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景瓷生了孩子后,眾人在醫院熱鬧了好一陣兒,許是過于欣喜,許久不愿離開。
“我先帶小遲出去吃點東西,順便給你們帶晚飯回來。”傅沉提議,此時天已經完全黑沉下來,長輩都沉浸在喜悅中,難免會忽略一下。
小嚴先森蹲在邊上,早已捂著咕咕叫的肚子,可憐模樣。
他方才與喬艾蕓說餓了,只是讓他等會兒,這一等都大半個小時了。
“都忙暈了,你和晚晚一起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喬艾蕓抱歉得看著兒子,“小遲,對不起哈,是不是很餓。”
小嚴先森倒是大方的搖頭,“看到弟弟就不餓了。”
弟弟?
眾人咳嗽著,“這其實是你侄子。”
“侄子是什么?”小嚴先森顯然分不清輩分問題,一直嚷嚷著說這是弟弟。
“走吧,我們出去。”傅沉將他抱起,示意宋風晚跟自己出去。
三人也沒走遠,就在醫院附近找了家館子,要了點炒菜帶回去,他們則在店內吃東西,傅沉不大會伺候小孩子,小嚴先森吃得滿嘴油星,還嘟著嘴問他,“姐夫,擦擦——”
傅沉無語,這熊孩子自己有手,怎么非要賴著他。
對于小嚴先森來說,讓傅沉幫忙,就是想和他親近,畢竟在他看來,傅沉就是可以抱起的大腿,可他壓根不懂……
在傅沉眼里,自己就是個小麻煩,小累贅。
“你什么時候回南江?”傅沉看向對面正在封裝打包盒的宋風晚。
“下周吧。”
湯景瓷是順產,估計很快就能出院,到時候在家坐月子,她留在這里也幫不上什么忙,“我媽可能會留下多待幾天,小遲也會在這里,嚴叔和我先走。”
嚴望川在南江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沒辦法一直待在這邊,喬西延母親走得早,雖說請了個月嫂,湯景瓷母親也會留下,喬艾蕓還是覺著多留些日子心底踏實。
“那你時間定了,和我說一下,我去接你。”
“嗯。”宋風晚抿了抿嘴,想著一個月前的事,“你現在心情怎么樣?沒事了吧。”
傅沉點頭,“沒事了,你以后別讓林白來找我。”
宋風晚倒是想和京寒川或者傅沉說啊,不過這兩人,一個忙著籌備婚事,一個忙著照顧當奶爸,哪兒有空啊。
“我沒事的,放心。”傅沉伸手揉了下她的頭發。
情侶之間,哪里需要那么多言語,只需要一個眼神,彼此就能心領神會,相顧無言,卻也能感覺到他們之間的脈脈溫情。
做在邊上的小嚴先森抬頭看了眼兩個人,咬了咬唇,心底有些不樂意了。
小孩子總想刷自己的存在感,看到他們互動,咬了咬小嘴兒,“姐夫——”
“嗯?”
“我也要摸摸。”
傅沉蹙眉,這小子莫不是在和自己撒嬌?
小孩子聲音奶聲奶氣的,即便沒刻意撒嬌,也總是透著股那種味道。
傅沉略顯為難,畢竟……
他真的不想撫摸這小家伙,宋風晚看他神色,低頭悶笑著。
“姐夫,快點。”
傅沉沒法子,只能硬著手,在他頭上拍了兩下,某個小家伙瞬間滿足了,那模樣活像是爭寵得逞了。
為了不讓小嚴先森繼續糾纏自己,傅沉特意起身去催了下老板做菜的進度,宋風晚緊跟著過來,小嚴先森還美滋滋的吃著面前的一盤西紅柿炒雞蛋。
“小遲也太喜歡你了。”宋風晚這語氣還有點酸。
她對自己弟弟已經夠好了,沒想到小嚴先森居然寧愿和傅沉睡,都不愿意陪著自己,也是見鬼了。
傅沉扯著嘴角,顯然并不想承受這份喜歡。
“他出生的時候,你們都在,你是親眼看到他被抱出來的?”
