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試探

夜里的松江，黑咕隆咚的，基本上什么也看不見。

只有市政府和松江大橋那一邊，才是燈火通明，印證著一個城市的繁華。但大部分的地區，都黑燈瞎火，好像藏著整個城市中的一部分罪惡似的。

松江上的黑拳俱樂部，就是借助這樣的黑暗，隱藏著自己的身影。整片松江真的是太大了，越南人阿貢同樣仗著這種黑暗，才能大膽地開著他的漁船，載著自己的貨物，向著約定好的地點開過去。

阿貢的船上還有四個彪形大漢，各個都是從越南來的窮兇極惡的悍匪。每個壯漢身上都配著一把微沖，這是阿貢從越南偷渡過來的槍支。

他第一次做大東北的生意，這邊市場前景不錯，只要自己能打通這條線，回到越南，他的老板一定會重用他的！

天空下著小雨，江面在輕輕搖晃。

阿貢正在接近岸邊，就在這時候，面前靠過來一艘小舢板，上面有個穿著黑色雨衣的男子，手中拎著手電，對著自己這邊晃了三下。

“什么人？”

阿貢的手摸在腰后的微沖上面，他非常警覺。一旦有什么風吹草動，他絕對不會客氣！

阿貢操著還算熟練的漢語，聲音在這雨夜中顯得很微弱。

“我是胡先生派來接諸位的。”

舢板上的身影似乎有些瘦弱，他沖著這邊喊道，“幾位朋友請跟我來吧。”

“你是胡老板的人？”

阿貢另一只手里的手電向著對面的人臉上晃去，但他的臉被口罩遮著，看不清長什么樣子。

“你們胡老板呢？”

“他在岸上等候諸位。”

舢板上的不是別人，正是白霖洛。

說實話，他非常緊張！雖然白霖洛演技出眾，但面對這幾個窮兇極惡的悍匪，他心里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但他的目光落在水中那一抹波紋上面，又微微安穩了一些。

“下雨了，我們老板怕你們在江中沒了方向，這才派我出來迎接。”

白霖洛心跳的很快，但他盡量讓自己顯得很安靜。

“是嗎？”

阿貢愈加懷疑，他揮揮手，身后的四個悍匪都拔出了微沖。

但誰也不知道，就在這時候，一個身影從水里悄無聲息地冒出頭來，接著一只手抓在登船的欄桿上，接著身體一震，整個人落到了船上。

依然是毫無聲息，證明這人輕功的厲害之處。

他迅速來到了那四個壯漢的身后，接著手掌如刀，一下一個，把這幾個悍匪都給敲昏了過去。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李凡請來的大將關文寶！

阿貢感覺到了不對勁，他飛快地轉身，槍口對準了關文寶。但關文寶手中的伸縮刀桿彈了出來，被他當成一根長棍揮舞，重重拍在阿貢的臉上，打的阿貢飛出一口大牙，直接昏死過去。

李凡的目的，就是爭取一個人不殺。

“搞定了。”

關文寶對著脖子上的話筒說了一句。

無線電是早就準備好的，白霖洛讓小舢板向著漁船靠近。關文寶倒是會開漁船，他下去解決了船夫，暫時接替了他的工作。就在關文寶他們這邊處理了越南漁船的時候，李凡和黃磊也在執行自己的任務。

兩個人身上同樣穿著雨衣，先一步在港口見到了胡二狗的人。

胡二狗帶著十個精銳的手下，看著面前這兩個陌生人。

“什么人？”

胡二狗自己沒有吭聲，他手下一個叫做耗子的混混質問道。

“胡老板，咱不是約好了嗎？”

黃磊趕忙笑起來。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耗子立刻警惕起來，而黃磊繼續說道，“哥，你們不帶玩人的啊，我可是帶著貨來的。”

就在這時候，李凡突然開口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

這是他事先學的一些越南語，雖然不多，但足夠用了。

“哎呀，梁先生您別生氣！”

黃磊似乎有點慌張，然后安撫著李凡，口中也開始說著一些越南話。

胡二狗和耗子對視了一眼，胡二狗給了他一個眼神。

“你們是梁有發的人？”

“當然啦！”

黃磊趕忙點頭，“這位是梁老板的兒子，梁楊乾！梁老板在我們那可是土皇帝呦，他的兒子也自然是越南王子啦！我們梁公子親自來談這筆買賣，是老板希望梁公子來鍛煉一下啦！”

李凡又哇啦哇啦地說了一大堆，胡二狗這邊倒是有個懂越南語的，聽的一愣一愣的。

“德彪，他說的什么？”

胡二狗問著替自己舉傘的一個手下。

“他在罵人……”

德彪有些尷尬地說道，“翻譯過來就是去你麻痹之類的……”

胡二狗有些無語，他終于說話了。

“跟梁公子說，小心駛得萬年船。”

胡二狗拱了拱手，“唐突了梁公子，讓他不要在意。不過……梁公子身邊沒有帶別人來嗎？”

“帶了，都在船上呢。”

黃磊嘿嘿一笑，“都是干這行的好手。”

說著，他拿出手電，對著江上晃了晃。

那江上的一艘漁船立刻亮起了船燈，上面能看到幾個身影坐在船上。

一個有些壯碩的男子沖著黃磊擺擺手，然后熄掉了船燈。

“聽說大陸的管制很嚴，所以我們也得小心一點。”

黃磊解釋了一下，“希望理解。”

“可以理解，不過，我們的貨呢？”

胡二狗問道。

“在船上，保證不少你的。”

黃磊似乎是李凡的代言人一般，搓著手笑道，“但我們要先見到錢，否則船不會靠岸的。”

“狡猾的越南人。”

胡二狗冷笑一聲，“給他看看。”

耗子拎過來一個保險箱，打開之后，里面放滿了鈔票。

“這里是一百萬。”

胡二狗說道，“按照約定，一百萬現金，加四百萬轉賬。拿到貨，剩下的四百萬即刻到你們的戶頭。”

這胡二狗也很狡猾，不過一百萬的現金，也不是小數目了。黃磊的眼睛里，流過一絲貪婪的神色。

“梁先生。”

就在這時候，胡二狗突然對著李凡伸出手來，好像是在打招呼，“下個月令尊60大壽，不知道令尊喜歡什么樣的禮物，能否告知于我？”