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欽原那日喝了不少酒,第二天中午才起來,下樓時,意外地看到京星遙與京牧野在家里。
宋風晚昨天就邀請京星遙到家里吃飯,過幾日中秋,怕是大家都沒時間,就約了今天,只是難得的,今日傅歡也在。
傅歡中秋前有個月考,她就是不太清楚,為什么學校總愛在放假前考試,然后放假前就公布成績,開家長會,就不能讓大家安安穩穩過個節?
因為恰逢月考,不是平時上課時間,十點考完試,大家就自由了,能抽空回來吃個飯。
京牧野正在分發從國外帶回的禮物。
畢竟是在家,傅欽原穿得比較隨意,因為喝了太多酒,此時頭疼得厲害,眼睛還有明顯的紅血絲,看起來有些狂野散漫。
迎上京星遙的視線,她耳朵爆紅,臉上也覺得臊得慌。
傅歡將這一切看在眼里:
他哥對人家做什么了?忽然如此嬌羞?
這戀愛中的人都是這樣的?
其實昨天夜里回來后,京星遙給他了電話,無非是叮囑他好好休息,隨后電話就被掛斷了。
可是她去洗澡的功夫,某人差點把她電話打爆。
借著酒勁兒,什么親愛的,寶貝……各種騷話說了個遍。
你不能和一個醉鬼講道理,京星遙只能哄著他,好不容易答應她睡覺,他卻說:“電話別掛了,就這么睡吧。”
他許是喝了酒的原因,呼吸深沉,京星遙將手機放在耳側,就這么聽了一整夜,也不知為何,她的心跳也隨著他的呼吸,起伏不定,狂亂不止,夜深熬不住才沉沉睡去。
她故作清嗓子,避開他的視線,平復心情。
京牧野卻拿著禮物過去,直接喊了聲,“姐夫,你的禮物。”
京星遙身子微震,這小子胡說八道什么。
“謝謝。”傅欽原接了禮物,覺著這么多年沒有白疼這小子。
京牧野自小就是跟著傅欽原屁股后面跑的,心底是向著他的,他姐要是注定嫁人,傅欽原肯定是首選。
京寒川那邊愁云慘霧,他可是高興了一夜。
傅歡坐在一側,此時似乎才明白,為什么自己哥哥會對別人家的弟弟另眼相看,敢情也是早有所圖。
“馬上吃飯了。”宋風晚笑著。
傅欽原給京星遙使了個眼色,讓他跟自己往內側走,那邊是通往傅沉所屬小書房,平時沒人去。
傅歡咳嗽著:
偷偷摸摸的,肯定要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了。
方才避開所有人視線范圍內,傅欽原步伐放緩,京星遙差點撞到他后背上,她往后一退,兩人之間隔開一小段距離。
“昨天我走后,六叔為難你沒?”他聲音被烈酒灼過,嘶啞而低沉。
“沒有。”
只是被家里人圍著問了些兩人交往的問題,也沒什么打緊。
許是又想到昨晚某人說得一些渾話,她垂著頭,耳廓通紅,這一幕落在傅欽原眼底,心底充斥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暖意充容。
“要抱嗎?”
京星遙心臟突然快跳一拍,略微點頭。
傅欽原上前一步,輕輕環住了她。
忽然覺著心底那顆花樹,開得更甚了。
“遙遙——”
“嗯?”
“昨天晚上,你說會給我一個么么噠。”
那是京星遙后來哄他的話,她以為酒醒后,他肯定已經忘記了。
兩人關系已經這么明朗,她支吾著,遲疑片刻,踮腳在他側臉親了下。
就像是有一支細細的箭,“biu——”
射中心臟。
傅欽原覺著心臟快得不行,她還趴在自己懷里。
關系轉變,有些互動,都是青澀而陌生,只是讓人心底歡喜到欲罷不能。
直至聽到外面宋風晚說了句:“歡歡,去找你哥吃飯。”兩人才拉著手走了出去。
“爸呢?在公司?”傅欽原此時才想起尋找傅沉,“小舅、懷生又沒在家?”
