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日三餐是兩件事

“能坐在這里的都是自家兄弟，SCC剛開始的時候，狗屁不是。為找會員，我曾經見到超跑就敲人家車窗，死皮賴臉推銷俱樂部。”

“后來大家感覺挺好玩，紛紛加入，才有咱們SCC的今天，開始牛逼起來。”

點燃一根煙，指著外邊，低聲道：“那些家伙都是混子，沒事勾肩搭背，出事跑的比兔子都快！”

“能指望的還是咱們十幾個兄弟不是？”

說完一拍莊臣的手，真誠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以后大家經常聚聚，以車會友，吃吃喝喝，看誰順眼就是兄弟，看不順眼見面點個頭完事！”

說完老譚第一個走到面前，伸出手道：“沒錯，見面就是緣分，沒有那么多溝溝道道，都是玩投資，以后多多交流。”

莊臣笑著握完手，小胖又湊過來，討好道：“哥，手癢，車鑰匙呢？”

王寬飛起一腳，罵道：“滾蛋，老子還沒上手，去后面排隊！”

挺王子掐滅煙，撇撇嘴道：“寬子，你不是總嘰嘰歪歪拉法牛逼？”

“今天咱們玩一圈，讓你小子看看ONE77有多硬！”

“干，怕你不成？”

“廢話媽的真多，賽道見！”

莊臣沒辦法，被拉著來到停車場，把鑰匙交給王寬，玩命的事讓他們去，所有人到觀戰臺，期待到底是阿斯頓馬丁牛逼，還是法拉利更硬氣。

琪琪靠在莊臣身邊，滿臉緊張，低聲道：“哥，那可是拉法，四千多萬呢……”

莊臣哈哈一笑，拍拍女孩的手，無所謂道：“都是朋友，玩玩無所謂。”

霸氣！

琪琪滿眼放光，人家才叫真正的土豪，心花怒放，仿佛抱著一條鉆石大腿，感受來自四面八方，各種妖艷賤貨的羨慕嫉妒恨，妥妥走上人生巔峰。

莊臣看著一紅一白在賽道中飛馳，反正七年免費保養維修，難得有人幫忙熱熱車，無所謂的事。

可能是王寬技高一籌，微弱優勢贏得比賽，挺王子滿臉不忿，嘴里嘰嘰歪歪，最后終于承認，法拉利還是阿斯頓的二大爺。

王寬滿臉紅光，拉著莊臣，大聲道：“今天高興，兄弟們都別走，晚上烤肉季，我請客！”

眾人轟然答應，浩浩蕩蕩四五十輛超跑沖進市區，引得路人陣陣圍觀。莊臣倒數第二出發，夏龍夏虎殿后。

琪琪笑的很燦爛，一直發朋友圈，各種炫耀，莊臣沒有理會，告誡不要發自己的臉，其他隨便。

來到西城什剎海，烤肉季原名潞泉居，店主姓季，俗稱烤肉季。也是老店，舊時京城專賣烤肉有三大家：烤肉宛、烤肉季和烤肉王。

現在只有烤肉宛和烤肉季仍保持著老字號的傳統優勢，成為馳名中外的清真風味特色飯館。

黃金位置，燕京八景之一的銀錠觀山，面對一波碧水，遠望西山夕陽，品味烤肉，實在是一個好去處。

原本莊臣也想來試試，正好有機會，所以沒有拒絕。好容易停好車，雖然不少人半路離開，最后足足坐滿五個包間，其他人三五成群，自己跟著王寬坐在一起。

還是剛才介紹過的幾個熟人，加上身邊的花瓶，莊臣左邊是王寬，原本小胖子想湊過來，被老譚轟走，直接坐在右邊。

“老季，今天人多，還是老規矩，算賬找我！”

王寬自告奮勇點完菜，看來沒少光顧，讓服務員搬來兩箱啤酒，對莊臣笑道：“這些王八蛋經常來，今天主要是為招待莊哥您，不醉不歸如何？”

莊臣拿起一瓶啤酒，笑著倒滿酒杯，雖然不經常喝，難得血氣方剛一把，誰怕誰？

幾個人先碰一杯，王寬笑道：“這里的烤肉香飄百年，制作賊講究。只選用兩歲左右的綿羊，精選上腦、后腿等最嫩部位，剔凈筋膜，切成均勻的薄片。”

“用醬油、姜汁、醋等多種調料浸漬入味，加蔥絲、香菜再烤。羊肉含漿滑美、鮮嫩似豆腐，香醇味厚，滿口香，賊過癮！”

“今天來的早，讓老季專門留這間包房，文吃沒意思，咱們玩一把武吃如何？”

