中，也帶出了和將棪學長有些相似的慍怒，好像都在氣我為一個男人要死要活，頹廢喪志一樣，宛如都在恨鐵不成鋼。

“但我現在調整好了！”我立刻說，以免他教訓我，軒轅辰的目光微微瞇起，我繼續說，“我會參加補考的！但是……我不想召喚陌銘，我想看看自己到底成長了多少，干爹，你能不能和mr楊說一聲，別以我有契約者的難度來出題啊……”我開始對手指，感覺自己像是在偷看考題。

軒轅辰瞇眸注視我一會兒，點點頭：“可以，你這個提議很好，有陌銘在，確實看不出你自己真正的實力。”

“太好了！”我激動地看軒轅辰，“果然還是干爹最厲害！我這算不算潛規則？嘻嘻。”我無賴地笑了。

“哼。”他輕笑一聲，目光從我臉上轉開，像是懶得看我，月光灑落在他身上，朦朧而夢幻，他胸口的七色花胸針在這夢幻的銀光中閃爍著。

“玄月的事，我處理了。”他忽然說，轉回臉正色看我，我疑惑看她：“玄月？什么事？”玄月的事不是年前就處理好了嗎？

他瞇起了眸光，滿眼的陰沉：“她懷疑你是天眼的事。”

我的心猛地收緊，甚至抽痛了一下，立時心慌起來，心跳砰砰砰亂撞。我這才想起來，我的事玄月和燦學長是知道的！所以他們才計劃要把我趕出仙域活捉我！

我沒有被發現，我還以為是自己改變了歷史！但我改變的，卻是他們知道后，所有人知道前的時刻，而玄月被捉回神域了，如果她招出來，我就！就會重蹈覆轍！

不過……

我依然好好的，沒有被人抓去天眼，說明沒人從玄月那里知道我是天眼的事！而另一個知道真相的人——燦學長，我相信他是絕對不會出賣我的。

所以是！

我吃驚地看向軒轅辰，他依然淡定自若，宛如任何事在他的手中都能輕松化解，是他……軒轅辰幫我……搞定了……

這個人情……欠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