“你什么意思?”宋風晚蹙眉。
“感覺不像是嚴先生親生的。”
其實一個人的性格,可能有遺傳,但大部分也由后天因素決定,嚴家靠海,游客眾多,老太太又整天帶他出去遛彎,他還有點自來熟,自然與嚴望川不同。
“我得問一下我媽,要不要給表嫂帶點什么東西?”宋風晚說著摸出手機,準備給喬艾蕓發信息。
她之前發了一條朋友圈,無非是說自己小侄子出生了,此時朋友圈消息漫天。
“你微信好友挺多的。”
“在學校加了不少人,有些人要互加微信,實在不好拒絕。”宋風晚抿了抿嘴,正好翻到剛拍的照片。
剛出生的孩子,確實不大好看,傅沉瞄了一眼就沒再看。
“不好看?”宋風晚蹙眉,“剛出生都這樣,小漁出生那會兒,也不大好看。”
“我們的孩子肯定不會這么丑。”
傅沉此時說得非常篤定,殊不知這臉以后被打得生疼。
抱出來的時候,他真的數度質疑護士,是他孩子?是不是抱錯了?
當時的傅三爺第一次被一個陌生人瞪了,護士差點就要吼他了,這是幾個意思?
這是在懷疑自己媳婦兒,還是在質疑他們醫院?
不過這也是后話了。
湯景瓷順利生了個男孩,第二天就有不少人前來探望,這邊是喬家的地盤,他們家親戚眾多,加上喬老的許多弟子,或者受過他照拂的人,第二天光是禮物就堆滿了病房。
傅沉與宋風晚無事,除卻幫忙帶孩子,就是醫院家里來回跑,負責將一些禮物搬回去。
湯景瓷因為是順產,當天晚上緩過勁兒,夜里就能下床,她本就生得冷感,失了血色,整個人看起來,總是顯得有點虛。
不過她夜里,還去了洗手間,順帶洗了個澡……
她本來在國外長大,在她的國家里,沒有坐月子一說,她以前玩賽車的,身體素質也好,她覺得自己已經能下地,就很想回家,不愿再醫院多待。
宋風晚隔天去醫院,看到她“活蹦亂跳”的樣子,完全不像個生完孩子的人。
耐不住她,湯景瓷在生完孩子第三天就出院了,坐月子是長輩堅持的,她沒辦法,只能把自己悶在屋里,除卻照顧孩子,她也沒事……
就整天拿著石頭刀子各種研究捯飭,把所有人都嚇壞了。
孩子就在你屋里,你捯飭這些東西做什么?
不過這期間她也看了很多育兒書,有些書上將照顧孩子這些說得非常細致,也有些說不能過分照顧,需要把握一個度。
她研究了好幾本,最后得出一個結論:
養孩子太難了。
還是放養吧。
只要不長歪就行。
這也導致,某個小家伙,小時候就像是撒歡的野蹄子,長大后才收斂了許多,不過性子總是野的。
他們說這孩子性格其實和喬西延一模一樣,只是他收斂著,而他則徹底……
釋放了自己的天性。
宋風晚在湯景瓷出院的后兩天就跟嚴望川回了南江。
傅沉比她早走一天,畢竟喬家都在張羅著給湯景瓷坐月子,他也不方便打擾,他開車要走的時候,小嚴先森還紅著眼,扯著他的衣服,要跟他一起去。
傅沉是真心不明白,自己對他也不算太好,他怎么會如此黏糊自己。
喬西延孩子的滿月酒在九月初,當時宋風晚已經開學了,山高水長,就沒參加。
自己刻了個玉石送給他,上面雕了小家伙的名字。
她還特意在下面鉆了孔,去網上查了幸運色一類,給他編了個流蘇,可以當玉佩戴在身上,她自己覺得很美,還特意買了上好的包裝盒封好。
不過喬西延收到禮物,眉頭直皺……
最后默默說了句:
白瞎了一塊好玉。
最后還是默默把玉石收好了,珍藏在了抽屜深處。
只是后來……
湯景瓷打掃衛生,看到這種殘次品,差點給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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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結束啦
出門修電腦了,輸入法總是出問題,還經常閃退,寫了一章出來,戰戰兢兢的,生怕吞了我的稿子,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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