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聽到兩個下等人在議論上等人,他有種自己在被議論的感覺,立刻出來指責他們。
被指責的二人看到是1868,低下頭不敢說話了。
二人的想法跟1868一樣,也覺得他已經是半個上等人,不敢反駁他。
見到這兩人害怕的低下頭去,1868這才滿意,接著他又挺身而出去指責剛才出言不遜的超市員工。
他是在場唯一一個胳膊腿俱全的人,所以比其他人也更有活力些。
1868氣勢洶洶的想沖進大門,卻被在旁邊看熱鬧的售貨員推倒在地。
接著里面的下等人沖他們露出嫌棄的表情,趕蒼蠅一般揮手驅趕著他們:“哪涼快哪呆著去,別在這堵著門。”
1868怔愣的倒在地上,不明白這里的下等人為什么和他們不一樣,一點也不畏懼上等人。
“已經沒有上等人了。”這時身旁傳來一個沉悶的聲音。
他轉頭看去,只見一個渾身罩著斗篷的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旁邊。
1868第一反應是想看看他是上等人還是下等人,但對方一絲皮膚也沒露,讓1868摸不清底細。
分辨不出對方的身份,他不敢出言不遜,只小聲開口:“什么?”
邊說邊用眼睛撇著這斗篷人,企圖從他衣服上找出一絲縫隙來。
“到現在還不敢面對現實嗎,”斗篷下傳來幾聲輕笑,“一路走過來你們心里早就覺得不對勁了吧,這一路上一個上等人都沒碰見,而碰到的‘下等人’又跟尋常下等人大不一樣。在這里,已經沒有上等人和下等人之分了。”
是的。
上等人們早就意識到不對勁。
但他們不敢往壞的方面想,只在心中拼命的麻痹自己,麻痹自己還能回到上等人區。
而下等人們普遍都不太聰明,通常是上等人吩咐什么他們就做什么,面對上等人時大部分下等人幾乎沒有獨立思考的能力。
當然也有幾個聰明的。
聽了這番話,人群中一個下等人抬起頭來,目光灼灼的盯著這個神秘斗篷人。
他是1095,第一階段跟顧眠一組,是那組中唯一登上舞臺拉票的人。相比于其他下等人,他聰明的多。
剛來到這碰上受傷的上等人時,他也跟別人一個想法,想把上等人送回上等人區,討他們的好。
但一路過來他已經發現不對勁,這地方好像沒有其他上等人,而這里的“下等人”們對上等人更是毫無敬畏之心。
說句不大現實的話,這種感覺好像上等人已經垮臺,好像來到了一個童話般的新世界。
心中雖然這么想,他卻不敢表現出來,他怕這一切都是妄想,怕自己說出這個想法后轉頭又回到上等人的地盤。
但這個念頭已經緊緊扎根在他心中,隨時都會破土而出。
這個斗篷人的出現更是一劑催化劑。
當斗篷人說到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上等人和下等人之分時,他的心臟狂跳起來。
很奇怪,即便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這話的真實性,他還是下意識的去選擇相信。他滿心期望這是真的,不,這一定是真的。
“這里是一個全新的世界。”1095聽到那斗篷人這樣說話。
“真是胡說八道!”一個上等人著急的反駁他,要不是身上帶著傷,這個上等人就要沖上去動手了。
就反駁的人對著斗篷人怒目而視時,突然聽到身后傳來“咚”的一聲悶響。
他回頭看去。
是一個下等人直起了腰來,他記得那人背上原本弓腰背著一個受傷的上等人。
但現在他直起了身體,背上的人也不見了。
地面上傳來疼痛的喊叫。
只見原本應該在背上的人被扔到地上,大概是撞到了傷口,被扔下的上等人在地上疼的抽氣。
“你干什么!”上等人們怒視著那個將人扔下的下等人。
1095卻不回答他們,他激動的握緊拳頭大呼吸兩口,仿佛在做什么艱難的決定似得。
接著他的目光堅定起來,張開嘴大吼:“新世界,這里是新世界,和以前我們站的地方是完全不同的!這世界已經沒有上等人了!”
說完他也不等別人反應過來,扭頭就朝遠處跑去,逃走時還沒注意踩了地上的上等人一腳,地上的人叫的更加凄慘了。
1096下定決心不再做這些上等人的奴隸,心里想著離他們越遠越好。
雖然基本接受了“新世界論”但下等人對上等人的畏懼不是立刻就能消失的,他也只敢逃走,不敢對這里的上等人做些什么。
一石激起千層浪。
余下的下等人們怔愣的看著1095離開的背影,他們有的茫然,有的嘲諷。
兩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朝那邊看去,又有兩個下等人逃一般離開了。
上等人大喊著讓他們停下,但聽著身后傳來的聲音二人跑的更快了,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剩下人的視線中。
其他下等人見了也有些躍躍欲試,但膽子太小不敢嘗試。
1868譏諷的看著那幾個下等人離開的方向:“愚蠢,竟然只憑幾句話就相信了別人,以后有你們后悔的。”
說完他又討好的看向身邊的上等人:“大人別急,我肯定不會跑的。”
“大人別急——我也肯定不會跑的。”
就在1868諂媚的討好著上等人時,旁邊突然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這聲音還拉長了音調,上等人聽在耳朵里格外刺眼。
是誰?
人們看向發出聲音來的人,一轉頭眼中就闖進了個熟悉的人影。
在看清來人后,所有人都頭皮一麻。
這不是那個在舞臺上砍瓜切菜一般把他們砍倒的“九號”嗎。
他們來到這鬼地方也完全是拜這人所賜!
但上等人們可不敢沖上去向顧眠問責,而是齊刷刷的大后退幾步扭頭逃走。
畢竟顧眠隨時隨地都可能掏出那閃亮的大家伙來。
剛才被摔在地上的人也不捂著腿喊疼了,麻溜的閉了嘴連滾帶爬的跑,生怕晚一步就會被逮住。
不到一分鐘,聚在這的人散的一干二凈。
空曠的超市門口只剩顧眠和謝必安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