莊臣眼前一亮，所謂文吃，就是師傅把肉烤好送到面前，吃就完事。武吃則是要自己動手，眾人圍在一個底下燒著柴火的大鐵板四周，親手烤肉。

生疏老嫩咸淡自己決定，吃的時候一手端著燒酒，一手用店家配的長筷子烤肉，烤好的放進小碗里，一口酒一口肉，不亦快哉。

尤其是冬天下雪的時候，屋外大雪紛飛，屋內熱氣騰騰。無論王公還是戲子，不分貴賤，一視同仁。

很快十幾盤生肉上桌，挺王子命令道：“你們幾個娘們別閑著，先去烤肉，別妨礙哥幾個聊天！”

琪琪有些不愿意，好容易有機會跟莊臣近乎近乎，見其他大長腿連話都不敢說，也只能乖乖加入烤肉大軍。

莊臣啞然失笑，看著宅男心中女神們手忙腳亂，煙熏火燎的窘態，暗自嘆氣，簡直暴遣天物，浪費食材。

見琪琪笨手笨腳，實在忍不住，提醒道：“放醬油、香油、料酒、大量香菜，多加一點水……”

“對，放在炙子上，鐵條之間留小縫，柴煙氣就可以從縫隙中透上來……”

“用六道木多翻翻，受熱均勻，再把湯鹵肉屑填入縫中，增加焦香……”

幾個大長腿終于慢慢熟悉，莊臣才松口氣，回頭見其他人面色怪異，隨口道：“平時就喜歡吃，多少懂點。”

挺王子一撇嘴，不屑道：“算了吧，她們這些娘們只會躺下叉開腿，最多舌頭靈活點，還能指望干什么？”

眾人哈哈大笑，琪琪也只能裝作沒聽見，聽說土豪喜歡吃，馬上全力以赴，希望能贏得好印象。

莊臣搖搖頭，這應該就是富二代們日常生活，物欲橫流之下，想保持本心和尊嚴，談何容易？

隨口道：“肉是西口產、兩齡半、閹過的公牛或只產過一胎的乳牛。只用上腦、尚頭里脊等鮮純處。尺許長的特制鋼刀，把肉拉切成柳葉片，一斤約出一百五十片。”

“燃料要用松枝或松塔，鐵條講究中規中矩，縫兒不大不小，大則漏油，小則明火不透。跟古玩包漿一樣，年頭越久的炙子烤出肉香味越濃，一點一滴都透著老京城絕活的范兒。”

“當年有人請齊白石烤肉，齊老笑著說：我的牙齒，哪里嚼得動？對方反而說：正是因為讓您嚼得動，所以才去吃烤肉。”

“隨后又補一句：那肉嫩得跟豆腐似的。齊老不信，來到這里，果然獨特風味，讓白石老人連連稱贊。”

“老板見齊老興致正濃，便趁機請他題寫牌匾。飯罷，宣紙拿來，齊老提筆作書，剛寫一個鐘鼎烤字。”

“突然停筆，稍加思索，又在下面綴一行小字：鐘鼎本無此烤字，此是齊璜杜撰。寫完擲筆大笑，興沖沖走了，我看現在這個烤字還掛在店堂里。”

其他人聽完面面相覷，王寬一挑大拇指道：“好家伙，您比我們都門清，牛逼！”

莊臣擺擺手，建議道：“既然武吃，還是找兩個經驗豐富的師傅當助手，難得來一趟，我還真想嘗嘗所謂老、嫩、焦、糊、甜、咸、辣、懷中抱月的八種滋味呢。”

“得咧，那個穿白衣服的，去叫兩個師傅進來幫忙！”

大長腿們如釋重負，趕緊找來烤肉師傅，總算能繼續美美的當花瓶。兩個師傅進門，先每人發一條白毛巾，待會房間太熱，擦汗用。

肉是牛上腦，薄厚均勻。那剔盡筋膜、壓緊壓實的肉片加入調料，腌上個把時辰。

再拌上蔥絲香菜等，攤在松香繚繞的炙子上，拿著特制長長木筷，行話叫六道木，開始翻烤，肉香四溢。

待肉稍稍變色，加入大蔥香菜，人站起來，流著汗，就著糖蒜、瓜條、辣椒油，最后再喝一大口啤酒，那感覺……

師傅把肉攤成一圈，中間打個雞蛋，凝成一體，所謂懷中抱月。

配上獨門千層燒餅，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爽！

酒足飯飽，眾人紛紛離開，王寬把莊臣拉進朋友群，十幾人的小圈子，有空多出來聚聚。

“哥，咱們去酒店吧？”

喝酒不開車，跑車讓夏虎開，坐夏龍開的賓利，七八瓶下肚，看著春心蕩漾的琪琪，直奔希爾頓，開總統套房。

鴛鴦浴，沒忍住，站著來一炮。

沙發上吹拉彈唱，冰火兩重天，沙漠風暴又來一發。

最后一個多小時，十八般招式，干的琪琪哭爹喊娘，終于徹底發泄，沉沉睡去。

終于明白，一日三餐，

明明就是兩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