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歇根湖,北美五大湖之一,在它設立于芝加哥的港口旁,彼岸花提著小黑傘坐在沙灘上,由于是陰雨天的緣故,就算是旅游圣地也沒有多少人。
在來的路上,彼岸花去便利店買了一塊小布,把它墊在沙灘上,獨自在細雨飄渺中欣賞這匹美景。
風平浪靜,彼岸花的眼神如同這片湖泊一樣波瀾不驚,她已經坐在這里八個小時,很多人從她身旁路過,都會詢問緣由,甚至某些人還以為她是失戀,于是在這里尋求慰藉,抱著“拯救失落女性”的偉大想法,這群人在路邊愛上一支紅玫瑰,刻意上前搭話,在他們以為最合適的時候,發起表白。
毫無疑問,失敗了。
這八個小時,幾乎每個小時都會有人來重復這一過程,少說也有十個人左右,雨、湖泊、雨傘外加靜謐的性格,難免會給人一種渴求感,那是非自然的美,就像“海倫娜閃蝶”,很漂亮,卻得不到。
一只海鷗從空中落下,飛到彼岸花的身旁,似乎是把她認定為雕像,躲在雕像下避雨,很正常不過。
伸出手,彼岸花輕撫這只海鷗,沒有反抗,或者說是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抓在手中。
“一整天了,只有你是最安靜的。”
彼岸花如此說道。
海鷗歪下頭,沒聽懂什么意思。
“我討厭嘈雜,卻也討厭寂靜,所謂人類,終歸還是太吵鬧了,但我卻不討厭他們,很怪異,對不對?”彼岸花自言自語地說。
身后,兩道窈窕的身影走了過來,其中一人手持淺藍色雨傘,另一位手持銀白色雨傘,兩人沉默的站在那里一句話也沒說,似乎是在確認什么。
松開手,彼岸花放開海鷗,輕聲道:“去吧,那是屬于你的世界,沒有人能夠阻攔,這就是天空的規則。”
海鷗飛走,落下一枚羽毛,這是贈禮。
目送海鷗的消失,彼岸花掏出手機,低頭看了眼時間,淡漠地說:“你們遲到了兩分鐘。”
“找到你很麻煩的。”
手持淺藍色雨傘的人抱怨道。
一點線索也不留,就給個地址有什么用處?在密歇根湖旅游的人超乎想象,要不是今天是陰雨,那群旅游的人根本不出來,否則十有八九找到晚上也找不到。
“是嗎?那還真是抱歉。”
轉過身,彼岸花看向身后的兩人,那是兩位女性,她沒有因此感到詫異,因為她自己就是一個女性。
手持淺藍色的女生看起來就像是商業學院剛畢業的氣質少女,唯一不搭調的是,對方在陰雨天卻還穿著高跟鞋、西裝套裙和白襯衫,一頭栗色頭發看起來還有些濕漉漉的,像是剛從忙碌中緩過勁。
在她的身旁,那位手持銀白色雨傘的少女,身材很是高挑,黑色馬尾高聳在其后,但是看樣貌,總有些熟悉。
“酒德亞紀?”
半響,彼岸花說出這個名字。
沒錯,對方與酒德亞紀十分相似。
“那是我的孿生妹妹。”
對方很干脆的承認。
“她的姐姐是……酒德麻衣。”彼岸花繼續說。
當初擾亂“夔門計劃”時,酒德亞紀和彼岸花說過閑話,她曾經有個姐姐,“曾經”這個詞很是微妙。
“沒錯,就是我。”酒德麻衣確認地說。
“抱歉,當初綁架了你妹妹。”彼岸花毫無歉意地說。
“沒事,就算你上了她,我也會祝福你們的。”酒德麻衣一臉無所謂。
“聽說她最近訂婚了,要在日本舉行婚禮,你有什么想法?例如去看一下之類的,新郎官還不錯。”
彼岸花突然來個大轉折,把話題掰到天涯海角,幸而酒德麻衣的接受能力強,直接回答道:“不了,在她眼里的我已經是個死人,還是少去接觸比較好,省得把新娘和新郎官嚇死。”
“還真是悲哀呢。”彼岸花感慨萬千。
“你們兩個夠了吧,咱們是來談正事的,請不要聊家常可以嗎?我特地從法國乘坐專機來到這里,不是看你們扯淡的。”手持淺藍色雨傘的女生咬牙道。
“你是?”彼岸花提問道。
“蘇恩曦,請記住我的名字,那么這位cosplay大師,你該把自己的名字說一下吧,這是最起碼的尊重,雖然不清楚你究竟要做些什么,但如果令我們不滿意,至少能給你的墓碑刻上正確的文字。”
蘇恩曦冷眼打量一身巫女服的彼岸花,這是哪門子的著裝風格,美國什么時候還有日本神社了?
“當然可以,但需要做些保密措施。”
在蘇恩曦與酒德麻衣疑惑的目光下,彼岸花從衣袖在扯出四張符咒,分別甩至四個方向。
結界術·岑寂
霎時,萬物噤聲,湖水流動的聲音,車輛低鳴的聲音,乃至風的聲音,全部消失不見。
這就是靜謐的領域。
“你的言靈?很怪。”酒德亞妃評價道。
彼岸花沒有理會,而是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名彼岸花,希望你們能協助我,復蘇龍王!”
“你……”
一時間,蘇恩曦與酒德麻衣還沒反應過來,當即想要質問彼岸花,可沒等話說出口,一條鎖鏈自底下涌出,纏繞兩人周身,令其不能輕舉妄動。
結界術·縛
“拒絕的話請不要說,知道真相的人從來沒有局外者,這是反叛命運的逆刃,你們無從拒絕。”彼岸花的表情逐漸冷漠,鎖鏈的纏繞另兩人無法掙脫,她的實力堪比初生的龍王、頂尖的二代種,眼前這兩位明顯還要差些。
呼吸困難,被緊緊束縛的感覺令蘇恩曦很不好受,酒德麻衣還算好些,但也無法反抗。
“喲,姐姐,我這一來你就再給我表演捆綁play,這么刺激的嗎?”路鳴澤的聲音突然響起,他站立在雨中,笑瞇瞇的眼神直視彼岸花。
縛,解除。
“這算什么?”
鎖鏈消失,蘇恩曦感覺有些腿軟,真刺激啊,差點魂歸故里,這輩子沒玩過這么刺激的東西。
“老板,你怎么來了?”
酒德麻衣有些疑惑。
“冷靜一下,都是自己人,聽我說……”
路鳴澤雙手抬起,在空中虛壓,示意安靜,蘇恩曦與酒德麻衣頓時保持沉默,等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