“小遲和懷生都不在,你爸……”宋風晚話沒說完。
“我在這里。”
傅沉是從小書房的方向走出來的。
他當時就在書房里,那時他已經準備去客廳,只是某兩個人在走廊磨嘰了半天,他就算不給傅欽原留面子,也要照顧京星遙的情緒,只能在門口干等著。
整整等了八分多鐘。
“我還以為你上班去了。”傅欽原咳嗽著。
“沒去,你下午有安排?”
“沒有。”傅欽原是想和京星遙出去約會的,現在就可以正大光明,無所顧忌。
“那陪我出去一趟,見個客戶。”
傅欽原只得點頭,此時他還不知道,這個客戶不是旁人,居然是京寒川。
傅沉抬頭的時候,傅歡與京牧野就坐在他對面,此時兩人都在吃螃蟹。
兩人完全是兩個風格做派,京牧野從容而優雅,就是剝出的殼子都一絲不茍放在一側盤子中。
反觀傅歡,那動作就稍顯粗魯狂放,一開始還顧忌著形象,優雅得體,可是剝螃蟹真的太費勁,尤其是蟹鉗,太硬,手指弄不懂,就差上嘴咬了。
京牧野偏頭看她……
吃得這么費勁兒?
他嘆了口氣,將手中已經剝得差不多的螃蟹遞給她,又淡定得拿過她盤中的一堆蟹腿。
“謝謝。”傅歡也不客氣。
“沒事。”
京牧野心底想著,回頭要去她所在學校上學的話,也需要她照顧幫忙,所以討好一下也是應該的。
他初回京城,估計以后用得到她的地方很多。
傅歡此時壓根不知某人心底在打小主意,一心撲在螃蟹上。
心里還想著,這個小弟應該很好使喚。
以后課間,終于有人幫她跑小賣部了。
兩人心底都有小九九,只是表面恭恭敬敬,都看不出來而已。
傅沉瞧了眼時間,“你早點吃完去睡個覺,下午還有考試。”
然后就認命的開始幫女兒剝螃蟹。
宋風晚并不是特別愛吃螃蟹,不過傅沉以前被傅妧的“壓迫”下,剝螃蟹非常輕松,沒想這本事沒用來討好媳婦兒,都用在了女兒身上。
“小遲最近的確很忙,懷生又在忙什么,居然也不回來吃飯?”宋風晚看向傅沉。
她與嚴遲在一家公司,自己弟弟每天在做什么,她比誰都清楚,只是懷生按理說不會這么忙吧。
“唔,我知道!”傅歡忽然舉手。
“什么?”
“為了躲人,最近有人在抓他。”
“小漁?”宋風晚狐疑道。
“對啊。”傅歡聳肩,“這可是京城,他不會真以為自己躲得掉吧,她可是很執著的。”
傅歡笑得幸災樂禍,說真的,懷生比她大很多,一直都成熟穩重,頗有種泰山壓頂也不崩于形的感覺,現在居然會怕。
不是挺會念經敲木魚的嘛,搞起來啊。
你那么有本事,去堂哥家敲,看他能不能把你扔出去。
另一邊
懷生最近倒不是真的在躲避傅漁,而是真的很忙,在京大的演講反響很好,可能會增加幾場,今天也是剛結束演講,遇到以前的同學朋友,在一起吃了頓飯。
“……現在賺錢多難,我估計這輩子在京城都買不到房。”
“你看我學歷也夠,你們廟里不僅發工資,還包食宿,你看我合適嗎?”
“我真的想出家。”
懷生看了他一眼,“我們廟里不招人。”
兩人邊走邊說,就在京大附近的一家餐廳準備吃點東西。
也是沒想到會撞到傅漁。
傅漁也不是真的什么跟蹤狂,特意來堵她,最近快過節,她也很忙,這次出來,也是真的有事,遇到懷生完全是在預料之外。
她看向對面的人,正愁找不到脫身的辦法,沒想到就有人主動送上門。
四目相對,她忽然一笑……
這讓懷生莫名想起以前他演講時,她對身側的一個姑娘也是笑得這般模樣。
嫵媚漂亮,因為氣場很盛,難掩自信張揚。
懷生腦海里只竄出四個字:蛇蝎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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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姐夫可還行,小六六討好得很明顯啊。
小六六:以后都用得到。
小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