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二章這就是符文大道?

平日里，帝女汐給人的印象向來是素雅淡然，與世無爭，可是今日，文靜的帝女汐一改往日作風，對姜公爭鋒相對，句句如刀，前面“一派胡言”還能說是口不擇言，可是這會話鋒卻是直指姜公，就差點指著姜公的鼻子罵他井中蛙，孤陋寡聞了。

這種顛覆性逆轉讓殿中眾人大跌眼鏡。

最為錯愕的莫過于帝子啟了，從小與自家妹子一同長大，他自信對妹子的性子最為了解，自家妹子對待奴仆都是客客氣氣，一向不喜爭端，寧愿退一步，也不愿與人爭論，性子就像是水一樣柔。

然而今日自家妹子對姜公這位天朝輔國大臣的態度卻是迥然不容，爭鋒相對，據理力爭，仿佛姜公上了奏折彈劾她似的。

不對，就算是姜公上奏彈劾自家妹子，妹子恐怕也沒心情理會姜公。

帝子啟心中震驚萬分，比起之前聽說熙國擁有兩支五品鎮國精銳，膏稻高產，當康金壤化腐朽為神奇時還要意外。

自家妹子不是為了自己，難道是為了姚云那小子？！

想到這，帝子啟臉都一陣青，一陣白，越想越覺得像這么回事，當即心中憤懣如烈焰一般升騰而起，郁悶極了。

與帝子啟臉色一樣難看的還有姜公，被帝女汐奚落孤陋寡聞，他又羞又惱又無奈，對方乃是帝女發作不得，于是氣只能憋在肚子里，冷哼一聲，楞在原地說不出話來，臉漲的通紅。

天子帝暮這會也頗為意外自家女兒的反應，不由浮想聯翩，不過聽聞姜公羞惱冷哼后，他眉頭便皺起來，沖著帝女汐，語氣不悅：“汐兒，你怎么和姜公說話？成何體統，不知禮數.....”

帝女汐見天子出言訓斥，當即低眉順目，一雙眸子宛若秋水，乖巧懂事，楚楚可憐，一如往日。

然而，就是沒有向姜公道歉賠罪。

“誒圣上，帝女句句發自肺腑，姜公的確沒有見過當康金壤，也對符文之道不甚了解，哪有無禮之處，圣上不必苛責。”老司徒連忙跳出來為帝女汐解圍，隨后慈眉善目，沖著帝女微微一笑：

“帝女，你方才說見過當康金壤，此話當真，據說當康金壤剛剛問世，南荒各國都買不到，更何論帝都。”

帝女汐見老司徒態度和藹，當即亦是展顏一笑，如實相告：“司徒老大人，您也知道，我曾在天問學院擔任客卿博士多年，當康金壤一問世，我就收到了當康金壤。”

眾人聞言，當即微微一驚，天子這會沒有繼續教訓帝女汐，緩和一下語氣，道：“汐兒，當康金壤你可帶來？”

“父王，帶來了。”

說完，帝女汐從腰間取下一個小錦囊，伸手一探，隨后掏出一個小麻袋，麻袋中，裝滿了一顆顆淡金色顆粒。

不必多說，這赫然是當康金壤。

天子放下玉簡，虛空伸手一取，小麻袋飛入他的手中，隨后他從中掏出一把當康金壤，細細端詳。

“圣上，可否讓老臣看看？”

老司徒、西興侯、姜公、帝子啟等人看著天子手中淡金色當康金壤，一個個見獵心起，蠢蠢欲動。

“嗯”天子隨后將麻袋扔給眾人。

一時間，殿中眾人一個個手捧當康金壤，細細端詳，研究，唯有帝女汐盈盈而立。

見一眾人看得入迷了，帝女汐緩緩開口：“父王、諸公，事實上，我一年前就見過當康金壤了。”

姜公不是一個小肚量的人，對帝女汐方才的擠兌也沒有太在意，不過這會聽帝女汐如此說，他便皺起眉頭：“熙國這才弄出當康金壤，帝女你又說一年前就見過，此話前后矛盾...”

帝女汐搖搖頭：“我親眼見證了當康金壤的誕生。

幾年前瑞獸當康現身熙國，賜予沃土肥田千畝，熙侯大喜過望，心中升起再造百萬畝沃土肥田的心思，于是命專研符文大道的熙國煉氣士參悟當康豐收金光神通，研究文鰩魚骨；

經過熙國天問弟子不懈努力，于一年前取得突破，機緣巧合之下，我見到了第一代當康金壤的誕生!”

聽聞帝女汐以見證者的身份將當康金壤誕生的過程娓娓道來，殿中眾人一個個聽得發愣，其中隱情，他們還真沒有聽說過。

老司徒內心本來就傾向姚云，認為自己不會看錯人，這會，見帝女汐說的有鼻子有眼，言之鑿鑿，當即就信了大半，心中頗為意外，萬萬沒有想到，當康金壤竟真是煉氣士煉制而成。

不由得，老司徒對當康金壤誕生就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和藹笑問道：“帝女，你說當康金壤一年前就誕生了，那為何今年才出現，可是第一代當康金壤有什么缺陷？”

“司徒老大人高見！”帝女汐臉上浮現回憶之色，似乎想起了有趣的事，忍俊不禁，道：

“第一代當康金壤其實已經算是成功了，施肥入地后，草木瘋狂生長，效果極為顯著，只是這種效果并不是我們想要的，莊稼生長的確變快了，也長得更加高大，可是草木貪肥，只是枝葉肥大，要么不結果，沒完沒了生長，要么籽粒稀稀拉拉，產量不增反減。”

老司徒也聽得樂了：“哈哈哈哈，還有這種事，草木吸收的肥力多了竟然還減產了，甚至不結果了，有趣，有趣。”

帝女汐連連點頭：“嗯，草木亦有生命，若是能夠得元氣滋潤，壽元大增，開花結果自然也就晚了，為此，熙國煉氣士不得已之下，只能細細專研，不斷試驗當康金光神通、文鰩魚骨中蘊含的符文之道，試圖創出一門真正好用的符文秘術。”

“嗯是這個道理！”老司徒捋著胡須，連連點頭：“熙國煉氣士都是務實的后生，不錯不錯，這么說，當康金壤今年才真正成功？”

“老大人說的沒錯，尋常煉氣士看當康金壤只當是尋常靈土，然而其中內有乾坤，金壤中的元氣看似雜亂無章，然而元氣所衍化的符文卻是無比精妙，是天問學院歷經無數次失敗的嘗試而得來，隨意更改一點，其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說到這，帝女汐臉上滿是驕傲之色，為天問弟子的驕人成果而自豪。

殿中眾人微微一驚，若不是帝女汐提起，他們還真沒有注意。

當即，天子帝暮、老司徒、姜公、帝子啟紛紛細細打量當康金壤。

良久，老司徒驚呼出聲：“正如帝女所說，這...好精妙符文，土系、木系、水系...復雜而又統一...這就是符文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